()第二天,ch n瘋突然猛地坐起,腰板挺直,喊了聲,「老師!」,原來,隔壁鐵籠子里一個胖乎乎的小伙子的正高聲讀書,驚醒了自己,迷迷糊糊中ch n瘋以為回到了讀書時代,那時候,每天清晨都要拿起課本嗷嗷的讀起來,等待著上課鈴響,上課時,班主任老師翹著小辮,敲著小鞭來講課,有時候會被抽中到黑板前默寫單詞,ch n瘋寫了半天寫不出來,只好蹲起馬步,還不讓上廁所,有時候尿濕了褲子。一直以來,ch n瘋都比較敬畏老師。
「狗r 的,吵什麼吵,嚇我一跳」。不知何時起,ch n瘋認為讀書聲總是奇怪的腔調,和說話是不一樣的。
「我在讀書啊,呵呵,呵呵呵」小伙子笑呵呵的回答著,接著又讀起來——「某r ,公雞長鳴,太陽爬山,睡夢中醒來的ch n瘋,對著鏡子,相望良久,混混沌沌之中,一片空白,中間一個美女倒是穿得格外少,露著雪白的大腿」。
「看的什麼書?ch n瘋是誰?我麼?」ch n瘋疑惑。
「呵呵,這書是寫一個瘋子的故事,我在這里呆了三年了,我現在看得可是第八遍了,呵呵,對了,你也叫ch n瘋啊?」
「我叫ch n瘋?ch n瘋是誰?」ch n瘋問道。
「不知道,這書里還寫ch n瘋分切糕被抓的故事,可惜後面的一半被人搶走了,不知擦了沒,沒得看了」胖子的小伙子不再言語,繼續從頭讀起來,不時笑兩聲。
「好看麼?」
「呵呵」,小胖子只是笑,又把頭埋起來。
「好看個屁!書都是瞎胡扯,淨扯淡,都是瘋子,瘋驢,讀書人是,看書的人也是。」別處傳來聲音。ch n瘋發現,另一邊的籠子里也躺著一個人,瘦瘦的,雙手扒拉著一只鐵碗,時刻等待著什麼。
「都是瘋子,不知好歹,這啥時候熬到個頭啊,讓我見見太陽再死吧」瘦子有氣無力的哀求著,不一會哭了起來。
交談中得知,瘦子以前是做販書生意的,整天推著一車書叫賣,瘦子賣書跟別人不一樣,他的書按重量算錢,跟賣白菜一樣,三塊錢一斤,用稱一稱,價格就知道了,瘦子賣書自己卻從不看書,因為不認識字,偶爾上個廁所,找一本厚書從里面撕下來幾頁帶去,再把書合上了一樣賣掉,少不了二兩分量。後來听瘦子說,不知‘哪個狗r 的犯賤’舉報了他,說他的書都是盜版,沒多久,來了一批j ng察,帶著j ng犬,把瘦子的書攤圍繞起來,搜尋了一番,當時一個j ng察隨手捏起一本書問,「這本叫什麼z y u天地的書是哪兒出版的?怎麼連書皮都沒有?後面還殘缺不全?這樣的破爛東西也叫書?」。瘦子回答不上來,是自己擦用了?也說不準,便陪著笑臉對j ng察說,「送給你吧,留著擦,不夠在送你一本」,瘦子說著又拿起旁邊的一本書遞過去,書名寫著《蒼天有眼之看哪個瘋驢發ch n敢動我》,j ng察二話不說照著瘦子臉上就狂扇起來,瘦子氣不過,和j ng察扭打起來,還罵j ng察像‘瘋驢發ch n’,毫無疑問,瘦子滿身傷痕的來到了這里,受盡凌辱不說,連判了多少年都不清楚,自己的那一車書更是不知去向,後來瘦子在牢中思來想去,終于得出了答案,之所以自己落得這般悲慘境地,全是因為書這個‘人類文明的垃圾’所造成的,從此以後,瘦子對書格外痛恨,甚至看不起讀書人,獄中的胖子自然也成了他的敵人,每天都要被有氣無力的瘦子罵上幾句,而胖子卻始終樂笑呵呵的。
談到了胖子,以前是個汽車維修工,為人一貫正直,車修的更是不賴,修起來一絲不掛是扯淡,一絲不苟最認真。三年前的一天晚上發生了一件怪事,改變了這一切的平常,那天晚上天已很晚,小胖子正加班為一領導修車,說是一個領導開著奧迪被後面被一群婦女追得凶,娘們們手里揮舞著,高跟鞋,打上出租車叫喊著就追過來,幾個路口後,酒後的領導沒把好方向,撞在了公安局門口的石獅子上,奧迪車就是猛,直接撞掉了石獅子上的兩個眼珠子,成了瞎獅子,趕巧的是,公安局大樓上幾個原本亮著的燈光的窗戶也都熄滅了。奧迪車前面凹進去了一塊,還冒起了黑煙,娘們們看到前面出了車禍,又在公安局門口,也便掉頭加速離去。
最後領導從車里爬出來,手里還拎著一雙紅亮亮的高跟鞋,奇怪的是汽車的一個車輪子竟然沒了,領導打了個電話後棄車而去,不知去向。不多久,奧迪車不知被誰偷偷地拖到這家修理店門口,那個人把車卸下,一聲沒吭就走了,修車師傅們一個個面面相覷,沒人願意修的,因為找不到車主人,擔心沒人肯付賬,天s 又晚便各自扭頭回家睡覺去了,只剩這小胖子不肯離去,自認修車是天命,車壞了不修是罪過,壞車修好了才踏實,于是就大半夜的一直干個不停,給車新裝了一個輪胎,忙活了許久只剩最後一個螺絲時不巧悲劇發生了,一個癟了氣的輪胎從天上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了這輛車上,砸扁了車頂,又彈了回來擊中了小胖子頭部,小胖子血流不止,趕緊把頭伸進店里的冰箱里,手里還捏著螺絲刀,等第二天其他人上班後發現了這一奇景,模不著頭腦,有的咯咯的笑個沒完,有的比較生氣,罵他非君子,借修車之名偷吃冰箱里的東西。最後有人把小胖子從冰箱里拔出來發現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只好放在路邊陽光下。
一天後,j ng察來了許多,加了幾頭j ng犬,調查了數天,只確定了這是一個奧迪車的輪胎,而且下鑒定書說這車不能再維修,只能報廢掉。後來小胖子在醫院里呆了幾個月,救了過來,終究是頭部受了刺激,大腦不同常人,見到誰都像遇到了恩人一樣客氣萬分,別人不小心踩了他的腳,他都會主動低下頭給人家道歉並獲得原諒後才走,出人意料的是小胖子修車技術不但沒減一點,反而更勝一籌,修起車來一絲不苟,一如既往的認真,只是修完車後不再收錢,反而修好後要給車主兩元,還感謝萬分的樣子,送別車主時不忘道謝。弄的車主們一個個傻了眼,頭部發暈,有的感動的雙手捧著兩塊錢一路哭著走回家,到家卻發現車停在了半路,車鑰匙還沒拔下來,真是悲催,很多車主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修車不要錢反而送錢這等好事,一個個慕名而來,有的到了店門口卻犯了苦惱,發現自己的車還是嶄新的,連保養都不到時候,便心生一計,以為妙甚,c o起了磚頭
由于修車的越來越多,小胖子自然沒多少錢可以派發,平r 里吃著饅頭喝著白開水,啃著咸菜就著雪花,雪花是老天爺飄下來的,沒有丁點馬尿的味道。沒多些r 子,小胖子自身積蓄加上工資已經耗盡,眼望著還有這麼多車沒修,又為修好車沒錢給車主而苦惱萬分,內心難過至極,痛苦不堪,跪求修理店老板支援,跪了半天又磕了幾個響頭才借到了三百,結果不出半月又散光,在借錢老板已不給,磕破頭也不給。小胖子只好四處乞討,幾天下來,沒得到幾個硬幣,卻不知在哪里的垃圾堆上翻找出了一本破書,就著路燈,看了一會,趕緊塞進了懷里,踉踉蹌蹌的回到了修車鋪,老板看他衣著破爛,已無力償債,擔心自己的三百塊打了水漂,便報了j ng,說他偷了自己五百塊錢,j ng察把他抓了進來,投進了監獄,讓他在里面勞動深造,由于小胖子干活認真賣力,為了給其他‘犯人’樹立榜樣,獄里每天給他三元報酬,不出半年勤勞的小胖子已經還清了債務,卻怎麼也不肯出來,一次j ng察揪著耳朵把他拉了出來,他又從j ng察褲襠爬了進去,還給j ng察承諾,以後勞動的工錢可以不要了,只要繼續管他吃住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別沒收了他的這本書。j ng察以為這十足是一個傻B,又想到跟傻B計較的人也必定是一個傻B,也就不再過問了,其實平r 里j ng察們實在太忙,尤其是在節前節後的,事太多,把時間耗在了這些人身上才是真正的傻B。沒錯,j ng察牛B的狠,剛才還有人正了正帽子一臉嚴肅的用手指著我j ng告說,「小伙子,你和他們這些‘犯人’交談的太多了,什麼傻B傻B的?編故事可別罵人啊,小心辦你」,我只好豎起拇指說,「你是牛B!」還順便問了句,「大哥,醬油鋪,知道在哪吧?」他沒搭理我,扭頭就走。確實啊,太忙,明天還要處理ch n瘋等犯人的事情。
話題回到監獄內。後來,又有幾個籠子里的人加入了這場聊天,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ch n瘋試著和他們分享著,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酸甜苦辣,不知不覺中不少人都已經淚流滿面,其中那個瘦子哭的最慘,要死要活的,最後大喊起來,‘我要饅頭,我要饅頭’。只有ch n瘋面無表情,呆呆的,還有那個胖子,一如既往笑呵呵的。
「吃飯了!吃飯了!」大鐵門打開,一個穿制服的人,挎著一個髒兮兮的框子,走在門口停住,接著就是一陣狂轟亂炸,這絕不是炸彈,而是一個個冰涼的饅頭扔了進來,每個人能從籠子里搶個三五個,結結實實的饅頭,只看見瘦子抓起一個就往嘴里塞,噎的臉上青筋暴露。
「那傻B,還看書,在看給你收了,快吃,熊孩子們,十分鐘後出來集中——審訊」。眾人驚起一身冷汗,害怕自己小命被審沒了,趕緊拿起饅頭多吃幾口。那個胖子也不再淡定,趕緊把書塞進懷里,用一只手臂夾緊,啃起饅頭來,還小聲嘮叨著,「收,收,收你妹啊。敢收我的書我撞死給你看」。也是,對胖子來說,拿走了他的書就是拿走了他的腦袋,怎能不害怕。
十分鐘後,籠子里的人帶著手銬腳鐐集中到了大院里,周圍的牆壁高高的,遮天蔽r ,每個人後面還有一個壯漢跟著,所以,你走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他們穿的靴子可不是純棉的,倒像是個尖角鐵錘。
「先審你吧,過來跪下」,一個穿制服的人,手指向ch n瘋。
「叫我?」ch n瘋一動不動,正納悶為何先叫自己,是長得太帥麼?正小聲嘀咕,後面有人踹了他一腳,身子一歪,倒地,差點跪下,ch n瘋干脆仰面朝天的躺著,被兩個壯漢死死地按在地上。
「你吸毒了?」
「沒有」,ch n瘋話音未落,‘pia’的一聲,一壯漢一掌呼在了ch n瘋臉上,‘呼’知道嗎?這可不是用嘴吹,應該類似‘扇’的意思,‘扇’往往面積小而聲音脆,只是頻率高才用,不如‘呼’的面積大而有力,一下是一下,不信可以找個人相互試一下,然後仔細品味。
「搶劫了?」
「沒有」——pia!一聲脆響。壯漢特地看了看ch n瘋的反應。
「強ji n了?」
「沒有」——pia!
「毆打j ng察,擾亂秩序了?」
「沒有」——pia!,ch n瘋的反駁讓自己又挨了一巴掌,這時壯漢把手縮了回去,可能是感覺到了疼痛。
「有還是沒有?到底,你有什麼?」審訊官暴怒,站起。ch n瘋扭頭看了看到圍觀的有不少人的一只手正用拇指搓著食指和中指,示意給ch n瘋看。
「再問一遍,有還是沒有?還想好吧你?」審判官親自走了過來,伸出一只腳朝著ch n瘋。
「哦,這個啊,這個有啊!這個必須有,在口袋了」ch n瘋改口說道,一個壯漢示意ch n瘋不要大聲嚷嚷,然後從ch n瘋口袋里模出一個金光閃閃的銀行卡,接著另一個壯漢把ch n瘋扶了起來,解開了枷鎖,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
「那個有沒有?」壯漢翻看著銀行卡,小聲問ch n瘋。
「那個沒有」ch n瘋回答。
「那個真沒有?」
「那個真沒有」
一個壯漢開著車一溜煙跑了出去,沒多久,審判官接了一個電話,板著的臉終于綻放了笑容,綻放的好燦爛,燦爛的好不要臉。接著,ch n瘋被扶在了椅子上,有人端過來一杯泡好的茶,茶香四溢,陶醉了眾人。
兩杯茶的工夫,剛才的開出去的那輛車又開了回來,只是後備箱被幾個麻袋支了起來,壯漢從窗戶探出頭來,咧著嘴叫喊著,「快來幫忙啊」。這孩子下車時真他媽費勁,衣服上鼓鼓的口袋里竟掉落下來一捆百元大鈔,壯漢朝著審判官笑道︰「忒多,取不完,路上被人搶走了一麻袋,狗r 的,光天化r 之下竟敢搶錢,真是無法無天,被我一槍斃了」,眾人無不唏噓不已,噪雜聲一片。
「大家安靜,大家安靜,剛才出現了點誤會啊,給大家解釋一下,昨天,是誰?是誰?抓錯了人,哎,前些r 子不該臨時聘用那幾個倒霉孩子的,報名費交再多能有幾個錢?不該聘用的,我想想可能是他們配的眼鏡度數不標準,把人看錯了,誤把這個大哥抓了進來,真是不好意思。不過等會我會一一審查其他犯人,我們辦事一項認真而嚴格的,公平公正,把清白留給人間,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也絕不會再放過一個罪人,對了哥,我比你虛長幾歲,還不知你貴姓?」審判官拍了拍ch n瘋的肩膀結束了這番感慨,並用雙手把銀行卡放進ch n瘋的口袋里。
「我?…不知道,你知道我是誰嗎?」ch n瘋的一句話讓審判官模不著頭腦,試圖找身邊翻譯幫忙,翻譯直搖頭。ch n瘋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才恍然大悟,這段r 子自己又忘了自己原本下的決心,還沒找到自己,稀里糊涂的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轉身y 走。
驚慌中的眾人看到ch n瘋要與他們分別,拖動著腳鐐,s o動起來,一個個有話想說,卻各自憋住了,臉s 通紅,僵持著。終于,一聲響亮的聲音劃破了這份壓抑已久的安靜——「舅!」,接著——
「二哥」
「干爹!」
「三叔,是我」
「大姨夫!我來了」
「死老頭子!我在這啊」
「二大爺!我媽喊你回家喝茶去」
「姑父!你的襪子我都給你洗完了,回家我給你穿上」
「這些你可認識?」審判官驚奇的問。
ch n瘋望了望眾人,那期待的表情和眼神,期望,渴望,希望,失望來回變幻交織在一起,無以言表。隨著ch n瘋「嗯」的一聲,期盼中的眾人也瞬間達到了情緒上的高ch o,個個喜極而泣。
「你看你們這些廢物,下次抓人時給我看清楚了」,審判官用手指了指幾個躲進面包車里的幾個壯漢罵道。
最後,凡是跟ch n瘋‘沾親帶故’的人都被釋放了,ch n瘋更是坐在大花轎里被八個穿著制服的人抬了出去,單位還專門請了樂隊送行,一路又燃放起鞭炮,場面好不熱鬧,只是圍觀者皆不明就里,從四面八方趕來,以為誰家在娶親,卻又看著不像,轎里只坐著一個胡子拉扎的‘乞丐’,雖然沒有如花大姑娘,鄉親們也沒有很失望,也就看個熱鬧吧,平r 里懂得吃飽穿暖加自夸,並不太在乎這些跟自己不相關的事情,更少有人真正關心化學和政治。
一番折騰下來,已到傍晚,大院里只剩下兩個人,那個瘦子已經在角落里斷了氣,卻張著嘴,手里還緊緊抓著那個與他貼身相隨的鐵碗,也許咽氣前他都沒好意思開口叫一聲爹娘出來吧,也可能是他確實苦苦地叫了許久,只是這微弱的氣息早被瘋狂的人群淹沒在的無影無蹤里,這可算是一種莫大的悲哀與不幸。另一個就是那個小胖子了,這家伙還在對面的角落里端著書,呵呵的笑著,頭也不抬,如在牢中一般。
「胖子,那個瘋子回去的路上還惦記著你和那個瘦子,可惜瘦子沒這福氣了,天快黑了,你走吧」審判官走了過去,解開了他身上的枷鎖。
「呵呵,真黑暗!」胖子終于把書合上,笑著罵了兩句,認為這光線也太他媽暗了,看不清書上的字。
「怎麼?敬酒不吃?」審判官大吃一驚。
「不了,外面吵吵地太亂,我要睡一覺」胖子言畢,把書放進懷里,自己起身走進了牢籠。
後來听聞,大院里竟然鞭炮連響了數r ,還有絢麗的煙花,照亮了夜空,綻放出了一方美麗。還有就是這里的伙食也變了樣,豐盛了許多,院里也養了幾只肥狗。除了那胖小子,生活依舊,每天撿食著投進來的饅頭,唯一的變化是饅頭沒過去那麼冰冷了,而是熱騰騰的,和如今大院里狗吃的一模一樣。牢中更加清靜了,因為只剩他自己了,後來也沒再進來什麼新人與他為伴,看得出制服人員們比以前清閑了許多,看個報,喝個茶,散步回來澆個花;聊個天,炒個股,打完麻將斗地主,還隔三差五的放個假,釣個魚,回來燒烤喝扎啤。奇怪的是,較以前,轄區里已少聞雞鳴狗盜。
等到ch n瘋離開大院很遠,身後仍默默跟著不少人,ch n瘋心里明白,又取了一袋子錢,遣散了他們,也奇怪,自己對金錢已經沒什麼感覺,也懶得去查查余額,或者辦個什麼網上業務之類的,在他看來,那都是蛋疼的事,最讓ch n瘋憂慮重重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誰,連真實的名字都不清楚,自己是誰?從何而來?到哪里去?為什麼活著?一連串的問題,讓ch n瘋百般糾結,萬分苦惱,看吧,天上的雲彩一會聚,一會散,路上的人一會來,一會去,就連漫無目的野狗也用鼻子不停的嗅著什麼,轉來轉去的,時常還不忘跨起狗腿靠在樹上尿上一泡,ch n瘋看的入神,眼角模糊,一陣風吹亂了頭發,遮住了眼楮,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發已經不知多久都沒有修理過了,回想了當初理發時的情形,ch n瘋感覺如噩夢一般不堪回憶。趕忙走進商店,買了一根紅頭繩,自己把頭發扎了起來,小辮子一甩又一甩的,心里平靜多了,ch n瘋買了香煙,幾瓶辣酒,又買了一大包食物,還告訴老板,讓他盡快準備幾箱子泡面給送過去,最後ch n瘋站在商店門口的馬路邊,直到一盒煙抽盡,才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廁所般的住所。
很久一段r 子ch n瘋連門都沒出,都在思考著在外人看來荒唐至及又捉模不到頭腦的問題,比如自己到底是誰,活著為了個什麼?沒人能給出答案。後來,ch n瘋想到了懷里的那封信,拿出來,猶豫了許久,沒有拆開,收好重新放入了懷里。他記得那個帶著墨鏡的奇怪的人的話,ch n瘋知道,茫茫人海中,遇見一個人,靠的是緣分,再遇見這個人,是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