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王家女以身相許
楊門郎志在四方
當即,楊ど乘夜直奔龍陽縣。出了草堂寨了,他發現後面有一個人跟著。心想誰呢？難道要謀害我不成？出了寨子不遠,他看有個路坎,便縱身一躍,躲在了土坎堆旁。等跟著的人走近了,他才發現是彩鳳,這才放了心。楊ど閃將出來,他怕嚇著了彩鳳,便小聲說了句︰」妹呀,你干嘛老跟著我呢？」「哥,我要跟你學武。我就怕,怕－－－－「彩鳳吞吞吐吐,難以啟齒。楊ど到底是男子漢,遇事膽子大些,他說︰「你要學武,哥以後教你。你怕什麼呢？直接告訴哥麼。」楊ど要彩鳳在路邊坐一會,彩鳳也就大大方方坐下了。坐了好一會,彩鳳鼓起勇氣問了︰「哥,你不喜歡妹呀？」「沒有呀。」「沒有？沒有啥麼？」「我－－－－－我喜歡你。」「哥,你會娶我嗎？」「會的。我說了,只要我娘同意。」「那你娘若是不同意呢？」「不會不同意的,我會跟娘好好說。」「那我跟你一起去找娘。」「這可不行。」「為什麼？」「我跟娘多年不見了,還不知道她在哪呢？再說,我們倆個一同進龍陽縣,那目標也大,不適合找人。」「那好吧,哥,我听你的。」兩個年輕人越說越親近,越說越熱乎,也就少了那些羞羞答答。楊ど見東方快發白了,天也快亮了,他這才催促彩鳳快回去,好照顧她爹娘外逃異鄉。最後倆人又相互表了態,這才依依不舍,拉手道別。王彩鳳跟隨楊ど走了一段路,又和楊ど面對面交談了,她這才放下心來。臨走,她還親親熱熱說了一句︰」哥,我等你。」這才急急忙忙趕回家去了。王四爹一家外逃,結果如何,暫且不表。
這里單表楊ど,他分別了彩鳳,就往龍陽縣縣城趕去。走了一天路,這龍陽縣縣城也就到了。楊ど一琢磨,我就這身打扮進去,可能不好啊！身背寶刀,手挎弓箭,這太張揚了。」曹三害」一家跟我仇深似海,我昨天又把曹昌打成那模樣,他們肯定不會善罷干休。曹昌他大叔曹祿,又是這縣的縣令。听四爹說,他也正四處抓我。我就這麼進縣城去,那不等于自投羅網嗎？這縣城又不得不進呀？咋辦呢？那我得化化妝。
化什麼妝呢？裝個算命看相的,我又不會呀。裝個和尚老道的,我又不像哩。楊ど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他左想想不行,右想想也不行。」嘿,有主意啦。」楊ど一琢磨呢,我從小就和娘要飯。這個要飯呀,當地的風俗是一邊打漁鼓、一邊乞討。那打漁鼓,楊ど非常熟練。他想呀,裝扮成」叫花子」,干這個老本行,象。他還琢磨,裝扮成花兒乞丐,這樣有三點好處︰一是省錢。我包袱里就十五兩銀子啦,一下就花沒了,將來怎麼辦？等見著了我娘,也好派個用場,我現在最好是不動。我這一要飯呢,起碼就不用自已花錢買吃的了,這就可以把錢省下來。第二呢,仇人不認識我了。我就安全了。正好可以放心尋找娘。這第三呢,討米要飯必須挨家挨戶、大街小巷地轉,這就更有利于找娘。也許,娘一听到我這敲的漁鼓,就知道ど兒在哪了。越想,楊ど越覺得這主意好。
打定主意,楊ど就作準備了。他把包袱卸下來。包里有兩套新衣服,這是師父在山下買了布,請人縫制的。包里還有一套破衣服。這衣服哪兒來的呢？這是楊ど上山的時候穿的，他一直沒啥得扔呀。他現在倒不是舍不得這點東西,他是想留個紀念,提醒自已不能忘本啊。
楊ど閃進一片樹林,把這舊衣服穿上了。哎呀,這衣服真的破,前胸露著,後背開花。一條破布條往腰里一系,一條褲子也不成樣了,那褲腿一只長來一只短。他把破鞋再穿上,把頭發再散亂下來,又抓了一把塵土往臉上一揉,這人當時就變了模樣。他把身上的衣服放進包袱里。現在楊ど身上,就幾件東西舍不得丟呀。頭一項就是七星寶刀。他用破布把刀包上,然後背在身上。另外,就是那硬弓和金竹箭,還有一十五兩銀子。他只拿了一點散碎的出來,其他的他統統放在包袱里。到了城門口,他用散碎銀子買了一只漁鼓,一敲︰」咚咚咚」,鼓音挺清脆的。他要了根繩子,往環上一拴好,再往脖子上一掛,行了！完完全全一個」叫花子」的模樣。心里說︰」找我娘去喲！」就這樣,楊ど進了龍陽縣縣城。
這龍陽縣,地處洞庭湖的西面。你別看縣城不大,但它挺熱鬧。因為,這里是富饒的魚米之米呀,商貿的集散之地呀。楊ど進城一看,五行八作,三教九流,回漢兩教,僧門兩道,五花八門,似是一派繁榮景象。那街上人來人往,騎馬的、坐轎的、徒步的,擁擁擠擠,難以走動啊。那街道兩邊掛著金字招牌的店鋪,是一家緊挨著一家,買賣也挺興旺啊。再細看那些做買賣的,有推車的、挑擔的、補鍋的、賣菜的、看相的、算卦的、行醫的、賣藥的、賣肉的、賣魚的、燒水的,泡茶的,干什麼的都有。
楊ど進了城,趁著天s 尚早,在東南西北的四條主要街道上,選那人多熱鬧的地方轉了一圈。他一看討米要飯的人不少,但沒見著娘。他心里犯嘀咕了︰」嗯,沒找到娘呀！她老人家在哪呢？」瞬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升上了心頭,莫不是娘因病沒出來乞討?莫不是娘已經不在人世了？。俗話說︰」蒼天有眼呀！」老天爺會保佑娘健在的,會保佑我們娘兒倆早r 團聚的。楊ど自言自語起來︰」娘啊,你在哪兒呢？您的ど兒正在找你呀！」楊ど心如刀絞,不知所措。
天黑了,楊ど找了個屋檐下眯了一夜，好在天也不是太冷。第二天,他照樣討飯。這楊ど討飯的確在行。他醒的早,而有錢人醒的遲,他就選個街角落,閉著眼楮,裝著假睡養神的樣子,實際上在編漁鼓的唱詞。因為歐陽泰的教導,楊ど便有了較好的文字功底。編什麼呢？別的他不懂,就把自已的身世編入了詞。經過一番琢磨,楊ど是這麼編的︰
漁鼓一敲響咚咚，
說段遭遇父老听。
當今世上有一人,
未曾出世死父親。
淚母生兒在荒洲,
天亦無情地無情。
娘抱嬰兒去乞討,
饑寒交迫摧幼生。
千家萬戶窮且悲,
施舍錢糧救苦人。
風吹雨打萬物長,
受凍挨餓孩兒命。
此兒長到十六歲,
闖下大禍辭母行。
此禍說來真少見,
私下我再細表明。
母子分別整五年,
今r 找母來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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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ど編好了漁鼓唱詞,這r 頭也升高了。他滿懷期望,又開始新一天的乞討找母了。y 知後事如何,請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