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全城找遍尋楊母徹夜難敘離別情
上回書說到,縣衙要捉拿楊ど。」花拳太保」周倫識破楊ど真面目，兩人心心相印，
結拜為兄弟。
舉行簡短的結拜儀式行完禮,周倫又問楊ど︰」現在龍陽縣到處抓你,你還送上門來,這是為什麼呢？兄弟呀,今兒個正巧踫上我,要是踫上別人,早把你送官府啦！」「哎呀,哥哥,我並不傻,我是找我娘來了。我跟我娘快五年沒見面了，因此我才化妝改扮,進城尋找。她老人家也不知現在怎麼樣啦？望哥哥也助我一臂之力,幫我找娘。」
「呵,是這麼一回事,肯定在本縣嗎？」「錯不了。半年前有人還看見她咧。」「那好,明天我就灑下人去,尋找老伯母。」
第二天,周倫找來了一些心月復。楊ど把母親的年齡、高矮、模樣、特征,給大伙說了一遍。大伙就按照這個說的分頭去尋找。你說那年頭又沒像片，加之大伙也沒有一個人見過呀,要找準還真不容易。可這大伙也有主意,把全城大街小巷討米要飯的婦女全給找到一塊。那些年齡太老和太小的,統統的打發她們走了。他們從中挑選了年齡差不多的一批老太婆,一共是四十七人。他們把這些老太婆領到武教館的後院,叫楊ど挨個去辨認。楊ど站在人群的前頭,看過來,看過去。忽然,就听見人群中有人哭啦︰」兒呀！娘可見著你了！」鬧了半天,陳氏還真給找著了。那些心月復們施的這一招,還真的靈驗了。
楊ど朝哭叫的那位老婦人望去,果然是娘,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娘啊,我終于見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呀！」當時,母子相見,抱頭痛哭。
周倫立馬吩咐心月復們,把別的老太婆全打發走,每人還給發了一兩銀子。他又把老太太請進屋,安排了房間。他有意把兩個房間安排在一起,好便利母子倆交談。誰知,他娘兒倆一個晚上也沒睡覺。楊ど先把自己逃到金牛山,巧遇歐陽泰,又在山里勤學苦練四年多武藝的經過,詳詳細細跟他娘說了一遍。他娘呢,把她在曹福淹死後受到的罪過遭遇,也前前後後說了一通。簡直是沒完沒了啊。直說到五更天了,娘兒倆才打一盹。第二天接著聊,楊ど又把痛打曹昌的事說了,還說了應允王彩鳳婚事的事。陳氏一听,可高興啦,連聲說︰」兒呀,你也不小了,也該找門媳婦了。那王老四,我熟悉,是個厚道人。上一次我在街上討飯見到他,他還給了我十文錢咧。他哪有錢喲,我不要,他硬要塞給我。他家的閨女,好啊！那閨女叫什麼名？」「叫彩鳳。」「呵,彩鳳。什麼時候把她娶過門呢？」「不急吧,娘。我們自個還沒個家咧！」「是呀,娘對不住你。要是你爹你哥你姐在,那就看了。」說著說著,陳氏又傷心地掉淚了。楊ど不停地勸慰母親,叫娘別太傷心了,身子骨要緊呀。
周倫咧,對楊ど的確是一片真心呀。他對楊ど親如手足，就把楊ど他母親當作自已親娘一樣照顧。他想呀,我這拜把老弟可是個大英雄,論武藝他比我強,論智慧他比我高。我不過是痴長三歲而已,枉稱了這個兄長。往後,我該給我這個弟弟安排一個什麼角s 呢？要論能耐,他應該當總教師。但是不行呵,官府正在捉拿他呢。他現在還聲張不得,只有銷聲滅跡才好。他就與楊ど商量,楊ど說︰」哥哥,你就別為我c o心了。我到龍陽縣來,是為了找我娘。現在我娘找著了,我也就不想在這兒呆了。我想過幾天就走,到鼎州府去。听我娘說,我還有個舅舅,如果還在的話,也就在鼎州城內。我和娘先到那看看。」周倫一听,難舍難分呀。他說︰」兄弟呀,你不必c o之過急。我看伯母的身子挺虛弱的,需要調養一段時間。你咧,也別到處奔波。你們就住在我這後院里。現在也快過年了,等過了這年,你們再走也不晚。」周倫是個熱心腸的人,一再地挽留,楊ど母子也就只好留下了。
那也是該出事呀。人多嘴雜,有的人坐在茶樓閑談,就說起楊ど單掌擊倒練功牆的這事來了。說武教館新來一個人,他二十多歲,儀表堂堂,還真有能耐。你說他它這掌法有多硬,沖力有多,‘呼啦’一聲,把這練功牆攔腰斬斷。這掌要打在人身上,這人還受得了嗎？大伙一听,這事新鮮離奇呀,沒見過呀。就不停地打听這人哪兒的？姓什麼,叫什麼,長什麼模樣？武教館里有人就把楊ど的長相說出去了。一個傳十,十個傳百。漸漸地,這事也傳到衙門里去了,也傳到知縣曹祿的耳朵里去了。
曹祿听到單掌擊牆的風聲,就多了一個心眼︰哎呀,這人不就是我們曹家那仇人楊ど嗎？好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楊ど是來找他娘,這茬也對上了。肯定是這小子。原來,這小子就躲在武教館呀。難道說,我哥哥曹福就白死了不成？不行。血債血還。這回,我得周密布置,調查清楚,叫他扦翅也難逃。」來人,去把捕快給我找來！」
不一會,衙役把捕快找來了。此人是個高個子,姓李。他抓捕辦案有上十年了,經驗多,眼線廣,大伙都稱他」快捕李」。他來到縣令面前,立即恭身施禮︰」大人,卑職參見了！」「免了。我說李頭呀,你在外面听到什麼消息沒有？」「哎,回老爺的話,不知你指的是哪方面？」「別的我就不問了。我是說,前些天懸賞捉拿的楊ど,可有下落了麼？你听到沒听到有關楊ど的傳言？」「回老爺,卑職正想跟您說呢,我听說那個楊ど來縣城找他娘。我還听說,這個這個,楊ど落腳武教館了。不過,這全是傳言,不可全信。」「糊涂。傳言也好,真事也好,你身為捕快,都應該認真追查,一查到底呀。本縣令給你飛簽火票,你立即趕到武教館,看這是真是假。要是假的,也好一筆勾銷；要是真的,你必須把楊ど緝捕歸案。不得有誤,否則拿你試問！」「是,卑職尊命。」
快捕李呀,他接過飛簽火票,轉身回到班房。坐在班房里,他有些發呆了。愁什麼呢?其實呀,他早就听到這個消息。他不是眼線多麼,各方面的消息都挺靈通的。但是,他與武教館的總教師周倫的關系甚好。這低頭不見抬頭見,有時帶幾個弟兄到了武教館,人家待若上賓,吃好玩好不算,還送白花花的銀子。逢年過節,周倫還親自上門送禮。再說,干捕快這一行,得靠武林高手多幫忙。一旦與高手反目了,有的是苦果子吃。快捕李反復一琢磨,這事得慎之又慎,知縣說要快,我卻說要慢。周倫既是我的財神爺,又是我的好幫手,我能把他得罪了麼？他想呀,這事十之八、九是真的。因為,武教館不一個人這麼說,而是所有的人都這麼說。听說,楊ど至今還住在他們那後院。哎,這事該怎麼辦呢？不去抓吧,曹大人不會答應。去抓吧,周倫不但不會答應,還會有一場大亂呀。那楊ど不是好惹的種,一旦動起手來,我這兩下子怎麼也敵不過他呀。」哎呀呀！難啊。」
快捕李手下有幾個人。這些人見他們的頭正在發愁咧,有那知心的就揍過來問︰」李頭,怎麼啦,愁眉苦臉的？縣太爺把你訓了？」「嘿,別亂說。」「哪,啥事嘛？」「兄弟也,是這麼一回事－－－－－－你說怎麼辦麼？」「噢,這事,我說你準備如何辦呢？」「一籌莫展,進退兩難。」「頭啊,我給出個主意,你看行不行。這事,既然縣太爺知道了,瞞是瞞不了啦。咱們是吃這碗飯的,無論怎樣,得走走形式。遇事要智取,不可魯莽。你看,是不是先把周倫請出來,在酒席宴上把這事亮底了,看周倫什麼態度,什麼意思。他願意出賣楊麼,那正好,他還有重賞。他要不樂意,他趕快送楊ど走。這事由他一個人兜著,那也好辦。縣太爺要怪,那怪武教館,怪不著咱。」「唉,你這主意還不錯,上下通融,兩不得罪。行,就按你說的辦。」
當天晚上,快捕李在湖濱樓擺了一桌酒席,派人送請帖把周倫給請來了。周倫一听,捕快房請客,他就j ng覺起來了,心里說不好呀,是不是為我兄弟的事情呀,這得小心提防。在赴宴前,他作好了準備,兜里多帶了一些銀兩和銀票。
席間,幾杯酒下肚了。快捕李把別的人都打發出去了,表現得十分秘密。他貼近周倫耳邊說話︰」我說總教師,最近到處風言風語,說你窩藏殺人犯呀。那個縣衙通緝的楊ど,就藏在你們武教館後院。不知可有此事？哎,有就有,沒有就拉倒。這可都是傳言呀。」「呵？」周倫一听,果然叫自已猜中了。因為他早有準備,就表現得格外沉穩。他把酒杯一放,反問道︰」李頭,你說什麼意思？有怎麼辦,沒有又怎麼辦呢？」「哎,總教師呀,咱倆是老熟人、老朋友了,你可弄清楚,我絕沒有半點惡意。倘若我不講情面,我就到武教館搜查,你怎麼辦呢？我不是那種人呀,是不是？人都是有感情的,我給你透個底,你看你跟楊ど什麼關系？如果真有其事,你也最好打發他快點走呀。是非不地,不能久呆。縣太爺要查下來,你非受株連不可。這是人命官司,還驚動了州府。到時候,你也麻煩了。假若沒有這事呢,你把底交給我,我也放心啦,我好給縣太爺回話。」
楊ど听完快捕李的話,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從兜拿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往快捕李手上一塞。快捕李先笑了,周倫也笑了。y 知後事如事,請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