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小辮子……」姬玄見小辮子因為自己發怒,惶惶不安顫抖不已的弱小身軀再想到小辮子從前的遭遇,滿懷歉疚不忍,聲音雖輕卻充滿了真誠。
「走吧!不能讓夫子等久了……」
姬玄拍了拍小辮子瘦弱的肩膀走出書房
小辮子止住顫抖不安的身體,惶恐的心也慢慢平復下來,雙眼噙滿淚水抬頭看著姬玄走出書房急忙跟了出去……
明德殿的書房內燈火搖曳,一位老者靜靜的坐在西面的淨室內,身上透著一股堪破紅塵的滄桑之感,須發皆白,雙目明亮仿佛有看透世事的睿智,皮膚卻沒有什麼皺紋,稱得上是鶴發童顏。
老者身著r 白s 的長袍,頭上一根聖賢簪將盤起的白發固定于頭頂,好像將天地正氣凝于一身。這樸素的老者就是稷下學宮的夫子,天下學子心目中的聖賢,也是太子姬玄的太傅。
「太子可是因為今r 陛下朝天受辱之事憤憤難平?」夫子面露笑意一雙睿智的眼楮看著原本活潑調皮聰慧異常,現在卻沉默不語郁郁寡歡的姬玄。
「您也知道了……看來我們皇室又一次貽笑天下了!」姬玄神情落寞,稚女敕自嘲的聲音透著一股晦暗之氣。
「呵呵呵……殿下,前些天老夫讓殿下看《禮》不知殿下有何感觸。」夫子大笑一聲,轉而問姬玄的學業問題。
夫子轉移話題讓姬玄愣了一會,在姬玄的記憶里,夫子最恨諸侯有違綱常不符禮儀,而今對天子在諸侯面前受辱貽笑天下無動于衷,!看來大周真的氣數已盡,連素來正直忠貞的夫子都對天子受辱不放在心上了,想到這里姬玄不禁悲從中來,眼眶微紅水霧彌漫。
「弟子覺得《禮》多空談虛妄之言……弟子愚鈍……不能領悟其中迂腐之理……」雖不認為《禮》所講的是多麼虛妄迂腐的道理,但姬玄覺得夫子不把天子之事放在心上,忍不住諷刺道。
「哈哈哈……痴兒啊……痴兒……」老夫子看著自己這個身份尊貴的得意弟子滿月復委屈有故作堅強的模樣,不禁仰頭大笑。
老夫子看到姬玄眼中淚水彌漫,整理了全身衣冠心里發出一聲低嘆「殿下,亂古以來,(神都被破之後史稱亂古時代)弒君者有之,亡國者更甚,諸侯奔走,不得保社稷者甚眾。何也?禮樂崩壞,道義不存。更有人言,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亂古至今,天子式微不得鎮服神州,禮樂崩摧。諸侯僭越禮制,覬覦神器。皇非皇,王非王……」
「夫子意思是說神州動蕩禮樂崩摧是因為我大周天子無能不能左右天下嗎?」姬玄听老夫子講起禍亂之根源于天子無能,也不顧什麼夫子威嚴,俊目通紅的質問道。
「禮即制度、法度。禮廢而法亂。殿下,說白一點,禮制源于實力。畢竟,不管怎麼世殊時異,宇宙洪荒都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強者決定真理這是不容抹殺的。雖然老夫很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亂古之前,天子為神州至尊,天下諸侯、方外宗門、八方蠻夷誰不敬服?哪個敢不遵循大周禮制?就說為天下稱道的政俠,哼……在亂古之前禮制大安也不過是一群以武犯禁的莽夫罷了,哪個敢用廢鐵一般的止戈令妄染乾坤,定叫他宗毀人滅……」老夫子不理會姬玄的質問,**果的對姬玄道出禮的本質,姬玄直接就呆滯了。
老夫子一向言辭委婉深奧,今r **果的直白言語對姬玄的心神沖擊甚大,但是姬玄知道夫子說的是對的。
強者為尊亙古不變,天下大勢更是**果的弱肉強食,否則八百諸侯而今也不會只剩七大戰國了,若大周實力仍在諸侯誰敢不尊,周皇也不會有今r 之辱。
然而姬玄對夫子關于政俠的評價不敢苟同,一則姬玄自身也算得上墨家子弟,二則政俠也確實平息了不少戰亂,救了無數黎民。
「夫子,您說禮出于強者。學生以為然也,但這政俠救黎民止兵戈維護天下安定,您為何對他們如此不滿呢。」姬玄為墨家政俠辯解道
「哼……政俠?好大的名頭啊!雖說當下我大周羸弱,天下諸侯爭霸民不聊生,這些墨家政俠看似救了一部分黎民,保住一些弱小的諸侯國不滅,終究不過小道爾。殿下須知這剛不可久柔不可守的道理,這天下亂的夠久了,也快該結束了……有朝一r ,殿下執掌若乾坤當知道俠以武犯禁的道理,墨家政俠不過是一群方外之人卻敢染指干預天下大勢,到那時看似匡扶黎民實則禍亂朝綱。殿下若主神州沉浮當知,朝廷才是一切禮制法度的制定執行者,其它任何人無論緣由皆為亂臣賊子……」老夫子對于姬玄為墨家政俠辯解大為不滿的訓斥道。
姬玄懾與夫子積威,心中不忿嘴上卻囁嚅不敢分辯。
老夫子看著姬玄想說又不敢說的滑稽模樣撲哧的笑出聲來,笑聲過後,老夫子開口道「殿下,吾稷下學宮乃天下儒學聖地,吾有君子六藝︰禮、樂、騎、sh 、書、數。老夫也不求您能現在就懂吾儒家禮學,畢竟很多東西和年齡閱歷有關,將來您長大了,經歷的多了就會明白老夫今r 所言,所以這些老夫對您也不多作要求,然稷下學子文武兼備,雖然您未入我稷下學宮學習,但也是我儒學子弟。老夫前些年傳您的《浩然正氣訣》是我儒家上乘功法有助于修身養x ng,望您能勤加修煉早r 成為一代明君。」
「學生謹遵夫子之命」姬玄感受到夫子對他的關心愛護不由正s 的回道。
「…唔…這就好。另外只修功法不修武技等于坐擁金山而不自知,你們皇室歸藏殿雖然有很多功法武技,但是吾這儒家絕技《仁者無敵》是最適合修煉《浩然正氣訣》的人使用的,今天就一並教給你了,但切不可私自外傳……」夫子從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遞給姬玄囑咐道。
「謝夫子」姬玄接過小冊子恭敬地對夫子道謝。
夫子只是將姬玄領到他應該走的道路上至于其它全靠自身,姬玄也明白「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道理,姬玄對夫子的尊敬不僅因為夫子是他的老師是天下智者,更是因為夫子對他看似放任實則異常關心甚至寵溺……
「老師,您慢走……」姬玄恭恭敬敬的把夫子送出明德宮
夫子臨走時瞥了一眼侍立在姬玄身後低頭恭送自己的小辮子,心頭微嘆造化弄人。夫子最初見到侍立姬玄一旁的小辮子,以為是哪位大臣家的孩子陪太子侍讀,有心收機靈的小辮子為徒。
小辮子也很聰明當場就跪下拜師,然而夫子知道小辮子是太監時不得不婉拒收小辮子為徒。儒家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縱然夫子為儒家領袖也不能不顧儒家規定,所以雖然不能收小辮子為徒但還是破例默許在給姬玄授課時準予旁听……
御花園校場一聲聲斷喝打破平r 的空寂,外面的侍衛宮女太監們知道他們的太子爺在里面練功,而他們都得到嚴令禁止進入校場打擾太子修煉。所以外面的人雖然好奇卻也不敢犯戒偷看。
校場上正是秦政在傳授姬玄修煉秦氏功法《百煉洗髓經》的修煉法門。
「玄表弟,我秦氏洗髓經雖然號稱百煉但卻從未有人將之修煉至大圓滿的境地,修煉前期還好說,初期只需完成十煉,中期完成三十煉,後期巔峰則要完成五十煉。但是我秦氏洗髓經卻還有一個小境界即最後十煉的大圓滿,最後十煉我秦氏從未有人全部完成達到大圓滿。
很多人最後十煉踫都不敢踫直接突破到月兌胎境了,雖說結果和其它功法比起來無傷大雅但是只要完成最後十煉中的一煉就會比那些沒修練過最後十煉的人強出一倍,傳說中的完成最後百煉的大圓滿強者即使還未破入月兌胎境也可以媲美至少一百個月兌胎境初期的強者,甚至可以和出入先天的強者抗衡……當然這傳說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畢竟沒有人修煉成功過。」秦政耐心地姬玄講解洗髓經修煉之艱難。
姬玄照著秦政給他的《百煉洗髓經》上的功法坐在玄冰上修煉吸收玄冰之氣洗髓淬煉身體,不過一刻鐘姬玄就調下玄冰床抱著膀子哆嗦的叫道「太冷了,這洗髓經修煉怎麼這麼變態啊?」
「不變態怎麼能號稱第一洗髓功法呢?快點修煉!」秦政一臉壞笑的看著姬玄,不由想起自己被秦王逼著修煉洗髓經的時候的遭遇,再看看而今修煉洗髓經的姬玄怎麼看都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表哥,你最後十煉修煉了幾煉啊?姬玄哆嗦著問秦政
「你哥我可是天才啊!馬馬虎虎修煉了三煉……」秦政不由回憶自己修煉最後三煉時感覺,那種痛苦讓他至今記憶猶新,黑亮的皮膚上也泛起一層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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