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言換好衣服,然後到洗手間刷牙洗臉,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朗言對著客廳的知煙喊到︰「去給我接一下手機。」
知煙走到朗言的臥室拿起手機︰「喂,哪里?」
「我是楚老師,你是哪位,我找朗言?」
「楚老師啊,我是知煙,朗言在刷牙,我給你去叫他。」說著話,她朝著洗手間大聲喊道︰「朗言,楚老師電話。」
「哦。」朗言刷好牙,從洗手間走出來接過電話。「楚老師,我是朗言。」
「你昨晚沒事吧。」
「沒事,你放心吧。」
「那就好,昨晚的事真不好意思。」
「沒事的楚老師。」
「現在你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到我這里吃飯,我剛才上街買了一些海鮮,挺新鮮的。」
「哦~」他小聲的對知煙說︰「楚老師讓我到她家吃海鮮。」
楚老師看朗言沒有立即回答問道︰「不方便就算了,有時間再說。」
「不是啊,知煙在我家,我問她去不去。」
「正好一起來吧,我買的多。」
「那好吧,我們馬上過去。」
知煙看著朗言掛了電話,說︰「要去你去,我不去。」
「走吧,一起去吧。」
「不去,人家請的是你,我去干嘛,我要去看衣服。」
「衣服什麼時候都可以看,我答應你一定跟著你去看,現在你跟我去楚老師家,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去她家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你心里沒鬼干嗎不自在。」知煙這話顯然有點情緒。
「她不是老師嗎?」
「老師?她還象個老師嗎?我早就看出來他喜歡你了。」
「知煙,這話可別亂說呀。」
「我沒有亂說,好多人都再講。」
「那你就更應該去了,有這麼漂亮的知煙跟著,讓她從心里頭斷了這個念想。」
「撲哧」一聲知煙笑了,「討厭,我就被你這張嘴害死了。」
「那你是答應了。」
「快去換衣服吧。」
朗言笑著去了臥室,不大功夫,換了身紅s 的休閑上衣出來。這衣服是知煙跟著朗言買的,她說朗言穿這件衣服分外的帥氣得體。
知煙知道朗言是刻意讓她開心穿的這件衣服,想到此心里頓時感到一絲甜蜜。
「怎麼樣,你今天也穿的紅s ,我們今天是不是有點情侶衫的味道。」
知煙羞澀的點點頭。
「哎,等到了楚老師家帶酸味的就該換主羅。」
「別臭美啦,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
「說的沒錯,人家楚老師什麼人,隨便找一個也不會看上咱們呀。」
「別咱們咱們的,你是你我是我,听你這樣說好象我不如她似的。」
「該死,又說錯了,其實我是想說我朗言呢已經是名花有主了,任何人也別惦記了,在我心中,林知煙是最好的。」
「你就討厭吧,快別貧嘴啦,我們該走了。」
「好,出發。」
二人到了楚老師家,楚老師圍著個圍裙給他倆開門。「你們兩個隨意啊,我還燒著鍋呢。」然後又對朗言說︰「朗言,冰箱里有水果,都是洗好的,你去拿給知煙吃。」
「還是先做飯吧,听說你這里有海鮮我連早飯都沒吃就來了。」
「是嗎,看來我今天請了一個讒貓過來了,也好,我們一起做,做好了早點吃飯。」
知煙斜了朗言一眼,小聲嘟囔著︰「你是睡過了早飯的時間,不說自己睡懶覺找這個借口。」
楚老師看了一眼知煙,笑了一下︰「不管怎樣,反正是沒吃早飯呢,我們一起做。」
「恩,鹽水蝦我拿手,這個我來做。」
「我不會做飯,還是幫你們打下手吧。」知煙說這話時感覺自己有點難為情。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做飯是人生的第一大本事,人首先要保證自己先不挨餓。」朗言調侃道。
「那可不一定,將來我們知煙找個會做飯的不就行了嗎。」楚老師幫著知煙反駁著。
「就是,听楚老師的,將來找老公必須會做飯,否則不嫁。」說完,得意的白了朗言一眼。
朗言啞了,楚老師笑了,伸出手指捏了一下知煙的臉蛋︰「鬼丫頭!」
飯做好,三個人把廚房收拾了一下,開始吃飯,楚老師拿了瓶紅酒︰「不讓你們多喝,都來點。」
兩個人也沒客氣,各自倒了一杯。
三個人邊吃邊聊,無拘無束,隨心而又愜意。楚老師也特別的開心,舉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好久不在家吃飯了,感覺只有在家里吃飯才是飯,特別和你們倆一起吃心情特別的好。」
「楚老師多久不回老家了?」知煙問。
「快兩年了,前年分到咱們學校以後就一直沒有回去過,第一年剛來,要好好表現,去年說回又趕上你們這個畢業班,假期補課也沒有時間回,看吧,今年你們高考下來以後暑假我回去看看媽媽去。」
朗言看了她倆一眼,沒有說話。
楚老師接著問︰「你們倆想好了沒有,打算考哪個學校?」
「我回老家。」
「恩,很好,開放前沿,各方面條件比我們這里好多了。」轉頭又問朗言︰「你呢?」
「沒有想具體的學校,但盡量離開x nji ng,往內地考。」
「恩,按你們倆的成績考到內地去應該沒有問題,但還是要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地方。」
「老師你不是湖北的嗎?听說大學時還是武大的高才生,怎麼會分到x nji ng來呢,而且還到了這麼一個邪惡的小城市。」
「理想害人呀。」楚老師說完笑了笑說︰「還不錯,習慣了。」
窗外,風漸漸的大了起來,這個地方,一年一場風,從ch n刮到冬。下午風起,晚上就要命。
三個人起身,分別去把開著的窗戶關好,朗言來到陽台,向外面看了一眼,整個小城早已經淹沒在了滾滾的灰塵里,黃沙彌漫,遮天閉r ,把一切瞬間掩蓋在了黃s 的帷幔里。塵煙肆虐著早ch n的初花,整個小城柔弱的身軀經不起來自大漠的撕扯,屈服在陣陣的凶殘和蹂躪之中。
回到飯桌前,楚老師拿來毛巾,遞給他倆讓他們擦擦手,又到廚房拿來抹布擦了擦飯桌,笑著說道︰「每到這個時候,就會特別想家。」
「別,如果這樣你就想家,那你還不要天天想家呀。」
「呵呵。」朗言一句話,楚老師和知煙同時都笑了。
「那到也是,這里天天都刮風。」楚老師笑著讓他倆坐下,三個人接著吃飯。
「知煙,我那天听人說你爸爸要調走了,是不是跟你選擇回老家上學也有關系?」楚老師問知煙。
「是,不出意外的話我高考結束爸爸也就辦的差不多了。」
「這樣也好,還是一家人守在一起好啊。」
知煙看著楚老師,那神情有些莫名的惆悵與淒婉,她安慰著楚老師說︰「楚老師,我從小都沒有離開過我父母,也猜不到離開父母是什麼滋味,但我想一定是不太開心,楚老師,找個機會也調回老家去吧,在這里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朗言也跟著說道︰「是啊,我們時間久了也就罷了,雖然不習慣但畢竟一家人還都在一起,其實到現在我還是不太喜歡這里,還記得剛來這里的時候印象最深的就是哭。這是什麼地方啊,一眼望去,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除了刮風還是刮風。冬天凍死,夏天熱死。非要說出個好處來,我找了好多年勉強說一個也就是個清淨了,地方小,人煙稀,沒有大城市的喧囂與嘈雜。」
「你說的對,我來的時候也是天天偷著哭,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又自己勸自己。」楚饒回道。
「我是在這里出生的,感覺還習慣吧,但跟爸爸一起回老家後才知道,這里實在沒有什麼好留的。」知煙也隨口說著。
「你還不一樣,你家境好,條件優越,可以彌補許多環境條件的不足。」楚饒說。
「說是這樣說,但我回了幾次老家,還是被老家的風景誘惑了。」知煙一幅憧憬的神情。
「所以說,能離開這里還是離開,就說現在吧,內地都發展成那樣了,我們這里連一點動靜都沒有,有一樣好,在這里住著心里平衡,反正家家都差不多。」
「楚老師,你不會打算在這里找男朋友吧,那樣你就真的回不去了。」
「就是想在這里找也得有啊,就說那個整天纏著我的那個,哎呀,不要說看見他,我一提起他渾身都發冷。」說著她徉裝著咬著牙做了一個打寒顫的樣子。
「你說那個萬仲強啊?」知煙問。
「可不是他,昨晚要不是朗言在,說不定他要做出什麼事來呢。」
朗言看了看她們倆說︰「我怎麼覺得我們越說越傷感了,我們怎麼了,不是過的挺好的嗎?今天我們應該開心才對呀,你們看,外面刮著大風,又是星期天,多安靜啊。」
楚老師似乎看出了朗言不讓她提起昨晚的事,進而岔開話題說︰「就是啊,真是,本來挺開心的,怎麼一個個成了怨婦了。來,喝酒,一會兒我給你們唱歌。」
「好啊,這樣才對嘛。」
于是三個人迅速的開心熱鬧了起來。
吃好飯,也沒有收拾飯桌,跑到客廳唱起了歌來。
風越刮越大,楚老師對他們說︰「今天你們倆就住我這里吧,知煙跟我在一起,朗言睡那個小臥室,這樣晚上我們可以多玩一會兒。」
兩個人看外面的風也沒有停下來的樣子,而且比剛才大了許多,于是各自給家里打了電話說了一聲,就留在了楚老師的家里。
朗言一個人躺在床上,听著外面的風聲,心里有點糾結,他想起來楚老師的話,自己到底想考到哪里呢?說實話,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但始終沒有定下來。
知煙說︰要他跟她在一起,一起報考知煙家鄉的學校,但如果知煙的父母不同意女兒跟他交朋友,自己將來豈不也是孤單一人,如果不跟知煙報考在一起,也就意味著高考過後,他就和知煙分手了。他越想心思越亂,最後索x ng站起來來到窗前,任憑大風把自己和整個小城吹的來回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