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布滿血絲的雙眼,緩緩的閉上眼,不多時,緩緩的睜開眼,吳歌的眼前懸浮的那一朵黑蓮卻是蹤跡全無,仿佛忽然人間蒸發了一般。
「奇怪,剛才那一朵黑蓮去了那里了呢?」吳歌低聲嘟囔一聲,隨即開始在這一間充滿著筆墨味道的房間里搜尋起了那忽然而來,忽然而去的黑蓮。
一番搜尋無果,吳歌重新坐回了桌前,怔怔地看著畫桌上的那一幅古畫夢囈般的喃喃自語道︰「如果說剛才發生的這一切都只是幻覺,或者干脆就是一場奇怪的夢,可面前這一幅空空如也的古畫,有怎麼解釋呢?」
一番琢磨無果,吳歌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唇,自嘲的一笑︰「此等詭異奇遇,豈能是我這樣的人,能夠踫到的?」
「呵呵,主人,難道你感覺不到我的存在嗎?」
忽然,吳歌的心頭浮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那一種感覺就仿佛失散多年的親人重逢,又仿佛離家多年的孩子歸家見到了母親……這,這是個什麼情況?
慢慢的,那一種奇異的感覺變得越來越越強烈,越來越真切,那是一種骨肉相連,血濃于水的感覺……
如果沒有這一種忽然來臨的詭異的不可琢磨的奇異感覺,吳歌幾乎要將那畫中說話的「人」,畫中飄出的黑蓮判定為幻覺,或者夢境了。
「為什麼我看不那黑蓮,可卻能很真切的感覺到那黑蓮的存在呢?」
「為什麼在我的感覺里,那黑蓮就好象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呢?」
一番思索,吳歌的思維卻是陷入了混亂狀態,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
當然了,這並不怪他,任誰在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里經歷這一連串詭異事件,也會思維混亂,畢竟大多數人的生活平淡無奇,一生之中也難以遇到此等畫中人說話,畫中飄出一朵黑蓮的詭異事情,就算是僥幸遇到,脆弱的神經也經受不起那刺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當吳歌的思維逐漸恢復正常秩序的時候,他腦海之中響起了一陣奇異的聲音︰「主人,我餓了!」
吳歌隨即悚然看向了那一幅古畫,卻見那一幅古畫之上並沒有出現光頭和尚。
那聲音不同于耳朵听到的聲音,就仿佛j ng神恍惚的情況下出現幻听現象時听到的聲音,吳歌根本就無法從聲音的源頭找到說話的「人」,只得在心中大膽猜測是那不知所蹤的黑蓮在說話。
吳歌強自鎮定,低低的道︰「黑蓮,是你在和我說話嗎,你,你在那里?」
短暫的沉默過後,吳歌的右手掌心處驀地閃耀起了一縷縷黑芒。
迅疾抬起右手湊到眼前,吳歌怔怔的看著不知何時代替右手掌紋,仿佛水墨畫一般的黑蓮。
這一刻,吳歌完全被雙眼看到的違背常理的一幕給弄得腦子有點亂了,縱使他聰明過人,但卻也琢磨不出這黑蓮什麼時候進入他掌心的皮膚,為什麼黑蓮進入他手掌心的皮膚里,他自己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的問題。
一番琢磨無果,吳歌開始大著膽子在腦子里與那黑蓮展開了奇異的交流。
「你叫什麼名字?」
「主人,我叫墨舞!」
「很雅致的名字!」
「主人,我餓了,幫我弄個活人吃!」
「……」
「主人,我保證會用吞噬術,很優雅,很文明的吃人的……」
「……」
「主人,我得二成生命j ng華,主人得八成生命j ng華,咱們之間二八分成,合作愉快哦!」
「這廝,就算你說的千花亂墜,我也不會幫你弄人吃的,我這就找個會法術的道人滅了你……」
從地球穿越到西游大世界之大唐帝國的吳歌,很滿意目前的這一份賣畫兼職收畫偶爾發些小財的工作,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改變目前的生活,就算是做夢,夢到的也是揮毫潑墨,基本上屬于一個為夢想而奮斗的有志青年。
開玩笑,如此有志青年豈能甘心自毀夢想與那墨舞同流合污?
匆匆結束奇妙的對話,吳歌正準備查閱一些記載畫魂的古籍尋找應對之策,腦海里卻是听到了一陣嚶嚶哭泣聲︰「嗚嗚,人家快要餓死啦!」
「快點餓死吧,省得浪費我畫畫時間!」
「嗚嗚,壞人,你可喜歡吃豬肉?」
「喜歡!」
「嗚嗚,你可喜歡吃面條?」
「……」
「佛曰︰眾生平等,豬和面條都是與你一般平等的生命,你為什麼要吃它?」
「哥懶得理睬你,找會法術的道人去鳥!」
「呵呵,道人好耶,一想起美味的道人,人家都流口水得啦!」
「啥?」一剎那間,吳歌只感覺自己喝醉了一般,頭暈暈的,原本只是隨便扯個謊嚇唬墨舞,沒想到人家墨舞竟然是一想起美味的道人就流口水!
「怎麼辦?」吳歌思考了一小會,卻沒有想出應對之策。
畢竟,吳歌不可能為了擺月兌墨舞的糾纏弄砍掉自家的右手。
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幾乎不用猜,吳歌也知道門外站著的人是店長李凡。
無他,每天的這個時間,用如此急促的敲門聲強行喚醒賴床不起的吳歌的人,除了店長李凡,還是店長李凡。
「吳歌,你怎麼又賴床不起了呢?」
「我,我馬上就來……」
「還驢上呢,快點開門!」
吳歌想要扯個謊,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今天請假一天,可他的右手卻是忽然失去了控制權……
嘎吱,木門緩緩的從里向外拉開。
店長李凡隨之走進了房間。
李凡的腳邁過門檻,踏進房間,正準備習慣x ng的訓斥賴床不起的吳歌,卻只見那吳歌猶如「中邪」了一般使勁的用左手按著右手,一張臉因痛苦而扭曲變形,似乎在做著某種痛苦的掙扎。
李凡臉上不由得寫滿了問號,心中暗道,吳歌這小子是在給我演戲呢,還是「中邪」了呢?
憤怒、怨恨、無奈、悲傷……許多種情緒在這一剎那間在吳歌的心頭浮現。
他就像一個遭人控制的人偶一般,整個身體忽然失去了控制權!
有什麼比自幾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更讓人憤怒,更讓人絕望?
李凡愕然看著吳歌逐漸變的如同厲鬼一般猙獰的臉,心中隱約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莫非這小子真的是「中邪」了?
「啊!」忽然吳歌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嘴角流淌了出來了一縷鮮血。
嗡,李凡頭皮一陣發麻,額頭處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那模樣,就仿佛大白天見到鬼一般,想跑卻是腿發軟,想喊嗓子眼卻像是堵了棉花。
啪啪啪……神經高度緊張的李凡,驀然連續抽了吳歌數個響亮的耳光,手都抽疼了,可吳歌卻是未曾恢復正常。
轟,剎那間,李凡周身汗毛直立,頭皮一陣發麻︰「這,這吳歌中邪,中的不輕,快,快跑!」
幾乎就在李凡心生出逃跑的念頭的一剎那,吳歌驀然抬頭看向了李凡,那目光是一種沒有絲毫人類感情的目光。
剎那間,李凡仿佛被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盯住了一般,心中的恐懼剎那間數倍的放大,一股熱呼呼的液體順著大腿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