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選自《詩經?秦風》)
月亮當空。丹宛懷站在玥靜湖旁,仰首望著皎潔的月色。
丹宛懷不由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選自蘇軾的《水調歌頭》「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哥哥,為什麼父王要納這麼多的妃子?為什麼那麼多得女子都想嫁入帝王家?為什麼男子都可以三妻四妾?」六歲的丹宛懷依偎在丹煜卿的懷里,仰著頭,水某流盼,靜靜的望著丹煜卿。
丹煜卿輕輕撫模丹宛懷的小額頭,道︰「今晚,懷兒的問題怎麼這麼多呢?這讓哥哥怎麼回答呢?」丹煜卿意味深長的一笑,道︰「父王要納妃子,是迫不得已,這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劇,無法和心儀的人白頭到老,廝守一生。」
丹煜卿輕輕捏一下丹宛懷的鼻子,淡笑道︰「因為帝王家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懷兒,我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現在,你為哪一樣愁過呢?你想要什麼都有,這就是大部分女子想嫁入帝王家的原因,貪圖榮華富貴。」丹煜卿稍稍一頓,道︰「至于男子為什麼可以三妻四妾這個問題嘛,哥哥也不知道怎樣回答你好。」
丹宛懷望著月亮,再望回丹煜卿,道︰「哥哥,嬤嬤告訴懷兒,哥哥將來是要當雍國的國主的,日後你也會擁有一個像父王一樣的後宮嗎?」
丹煜卿深淵的望著遠方,淡淡道︰「哥哥不知道。」
丹宛懷嘟起小嘴,道︰「哥哥,嬤嬤說,父王不立你為世子的原因,是因為母後逝世了,所以你才不能當世子,哥哥,你有怪過懷兒嗎?害死了母後。」
丹煜卿撫模著丹宛懷柔順的青絲,道︰「傻丫頭,你是哥哥唯一的親人,哥哥怎麼會怪你呢,不要胡思亂想。」
丹宛懷乖乖頷首,道︰「哥哥,世子之位一定是你的,懷兒會幫你的,懷兒一定會幫你的,不讓其他人把世子之位搶走。哥哥,你有遠大的抱負,懷兒相信你日後一定把雍國治理的井井有序,懷兒永遠相信哥哥,哥哥永遠最疼懷兒了。」
丹煜卿輕輕一笑,喃喃道︰「乖懷兒……」
丹煜卿指著天上的一顆閃耀的星星,道︰「懷兒,母後正在天上看著我們呢,你瞧,天上最閃耀的星星就是我們的母後。」丹煜卿正對著丹宛懷,道︰「懷兒,哥哥不需要你幫忙,哥哥只要你活得開心,日後找到一戶好婆家,與丈夫恩恩愛愛的生活。」
丹宛懷輕輕的捏一下丹煜卿的臉頰,道︰「哥哥,懷兒以後嫁的夫君一定會是懷兒所愛的,而且他一定不能三妻四妾,只能疼懷兒愛懷兒一人。姑姑說了,男子三妻四妾都沒一個好東西,他們全都是花心的,風花雪月。而且,懷兒一定不要像姑姑一樣,選擇一段沒有感情的政治婚姻,那是不幸福的,是痛苦的,要嫁就嫁喜歡的人,懷兒不想像姑姑一樣的後悔,一樣的痛苦。」
丹煜卿淡淡一笑。懷兒,哥哥祝你幸福。
湖面泛起漣漪,迎面吹來刺骨的寒風,丹宛懷緊緊身上的披風,水眸閃過一絲悲哀。
姑姑,懷兒還是像你一樣,選擇了一段沒有感情的政治婚姻,難道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劇嗎?我們的命運,我們都無法掌握,是嗎?可是,為了哥哥,為了世子之位。懷兒別無他法,唯有選擇這個方法,姑姑,你後悔和痛苦,但是懷兒並不後悔,也不痛苦,懷兒只覺得無奈,祁琰澤他一直都不喜歡懷兒,甚至討厭懷兒,懷兒無法和他相處,姑姑,懷兒無法做到像你和長駙馬一般的相敬如賓,因為懷兒的性格並非如此。
哥哥,世子之位,是懷兒欠你的,懷兒理應還給你,是懷兒的誕生,害的你沒有了母後,沒有了世子之位,懷兒只能靠自己微弱的力量幫你奪取世子之位,懷兒說過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懷兒都是願意的,哪怕是懷兒的終生,懷兒亦無怨無悔。
曾經說過,要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可是懷兒食言了,懷兒依舊如姑姑一樣,選擇了一段毫無感情的政治婚姻,甚至連相敬如賓都無法做到,那屬于懷兒自己的小小的心願,今生,終無法完成,望來生,懷兒定不投胎到帝王家,只希望在民間的某一間小屋,與丈夫恩恩愛愛的度過一生,廝守一生。
思罷,篤篤回到白伊苑,安寢。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鐘鼓樂之。(選自《詩經?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