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廳堂里又炸鍋了,剛剛姚姓族人進來時候,不少姚家的家人管事,還以為來了靠山,一筆寫不出兩個姚字,姓姚的自然會向著姓姚的,誰想到,姚禮仁這些家伙也沒安好心,這哪里是來維護姚家的,分明是沒安好心。
見到下面群情激憤,尤其是看到王海山冷笑的表情,姚禮仁眼珠一轉有了計較,馬上表態說,他要地契和賬簿的目的,是要幫助姚家維護住這份產業,防止有些居心不良的外姓人乘虛而入,搶奪姚家的家業。
王喜怒目而視,大聲質問姚禮仁,要維護產業,只消將外姓人趕走就是,用得著拿出地契麼?
姚禮仁哈哈大笑,走下來拍著王喜的肩膀笑著解釋,說是族中各位長老的意思,另外,既然是要維護產業,還是拿出地契和賬簿才好維持麼。
這番解釋並不能讓人信服,相反的,反是讓姚福祿和王喜看清楚,這些姚姓族人分明是來趁火打劫的,這下子,兩人都豁出去了,干脆對姚禮仁的要求來個不理不睬,將一眾姚姓族人曬在那里。
見到姚姓族人插進來,王海山一開始站在旁邊冷眼觀看,後來發覺了這些人的野心後,才冷笑著站出來,從袖口里取出一件物事,嘩啦抖開亮出來,對著在場所有人道︰「看清楚,這是我女婿親手簽字的白契,我與女婿在廣州已經簽字畫押,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姚家萬畝田土已經賣給我,還不給我立即取來地契!」
這下子王喜和姚福祿沒轍了,姚福祿偷看一樣王海山,似是下定決心,掙開了王喜,對王海山表示去拿地契,轉身出去了。
王喜一下懵住了,他只是個管事,看看下面那些家人和小管事,就見這些人有的還心有不甘,有的已經低頭認命,有的竟是和姚姓族人眉來眼去,他心中暗嘆一句︰完了,人心散了……
想到此處,王喜快步出了廳堂,直奔後宅而去。
王海山自是知道王喜去找少夫人王仙兒,他心中暗笑王喜自不量力,自己的閨女難道還會幫著外人麼?難道說,要將這萬畝田土白白送給姚姓這些白眼狼麼?哈哈,怎麼看,萬畝土地他都到手了,而且還是不花一文錢。
見到王海山臉上得意的表情,姚禮仁坐不住了,一把取來白契仔細觀看,看完後才冷笑起來,「姓王的,你要田土?中人呢?保人呢?都不在?也可以,先把上面的海船和錢貫金銀都一一交割了,再來拿地契吧。」
王海山也不害怕,揚著臉告訴姚禮仁,這是他與姚家的事,與這些姚姓族人無關。
「怎麼無關?大宋律法,絕戶之家需得以兄弟姐妹繼承,這姚家就是我們的姚家,你今r 如果不交割清楚,休想拿走地契!」姚禮仁也是讀過書的,說起話來頭頭是道。
「放屁——」王海山一听急了,對著姚禮仁大罵出口,然後覺著失態,這才強忍怒火道︰「姓姚的,你休要以為只有你懂得大宋律法,那大宋律法的規定,是戶主的血親,也就是我那女婿的親生兄弟姐妹,你們和我那女婿都是什麼親戚,都快出了五服吧,也敢出來強要土地財產?另外告訴你,大宋律法上說的清楚,如果絕戶而沒有兄弟姐妹的,可以由孀妻繼承!我今天明告訴你,姚禮仁,你們別想打我王家財產的心思!」
,王海山說話時候口氣這叫一個大,都喊出了「王家財產」了,可把在場的姚姓族人氣得不輕。姚禮仁氣得額頭青筋蹦起老高,硬憋住心里一口氣,不要沖動之下失手打了王海山。
他能忍住,其他的姚姓族人卻哪里能忍住,一個叫做姚禮平的年輕族人噌的沖上去,掄圓胳膊對著王海山的瘦臉就是一巴掌,只听得「啪」的一聲脆響,廳堂上所有人都呆呆的看過去。
吃了人狠狠一記耳光,王海山整個人在原地滴溜溜打個轉,這才重新把身子正過來,結果就感覺看人怎麼都是歪的,動動脖子,好家伙,那叫一個疼,敢情脖子被人打歪了,俗話講就是扭筋了。
這邊王海山被打,那邊王家的家丁管事也不少,怎麼可能坐視不管,當即沖上來一群,抄著家伙對準姚姓族人摟頭蓋臉的就是好一通亂打。
姚姓族人自然不甘示弱,他們這一還手,你有拳頭我有棒子,你踢一腳我還一扁擔,轉眼間就有七八個人掛了花。
這下可好了,整個廳堂立時變成演武廳,上演起全武行來,乒乒乓乓的這通打,稀里嘩啦的好通砸,將一間美奐美輪的廳堂變成個垃圾場。
在動手之初,王海山挨了幾下狠得,後來仗著家人死保,還有部分想巴結他的姚家人也上來護衛,總算讓墨竹桿月兌出戰團,一步步的退到了客廳外。
這時節什麼都是次要的,必須首先拿到地契才成,王海山想明白這個關節,立時抓個人去尋姚福祿。
不等那個家人離開,就見姚福祿失魂落魄的跑來了,王海山也沒客氣,劈頭就問︰「東西呢?」
姚福祿先是吃驚的看著客廳里的情況,接著搖頭苦笑起來︰「不知道去了哪里,不在原先的地方。」
王海山就感覺頭上被人狠狠砸了一記悶棍般,整個人頭一暈,眼前發黑幾乎暈倒,被人扶著愣了好半天,這才微微晃著腦袋,像是自言自語的低聲道︰「看來,只有她知道了……」
姚福祿沒听明白,剛要上去詢問,就見王海山整個人都變了,臉s 猙獰的望過來,狠聲道︰「姓姚的,還用的著我說下去麼?去,給我將仙兒送去王家莊!」
姚福祿身子一陣哆嗦,嘴巴張了張卻沒說出什麼,最後垂頭喪氣的告訴王海山,此時王仙兒夫人還沒醒過來呢。
哪知道,王海山這個作父親的已經顧不得什麼了,眼里全是田土,揮揮手,指使幾個王家的家丁過去,跟著姚福祿將王仙兒接出來,立即套車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