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愛醫院的貴賓病房內——
高大的背影正微微躬起,旁邊的護士和醫生則是緊張的忙碌著。
「億寒——」
「司徒醫生來了——」
醫生和護士全部退到一側,長相溫潤文雅的男子上前,看了一眼秦億寒背脊上被烙傷的那一塊,眸光沉了沉。
「燒成這樣你才來處理?」有些不忍看下去,作為好友的司徒澈接過旁邊醫生手里的剪刀忍不住低聲責了一句。
秦億寒低著頭,感覺著那冰冷的剪刀正在自己傷口上游走,濃眉緊了緊,忍住皮膚刺進心髒的疼痛感,他淡了聲線,「開始沒覺得,回家才發現後背燒傷了一點!」
「怎麼回事?你不會這麼不小心的?」
司徒澈支開旁邊的醫生護士,對于這種面積輕微的皮膚燒傷,他一個人就可以了。
「過去了,別提了,對了,你們科室昨晚送進去的那個病人怎麼樣了?」
「她呀,本省就是癌癥患者,昨晚又吞下不少安眠藥,應該是發生火災的時候人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中,所以腿部燒傷嚴重,需要植皮……」
秦億寒听罷,眸光閃過一絲復雜。
司徒澈這才幡然醒悟過來,「莫非,昨晚那位女士是你很重要的人?」
「不是!」言簡意賅的話表達了他的立場,秦億寒趴在沙發上,感覺到藥粉灑在燒傷皮膚上的灼熱刺痛感,他峻冷的臉忍不住繃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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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癥病房外,冷雪焦急的坐在走廊上,她已經一夜沒有合眼了,小臉有些疲倦,唯有那雙清澈的大眼楮依舊頑強的閃爍著靈動的光芒。
「冷小姐,麻煩你來辦下住院手續吧……」
有護士小姐叫她,冷雪快速站了起來,立即奔了過去。
一張單子塞在了冷雪手里,護士讓她先去住院部繳費,冷雪捏著那張單子,低眸一看,手指忍不住緊了緊,「護士小姐——請問這——這一共是要繳二十七萬八千多嗎?」
「是啊,你媽媽的腿燒傷嚴重,需要植皮,但因為她已經是癌癥患者了,所以在植皮的同時還要給她做化療……」
「癌……癌癥……」
冷雪一听這兩個字,心口一顫,她一直以為媽媽只是糖尿病,沒想到,她居然得了癌癥,她都還不知道。
眼眶濕潤了,但是忍住,她沒有哭。
「快去吧……」
「嗯……」
揚起一抹明媚的微笑,冷雪點了點頭,住院部的繳費處就在前面不遠處,可是冷雪看著手中的繳費單,腳步如灌鉛一般的沉重。
這麼多錢,她身上哪里會有這麼多錢?
光潔的額頭處沁出了一層薄汗,冷雪望著周圍來來往往的陌生人,內心突然升起一抹沉重的悲涼感,此時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卑微竟然如此,面對自己至親的生命,她卻是如此的無力。
忍不住了,真的有種想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