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斗 第四章 命歸兮呢

作者 ︰ 白衣不教

()林浩然失憶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府內,所有人僕人私底下都議論紛紛。這位小少爺,乃是林府老家主,認下的一名義子林逸陽,不知何故所帶回來的嬰孩,生母是誰,並無人知曉。義子林逸陽十分能干,大凡各類瑣事處理的有條不絮,為人忠義,結交了雷城附近不少的能人異士。不論官場、商場、白道、幾乎都混的如魚似水。最重要的,義子林逸陽,還擁有土屬x ng的習武靈根。二十五歲時,達到了尋常習武之人難以到達的氣海靈覺的巔峰境界,並有一只十分罕見的神秘靈獸,即便沒人見過。但即便是僥幸見過的幾人,任誰也認不出那只龍角虎身的獸,是叫什麼獸。有人曾大膽猜測,那便是上古的神獸麒麟後裔。傳說中,麒麟是龍首、馬身、魚鱗,能翱翔九天,辰行萬里,入海自如。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那不過是只觀賞x ng的奇獸而非麒麟後裔,因為林逸陽曾跟一個神秘人在城牆激斗,那只龍角虎身的奇獸,對陣神秘人的一只蠻獸級三階的藍頂月復蛇,也就是拼的不相上下。所以,這只奇獸大概也就蠻獸三階左右的實力,與傳說的神獸名氣相差太遠。並且賣相萌的獸類在大陸上並不少見。加之林府的勢力極盛,極少有人願意公開談論林府的許多是非,那只奇獸細細數來,知曉的人也極少。

後來林逸陽不知何故,在一次暗中去京都調查府人被殺的任務中,林逸陽竟然從此消失的無影無蹤。林府里知曉內幕府人都認為林逸陽是慘遭毒手,生怕他們悄悄惹了不敢惹的人,從此膽戰心驚,只敢小心翼翼的暗中調查,老家主林平旭自覺愧疚,從此對義子留下的嬰孩林浩然照顧有加,猶如嫡出。甚至比嫡系的孫兒更有護犢之情。

林府是雷城里有名的一個家族,府邸範圍也極為寬敞,後花園深處有一處後山,更是囊括了一處小山似的竹林。府內上下每半個時辰就會有一隊萬蒼台的護衛,三五成隊巡邏而過,而自後花園,就再無j ng備,卻僅僅只是派了兩個家丁常駐竹林里的一個小屋,照料後花園的花草、竹林的清掃,也沒什麼戒備。因此府人上下也時常出入竹林。而竹林之後則不歸林府的地域,那兒有幾處貧苦人家。林府有對外戒令,入竹林者罰。

追溯過去,也有那麼幾個刁民偷偷砍了幾個竹子被林府告上官府,罰的體無完膚。自此,也再沒什麼人敢打林府竹林的主意。不過林府的後山沒什麼戒備倒是真的,而且林府素來有威名,萬蒼台這些林家的巡衛也小有名氣,倒也沒什麼偷兒敢趁著夜s ,憑著後花園竹林來府內來偷東西。

「他活了!沒死成,怎麼回事?」此刻,竹林深處,有個身穿藍袍帶金邊的男子,臉s y n暗,扭曲成一團,惡狠狠的瞪著底下的一個奴僕。這個穿金邊藍袍的男子,今年四十八歲,是林府的長老之一,林濤是老家主林平旭的長子,林平旭還有一個次子叫林安。其余兩個皆是義子,一個是林建成,一個是林逸陽。這兩個人皆是老爺子的心月復,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林逸陽天賦絕頂是個新一輩崛起的高手,林建成手里有一手訓獸妙方。林府四大長老,其實就是那兩個嫡系兒子跟兩個義子。

這個y n霾的如同狂風暴雨前寧靜的林濤,雙手負背相握,一副老成的模樣,只是料誰也不會想到,平時溫溫和和的濤爺,此刻攥的緊緊的,把五指從紅到白,擰成青紫s ,雙眼彷佛能冒出蝕人骨髓的邪火。嚇的是底下的那個奴僕惶恐不安。

「一直以來,你讓我等。想不到等了許久,卻等來這結果。哼,那毒,你到底下還是沒下?」

濤爺咄咄逼人,緊緊盯著面前一個低頭的樸衣模樣的狗腿子,看這衣著,像是個家丁。

「濤爺息怒、小人半個月前的的確確偷偷給我家少爺下過毒,當時林浩然那小子的氣息微弱不已,這命歸兮是濤爺你給我的,小的只管下藥。其他的,小人並不知情啊。」

一話未完,一話又接,這家丁此刻估模著局勢不對也十分機靈,自知大難臨頭,聯想濤爺平r 里對付一些下人的手段,頓時就雙腿發軟,跪倒在地。

「濤爺!小人、小人的確不知為何,那小子活了過來。小人的確下了藥,我敢保證我下了藥,千真萬確千真萬確啊……」

「放屁!!!你個賤奴,膽敢欺上瞞下,糊弄本爺!命歸兮是一門偏門奇毒,服下之人,毒液就會匯聚在肝髒,隨著呼吸吐納,毒液會漸漸加固,將肝髒堵塞。中毒之人快則仈ji r ,慢者十五r 之內,逐漸瀕臨窒息,產生昏厥,抹去神識而亡。既然林浩然那孽種中毒之後安然無恙,你要不要試試看,此毒是否名不副實。哼!」

濤爺冷眼相看,只覺得這奴僕厭惡之極。伸手便從袖袍中掏出一味藥,這門毒藥,是他從白道里一個奇人那高價買來的,此藥每次出手,對手紛紛倒斃,無人能查出原因,從不失手,今r 失手必然有蹊蹺,不使點手段,料這狗奴才也不想說真話。

「賤奴,哼、哼,你今天給不出一個我不殺你的理由。你就別想走出這個林子。」

這奴僕,見濤爺拿出一包毒藥,與之前自己下毒的藥,外表一模一樣。頓時是嚇得臉s 慘白,淚涕而下。知曉自己今r 若想度過此劫,只得胡謅,胡謅出個原來如此的癥結所在,才有可能逃過這一劫,其實他也莫名其妙,他半個月前,見林家丫鬟林萱熬的藥湯,便偷偷下了藥,而且下的是全量,而且親眼看見林萱喂林浩然喝下那藥湯。

「濤爺饒命,濤爺饒命啊!!小人的確下了毒。也許、也許是老家主不忍心,請廣濟閣的神醫,偷偷醫治過。」

濤爺的因為動怒,臉s 的褶紋變的更重了幾分,此刻兩個大鼻孔一橫,更是氣的不行,臉上的神s 隱隱更y n暗了幾分道︰

「沒可能的事,老家主的令,說一是一,沒人敢違背。再者府內的眼線,皆在我眼中,就是一只蚊蟲飛進林浩然的屋子里,我也能知曉,一個大活人進去,我怎麼能不知曉?」

濤爺上前兩步,一把拎起奴僕的衣領。痛恨的威脅道︰「你是不是看小少爺是個小孩兒,不忍下手,把命歸兮給扔了?」

此刻奴僕的臉s 越加的難看,已經到了語無倫次的程度,而林濤也已然到了爆發的臨界點,似乎林浩然活著,是他萬分不樂意看見的。

「濤爺、濤爺……小人萬萬不敢扔、不、不。不是、我、我壓根沒那個膽違背濤爺的意思。」

這位奴僕原來姓劉,本名早已不見經傳,後來入了林府當奴僕,因深得林府執事賞識,後改姓林,賜名為林澤。分配到了林府的內府當奴僕,在林浩然手下,當一名貼身奴僕,濤爺覺得有所用處便收買了過來,許以重利,威逼利誘,便有了此二人本次在竹林間的一番對話。

林澤此刻已寒心酸鼻,腦子也不知想到些什麼托詞,便是隨口而出。

「也許是他爹爹林逸陽沒死,有安排暗線藏在府里,悄悄幫他解了毒,並用藥治好他的傷。又或者是林逸陽的鬼魂顯靈,我曾見過月圓之夜,三更時分有夜風吹過,屋內的窗戶不知為何打開了。那次,小人好奇難耐,瞅了一眼,見有一件白衣在空中飄離遠去,四長老林逸陽總是一身白衣勝雪飄然,我以為是他爹鬼魂尋來,後來再有窗戶打開的聲響,小人都不敢前去查看。大人明鑒,小人說的句句屬實。」

濤爺听著有所動容,手一顫,便放下手中的林澤。若說林府里,甚至放眼整個雷城,他最怕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不知是死是活的林逸陽,他是不信鬼魂一說,習武之人,火候練到高深處,飛檐走壁,力腕千斤,也是可能的事。假如說林逸陽真的沒死,想到這,他就有一些恐懼,眼角掃過竹林四周,只見微風陣陣,搖的翠綠s 的竹林內枝葉搖曳,發出颯颯聲響。

「哼,誰告訴你林逸陽死了。老家主都沒說他死了,什麼時候也輪到你們這幫下人搬弄四長老是非了。」

林澤心思細密,眼珠子一轉,見濤爺對他的言辭有所動容,趁熱打鐵,一副大信赴義的模樣,只要能求得濤爺網開一面,挨一頓板子,命還在,比什麼都值得,斷胳膊少腿,也比沒命好啊。

「濤爺,小的敢以祖宗的名義發誓,我的確下了藥,倘若話中有假,我就……我就……我就讓自家祖墳被賊人給掘了、辱了!」

「嗯、哼!」

濤爺神情稍緩,似乎明白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嘴唇緊抿,隱隱咬牙切齒,不知是恨上了什麼,一甩袖裳,轉身就走。留在原地的林澤見勢,磕頭大呼︰「謝濤爺寬宏大量,謝濤爺大恩,奴才縱然萬死也會報答濤爺你的,奴才謝濤爺的饒命之恩,奴才願跟隨濤爺鞍前馬後絕無怨言……謝謝濤爺、謝謝濤爺饒過奴才……」

濤爺沒走幾米路,前方一個緊身黑衣劍衛,上前幾步,雙手握住一把未出鞘的長劍在前,給濤爺行了個禮,低頭道︰「濤爺。」

濤爺點了點頭,身旁緊身黑衣的劍衛,又上前一步問道︰「林子里的人,怎麼處置?」

「就是一條毫無用處的狗,殺了,手腳做干淨點。」濤爺單手往脖子一橫,眼角一挑示意道。

這個緊身黑衣劍衛似乎對這些台詞,很輕車熟路。也沒再問什麼,面無表情的朝竹林里走去。此刻,林澤仍跪伏在地,有一句沒一句的贊美濤爺,全然不知即將大禍臨頭。

只是不知,所指的「干淨」,是挖坑埋了,還是扔在荒郊野嶺喂了野獸。濤爺似乎對手下會怎麼辦事無動于衷。眼前這個緊身黑衣的男子,是他手下最忠心的奴僕,做事從來沒令他失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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