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從耳邊呼呼而過,曹雲乾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在路間狂奔。
失敗了,完完全全的失敗了,曹雲乾對陣祝衍武一敗涂地,甚至會輸的一無所有。
既然祝衍武已經知道自己偷偷學習了禁術,那麼他又怎麼會放棄這大好的機會不去告發。以祝衍武的地位,緊緊只要一個電話,第二天就會有無數特處局的人將茅山宗團團圍住。茅山宗從此完了,曹家也完了,必須要提前把彥杰帶出來,不能讓彥杰被人發現,否則的話他死而復生的事情就再也隱瞞不住,特處局那群人肯定會再將他處死,這是曹雲乾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就算他死了,也不能讓曹彥杰再出半點差錯。
「該死!」曹雲乾忍不住咒罵一句,都是這些禁術惹的禍,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學習了這些禁術,就算跟祝衍武比試失敗,也絕對不會導致家破人亡的下場。
都是這該死的禁術,都是那本玄y n真經,都是那個洋鬼子。想到那個洋人曹雲乾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就是一個魔鬼,挑唆人內心最深處的貪婪,沒有他,就不會有玄y n真經,就不會動了貪念去偷偷練習玄y n真經,淑芬姐更不會死!
曹雲乾突然之間意識到,當年那個洋人就像是自己這輩子的魔障,自從遇到了他,自己的人生軌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由原本的一片光明走向了黑暗的不歸路。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自己當時沒有做出那個選擇該有多好。」狂奔中的曹雲乾忍不住陷入回憶之中……
二十年前,夏季的一個夜晚。
「該死!」曹雲乾忍不住咒罵了一句,雙手在方向盤上狠狠拍了一下。
狂風夾雜著豆大的雨滴瘋狂的砸在車前擋風玻璃上,車外電閃雷鳴,雨下的就像天要塌下來似的,在擋風玻璃上形成了一層連綿不覺的雨幕,雨刷已經開到了最大檔,可雨勢實在太大,雨刷過去,大量的雨水又鋪滿了擋風玻璃,前方路面完全看不清。
「小曹,別急,開慢點,這麼大的雨,那群人肯定也沒法開始行動,說不定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剛開始,可以將他們抓個正著。」在汽車後方坐著的少婦輕聲對曹雲乾安慰道,讓他焦灼的心情舒緩下來。
雖然車內光線昏暗,但是借著不時劃過的閃電,還是可以很清楚看到少婦美麗的容貌。一張極具古典氣質的瓜子臉,潔白細膩如羊脂白玉一般,櫻桃小嘴,微翹的玉鼻,配上亮如點星的一雙剪水秋瞳,齊肩長發如同瀑布般滑落在雙耳旁,襯托出主人難以明說的柔美氣質。
曹雲乾每隔一會就忍不住從後視鏡看她一眼,就一眼,仿佛就滿足了。
可是從後視鏡看到的,並不是只有少婦一人,少婦懷中還抱著一個只有三四歲大小的小男孩,小男孩正趴在母親的懷中熟睡。
曹雲乾看著小孩,有些無奈的嘆一口氣。這輩子,我們兩個人是無望了。
「淑芬姐,你說你出來執行任務,還帶著莫言這孩子干嘛,他才那麼小,萬一出了事情怎麼辦?」曹雲乾忍不住出聲問道。
陳淑芬扭頭看向窗外暴雨,沒有說話。
「你們倆又吵架了?」曹雲乾輕聲問道。
陳淑芬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今天我跟他又吵了一架,我一生氣把莫言帶了出來。他總是不回家,說是忙著武當的事情,他又不是掌門,有什麼好忙的,前幾天莫言發高燒,我給他發電報,他也不回,今天好不容易回家露了個人影,我說了他幾句,他就跟我吵了起來,說什麼孩子又不是得了什麼大病,感冒發燒而已,又死不了人,他一個大男人在外面忙的很,哪有時間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哼,小事,孩子高燒四十度這叫小事。他的眼中除了那些所謂的事業,就根本沒有我們這個家。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事業才是最重要的,家什麼的就都是些無所謂的東西。」
曹雲乾囁喏了半響,鼓足勇氣說道︰「沒……沒有啊,我就是很顧家的那種男人,如果我要是娶了像淑芬姐你這樣的妻子,我肯定天天陪著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更不會讓她有一絲傷心難過。」說完,曹雲乾的臉忍不住紅了,所幸車內光線昏暗,陳淑芬又坐在後面,看不到他的臉s 。
陳淑芬呵呵笑道︰「一听小曹你就會是個好丈夫,也不知道以後會是哪位姑娘會有這麼好的福氣嫁給你。」
曹雲乾多麼想馬上對陳淑芬說︰淑芬姐,你就可以嫁給我,我一定會生生世世保護你,照顧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我會愛你一生一世。
可惜,曹雲乾鼓勵自己半天,也沒有鼓起勇氣說出這番話。曹雲乾透過後視鏡偷偷看著陳淑芬,陳淑芬滿臉愛憐之s 的看著懷中的兒子,眼神之中時不時透出一絲哀愁。
「又想起了那個男人了吧?」曹雲乾心中忽然無比憤恨起公孫才來。「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的好運,娶了淑芬姐,卻又不知道珍惜,讓她如此傷心;為什麼我明明可以更好的照顧她,卻又偏偏不能和她在一起,為什麼!為什麼!難道只是因為我比你晚和她相遇,就只是差了一年啊!!」
曹雲乾心中忽然想起以前無意間看到的一首古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r r 與君好
曹雲乾暗暗一聲長嘆,只憾君生早!
曹雲乾知道自己此生都無望和陳淑芬在一起,只能一聲長嘆,收拾起自己的心情,今天是有任務在身,若是j ng神恍惚,很容易導致任務失敗。
前兩天當地公•安•部門接到舉報,有人發現有一個r 本人帶了幾個男子在J市郊區外的山區轉悠了好幾天,鬼鬼祟祟,行跡極為可疑,懷疑是一伙盜墓賊。
更讓人吃驚的是,在踩點便衣民•j ng帶回來幾張偷拍的照片,發現其中那個帶頭的r 本人竟然是y n陽道的人,這就引起了特處局的注意,就派了在J市分局的人跟蹤幾個人的行蹤,因為牽扯到修行人士,特處局已經要求當地公•安•部門不要讓普通民•j ng插手進來,只要配合好特處局的行動就可以了。
因為這群人行跡極為可以,並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r 本人的關系,就在這兩天,有大量的r 本y n陽道的人或明或暗的企圖偷偷潛入中國,更讓人感覺到奇怪的是,隨著r 本人的行動,南洋那邊的一些小國家的修行者也聚集在了中國與泰國緬甸的邊境,試圖暗中潛入國內。更有可靠消息,西方教廷也已經派出相關人員以各種各樣的身份企圖潛入國內。
所有的一切信息都表明將要有大事發生,但對我方人員來講,收集到的情報實在太少,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麼原因才導致大量的修行者在中國聚集,尤其是當時中國和西方世界還處于**果的敵對狀態,誰都無法確定這些現象和這伙盜墓賊是不是有聯系,還是說這是美帝的y n謀,妄圖利用非常規力量對我人民政權實施打擊,意圖顛覆我方紅s 政權。
誰都沒有底,不知該如何處理,上頭的意思是密切關注這伙盜墓賊的動向,看看這群人到底有著什麼目的,和境外的這些活動有沒有關系。一旦發現對方有異動,馬上以雷霆之勢將其控制。
雖然計劃是如此,但因為有大量的修行者在邊境處聚集,特處局還是抽調了大部分的人員去了邊境,和那些不安分的修行者對峙,國內留守的人員實際上已經很少,甚至就連調來監視這伙盜墓賊的人員,一共也就四個,兩個人組成一組,輪換著監視。今天就輪到陳淑芬和曹雲乾。
曹雲乾已經看到了一些可疑跡象,將車遠遠的停了下來。這時暴雨已經停了下來,烏雲散去,露出了幽幽月s 。
曹雲乾看到就在不遠處的一座小土山上,一個半人高的盜洞已經被挖好,洞外沒有一個人,只有幾個火把照耀著洞口,火光搖曳,襯托的黑蒙蒙的洞口就像是一個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蹲在路邊,等待著獵物的自投羅網。
曹雲乾看到那伙盜墓賊已經挖出了盜洞,而且已經進去了,忍不住心中一急,就要沖進去。「絕對不能讓這伙人破壞國家的財產」,這是當時曹雲乾心中唯一的想法。
「小曹,你等等。」陳淑芬一把拉住了曹雲乾,說道︰「你不要沖動,既然他們已經進去了,那麼我們現在再進去也于事無補,古墓已經被他們給破壞了。而且就算我們沖進去,地道之中空間狹小,我們施展不開手腳,萬一他們跟我們拼命,吃虧的還是我們。為今之計,我們只能在外面布好陷阱,來一個守株待兔,讓他們自投羅網,你說是不是?」
曹雲乾冷靜下來,也認為陳淑芬所說的計劃是目前最好的應對之策,就點了點頭。陳淑芬又給兒子貼了一張昏睡符,以免他被馬上要到來的打斗所驚醒。然後將他輕輕放在後座,將車門鎖好。接著兩人在洞口布置了幾處簡易的陣法,用來給這伙盜墓賊一個出其不意。
因為擔心這伙盜墓賊隨時會出現,所以兩人也只是草草布置了一下,就在離洞口不遠處的一處草叢之中隱藏起來。(這一章還有下一章貌似和祝青山關系不大,實際上有很深的聯系,二十年前這一件事情可以算是本書一切內容的開端,也預示了一切的結局,這是一個很大的坑,要挖好,也要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