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
瞬間爆燃的火焰。
由魔法力量形成的火焰。
暗語啟動了藏在信紙里面的魔法,通過文字排列和紙張褶皺留在那里的爆燃火焰彈。把這個法術巧妙的隱藏于信紙上消耗了杜因不少的力量——所剩無幾的力量。確實是值得的,牧師根本沒有發現這致命的陷阱,在陷阱發動之前。
單純的火焰彈並不是什麼高級的魔法,只能恐嚇一下不識趣的大型動物或者傷害那些普通的平民。然而,惡魔們個人改良過的法術總比原始版本厲害一點。這個被杜因個人改良過的火焰法術能夠在一秒內釋放巨大的熱量,把周圍的一切點燃,溫度在燃燒的瞬間可以超越岩漿……然後以每秒削弱一半的速度遞減。
已經足夠了。
純白色的火焰把牧師的整個身體包圍了進去,一起倒霉的還有牧師身邊的長椅,柔軟的棉布長袍成了火焰的幫凶。牧師慘叫著,試圖使用神術的力量挽救自己。「神佑!」火光中傳來牧師的聲音︰「光!」
「去死吧!」
聖殿武士低吼一聲,用長劍砍向杜因的胸口。他知道自己沒有滅火的能力,在凶手逃跑之前抓住他才是自己能做的事情。至于凶手是誰……陌生的游俠念了一句听不懂的話,然後老朋友手中的信紙就開始燃燒,而且這封信還是念出這句話的陌生人送來的。
還有什麼疑問嗎?凶手肯定是他!
長劍的鋒刃毫無阻礙的切開了杜因胸口的衣服,刺入了他的皮膚,而不擅長近身戰斗的杜因也根本沒打算閃避。他向側面退了一步,讓劍刃在劃出一道小口子後離開自己的身體,手中瞬間準備好了一個法術,拍向敵人的肩膀。戰士的本能讓聖殿武士伸手抓住了杜因的手,而那個法術也在下一刻起動,足以致盲的亮光迫使聖殿武士本能的閉上了眼楮,長劍隨即被人從手中奪去——見鬼,是魔法!
「異端!你竟然是個魔法師!」聖殿武士怒吼著揮拳打向面前的敵人,卻只攻擊到了空氣。他睜開眼楮,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有無數個影子在視野里閃爍。
「愚蠢的人類。」在杜因說話的時候,他正拿著聖殿武士的長劍,用劍刃刺向長劍前主人的左肋。在閃光術發揮作用的時候,他閉上了眼楮,而且在法術效果結束之後重新睜開。「你以為肌肉和暴力就等于一切?」他譏諷的笑著,和剛才的軟弱判若兩人。「你以為,一位領主先生會毫無理由的對一個既沒有經驗也沒有體力的老頭表示友好?」
相對于惡魔漫長的生命,聖殿武士的一生也顯得太過短暫,更別提他拿起劍戰斗的時間了。
暫時失明中的聖殿武士毫無反抗的被劍刃刺中左肋,刀刃刺進肌肉,幾乎踫到了內髒。他拼命的用雙手抓住了劍身,想要奪回自己的武器。是的,杜因是個好人,他不願意和一個老戰士比拼力氣,他放開了劍柄……然後把兩根還在燃燒著的小木塊捅進了聖殿武士的瞳孔里面。正在忙著找到劍柄的聖殿武士根本沒有機會格擋這在平常看來微不足道的攻擊。
戲弄這樣一個高傲又弱小的家伙總是會讓人感到很愉快。
已經碳化的木塊前端毫無保留的燒焦了聖殿武士的眼皮,高熱和大量的碎屑讓他的眼楮徹底失明了,永久的。諷刺的是,這兩根小木塊就來自他一分鐘前還坐在下面的長椅。
「啊!」
聖殿武士慘叫了一聲,灼熱的異物侵入身體的特殊感覺讓他渾身的肌肉都開始了劇烈的顫抖。他伸手想要把進入到眼楮里面的異物弄出來,觸手之處卻是一片鮮血,還有可怕的疼痛。他的眼球幾乎被燒焦了一半。
「你沒有機會獲勝。」鈍器的撞擊來自後面。聖殿武士回身向後砍了一劍,卻什麼都沒踫到。「順便一提……」這次是左肋的傷口。這次,聖殿武士判斷出來了,戳進傷口的東西正是他手中長劍的劍鞘。「……我可不是什麼魔法師。你知道術士嗎?我想你不知道。你不需要知道。」杜因的聲音似乎來自四面八方,也似乎就像在自己眼前,完全分辨不出位置。
在這之前的很多年里,聖殿武士從來都沒有純粹依靠听覺戰斗的經驗,他也從未計劃過要用現在的這種方式作戰。
忍著劇痛,聖殿武士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依靠听覺判斷敵人的位置。「曙光之神與我同在!」他給自己打著氣,沿著杜因的聲音揮舞長劍,不斷踢開腳邊礙事的椅子,還險些被絆倒。「卑鄙小人!」心中慌亂的他胡亂揮舞著長劍,叫罵道︰「你只有詭計和軟弱的攻擊!你的祖先會為此而蒙羞!」
「哦?那就讓我們來一次公平的吧。」
這一次,杜因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瞬間,聖殿武士感覺自己年老的身軀中重新爆發出了一種力量,一種一往無前的力量。已經被燒焦的眼球仿佛重新可以視物,他仿佛清晰的看到那個假扮成游俠的異端站在自己眼前,挑釁的看著自己,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
……聖殿武士擺好姿勢,單手持劍,做出了或許是一生中最漂亮最快速的刺擊,就連他身強力壯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漂亮過。沒錯,就算雙目失明,他還是能清晰的判斷劍刃刺入**的感覺。不是木頭也不是石磚,劍刃的的確確的刺進了一個**,鮮活的,柔軟的,脆弱的……
「光!」
牧師高叫著,向神祈求保護。溫暖的力量籠罩于全身,光從四面八方聚集,逐漸壓迫著火焰,短短幾秒內,火焰的溫度就下降了不少,當然,這是因為爆燃火焰彈獨特的法術效果,而牧師自然而然的把這一點歸功于神術的力量。他習慣性的想要掃去肩膀上的灰塵,卻發現自己已經赤身**了。在匆忙中釋放的神術就連他的身體都不能做到完全保護,更別提衣服了。
突然,剛剛擺月兌火焰的牧師听到一陣低語聲,而他本人並沒有任何突然的感覺。
「睡吧……」
耳邊的低語似乎有安寧心神的功效,簡單的兩個音節隱藏著很多具有暗示性質的信息。柔和而甜美的女聲仿佛母親,仿佛好友,仿佛最親密的愛人。牧師自然而然的閉上了雙目,仿佛躺在自己的床鋪上,準備酣睡,而不是站在尚未散盡的火焰中,和兩個陌生人對峙。
……不對!這里不是臥室!
醒悟過來的牧師猛然睜開眼楮,鮮血也恰好在此時滴落在地上。魅魔的手剛剛從他的頭旁劃過,鋒利的指甲切下了他的半只耳朵,沒讓他感到任何疼痛。
催眠術永遠那麼好用——尤其是對那些心智間本來就存在無數縫隙的智慧生物而言。
這是異端的邪術。牧師心想道。他們是來攻擊教堂的!
光在牧師的手中聚集,匯聚在一起,然後爆發。「閃耀吧,神寵愛的孩子!」他為自己剛才短暫的失神而懺悔,然後向神祈求更多的力量,而一向慷慨的曙光之神也確實願意讓光的力量照耀與人世間。高熱的光束雖然沒有熔岩的溫度,卻擁有極快的速度和鎖定能力,幾乎在瞬間擊中了魅魔的手掌,造成一大塊灼傷。
「尊敬的牧師,尊敬的長者,尊敬的索普先生……」外形依然保持在人類的魅魔舌忝著受傷的手,粉紅色的小舌頭靈活的在手指上轉動著,還帶起一絲混合著血絲的唾液,難免讓人忍不住遐想。「……您真的忍心傷害一位無辜的女孩嗎?」她眨了眨眼楮,淚水奪眶而出。
異端!牧師在不為所動的心中詛咒著這些使用邪術的異端,手中毫不遲疑的準備著新的神術,光重新開始聚集,準備下一次精準而無情的打擊。
「可怕的牧師先生!」魅魔尖叫了一聲,仿佛面前的牧師才是真正的惡魔。在比上一次大三倍的光團即將爆發的時候,她微笑著把手中的半只還在滴著血的耳朵靠近唇邊,吸了吸鼻翼。「好味道。」她嗅了嗅,咬了一口,咀嚼著,仿佛根本沒有把牧師準備的神術放在眼里。「好味道。」魅魔嚼了兩下,把口中的東西吐了出來。「只是還欠缺一些調料。」
「而且,您應該在戰斗中注意背後的,可怕的牧師先生……」
劍刃應聲插入牧師的後背。
鋒利的刃口混合著強烈的恨意刺中了牧師的內髒,沒有防備的他在倉促間只準備了火焰防護,而這無法阻止長劍在傷口里旋轉。沒有什麼比一個心中充滿怒火的戰士更難以對抗了——如果說有,那就是一個雙目失明,而且已經被戲弄了好幾分鐘的老戰士。
聖殿武士現在活像一只暴怒的雄獅。如果他的眼球還在,雙目中噴出的怒火應該已經可以點燃整座教堂了。
「去死吧!異端!」
雙目已經徹底失明的聖殿武士從傷口里拔出長劍,又一次對著相同的位置刺了下去,一次又一次的。憤怒讓他徹底失去了戰士的敏感,在一下接一下的刺擊中,他沒有感到絲毫的不對,反而認為自己已經抓住並重傷了對手——杜因在合適的時候釋放了嗜血術,一個有益于生物的小法術,可以讓受魔法影響的人變得更加英勇,更加無畏。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他會變得稍微笨一點,稍微本能化一點……
這不能影響這個法術的地位,在戰場上,這個法術很有效,在這里也同樣有效。
杜因微笑著站在曙光之神的雕像下面,看著聖殿武士嘶吼著,把劍刃一次又一次的刺入「面前之敵」的身體里。在弄瞎聖殿武士的眼楮之後,他就一直在這里了,所有「軟弱的攻擊」只不過是聖殿武士在自己與長椅和牆壁的踫撞中想象出來的。
一個簡單的聲音傳遞法術完成了這一切。它的效果不僅僅能用于保密通訊,還能更改聲音傳來的方向,誤導這位雙目失明的老戰士。
「這一下是為了我的眼楮!這一下為了安卡托!死吧!死吧!」
聖殿武士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沒這麼激動過。狡猾的敵人終于忍不住和自己硬踫硬,然後被自己用最擅長的方式一招擊倒,隨即是追擊時間,直到敵人徹底斷氣——誰說聖殿武士要在敵人倒地之後詢問敵人是否打算投降了?就連聖殿騎士都很少那麼做!
即將爆發的光團消散了。背後的劇痛讓牧師無法集中注意力引導神術,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選擇讓這神聖的光芒散去,而不是在自己的手中爆發。
「你……」牧師詢問的話語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魅魔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牧師身邊,調皮的笑著,手中還拿著被咬過一口的半只耳朵。「嘗嘗這個。」她在耳朵主人的面前搖晃著手中的半只耳朵,表情里寫滿真誠,盡管這或許是虛假的。「味道很好。」
突然捅進嘴里的異物打斷了牧師的話,而且差點讓他被自己的半只耳朵噎死。他憤憤的想要咬斷魅魔的手指,卻因為魅魔靈活的動作徒勞無功,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魅魔甚至借機會拽了一下他有些松動的左門牙,把這顆搖搖欲墜了好幾周的門牙從牙床上拽了下來。從舌尖和牙床涌出的鮮血更是增加了牧師被自己噎死的幾率。
牧師在內心低呼著神的名字,想要把自己的耳朵和血沫從嘴里吐出來,魅魔卻總在他就要把耳朵吐出來的時候把它按進去,同時靈活的避開聖殿武士勢大力沉的無差別攻擊。
十秒,結束了。
牧師的生命也結束了。
當魅魔捏住牧師的鼻子,用力擠碎鼻梁骨的時候,他已經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了,這讓魅魔感到有些不快——游戲還沒結束呢!
相識許多年的老朋友就這樣殺死了他,而且沾沾自喜的認為自己已經干掉了敵人。牧師的背部被劍刃切割和刺擊的血肉模糊,脊椎也斷成幾段,就連後頸都在聖殿武士的無差別攻擊中挨了一劍,鋒利的劍刃沿著骨頭的縫隙鑽了進去,直至喉管,徹底穿透了牧師的脖子。
神術中確實有近距離彈開並重傷敵人的選擇。但是,牧師知道,自己的朋友是受敵人蠱惑的,是被誤導的。他不忍心傷害自己的老朋友,而是想出聲提醒聖殿武士選錯了攻擊目標,卻被魅魔一次又一次的打斷。等到他忍耐不住,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從劍刃下逃生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劍刃和聖殿武士的狂怒在神術釋放完畢之前割斷了牧師的脖子,把他準備的神術和祈禱也一起割斷了。
在劇烈的疼痛中,牧師度過了自己一生中最後的十秒,進行了最後一次簡短祈禱,然後回歸曙光之神的懷抱。
終于結束了!
聖殿武士仍未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他滿意的最後一次從已經斷氣的尸體上拔出長劍,表情頗有些驕傲——就算在雙目失明的情況下,聖殿武士依然是聖殿武士!依然是強大的戰士!沒有人可以輕視聖殿武士!
在怒意和嗜血術的效果雙雙退去的時候,眼眶中的痛苦讓他忍不住渾身發抖,灼熱感無情的襲擊著他的眼楮。「索普?老友?」他呼喊著,卻只听到自己話語的回音。教堂大廳里很安靜,只有 啪 啪的木制品燃燒聲。他了解自己的老朋友,看似弱不禁風的身軀里面擁有著神賜的強大力量。只要給牧師幾分鐘時間準備,他能展現的力量遠遠超過聖殿武士的劍刃,還能做到很多聖殿武士做不到的事情,比如,治療。
「快給我一個鎮痛的神術……」聖殿武士大聲喊道︰「……我都快疼的受不了了。這些卑鄙的異端永遠都是那麼可恨,我的眼楮會不會永遠瞎掉?索普?你在听嗎?我需要鎮痛術!」
「索普?」
聖殿武士的表情中出現了一絲擔憂。他和牧師不僅僅是老朋友,還是一起長大的伙伴。他們從小就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一起經歷過許多危險和戰斗,但他們都活著挺過來了。難道說,這次……
「他不會回答了,戰士,*你*殺害了他。」
杜因讓自己的聲音于聖殿武士的背後出現,而他本人就站在聖殿武士身前五米的地方,正準備趁熱(?)收割牧師滿懷憎恨的靈魂。
被朋友殺死的牧師當然會滿懷憎恨,對敵人的憎恨,對異端的憎恨,對自己無能的憎恨,對……對老朋友無差別攻擊的憎恨。這無關牧師的品德,就算他生前是個好人,也肯定會因此產生憎恨之情。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會選擇用神術挽救自己,哪怕代價是奪走老朋友的生命。神術可沒有選擇性攻擊的能力。
按照杜因的經驗,這樣的靈魂能夠提供的「燃料」會比正常的多一點,其他強烈情緒也能增加靈魂的價值。
「什麼?!」
聖殿武士驚恐的轉過身來,對著背後揮出一劍,放松後的突然緊張讓這一劍大失水準,而且毫無疑問的什麼也沒踫到。「你還活著?不可能!你是亡靈嗎?」
「看看你面前倒在血泊里的好人吧——哦,你應該用模的,不是嗎?我看到你的老朋友臉上寫滿不甘,來吧,模模看,然後清楚的了解自己剛剛犯下了怎樣的惡行?」飄忽不定的聲音讓聖殿武士根本無法判斷杜因的位置,只能徒勞的跟著虛假的聲音來源揮舞長劍。「一個好人,一個可憐的好人,一個在生命最後時刻還在維護他人利益的好人。他死了,死在你的劍下,就像一只可憐的小雞,連一句遺言都沒有。該死的人沒死,而不該死的人卻死了,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因為你的愚蠢,一個可憐的好人死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愚蠢!」
杜因的話語重新點燃了聖殿武士的怒火,還有深深的疑惑。他左右亂砍了幾劍,蹲來,模索著踫到了牧師鮮血淋灕的喉管,還有那熟悉的長袍,死者的面部輪廓同樣似曾相識。
「不!該死的!我做了什麼?!」
愧疚讓聖殿武士渾身顫抖,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剛才究竟在憤怒下做了什麼。親手殺死自己的老朋友!一個牧師!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聖殿武士的手顫抖著,比眼楮處的劇痛還痛的感覺襲擊了他,全身肌肉開始了又一波的痙攣,每個骨節都像是被泡進了冷水里一樣難受。
沾染著好友血跡的長劍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好劍,很鋒利,很結實。」杜因刺激著老戰士的精神,讓他瀕臨崩潰。「神為什麼要把這樣一把好劍賜給一個殺害朋友的凶手呢?真奇怪。」
「凶手……殺人犯……殺害朋友的凶手……在這里……教堂……殺害自己的朋友……一位牧師……」聖殿武士的表情扭曲的有些可怕,突然從記憶中涌現的陳年往事加重了他的痛苦。那確實是不堪回首的記憶。「……我殺了他……就像親手殺死那些受陷害的兄弟一樣……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要結束了呦~」
魅魔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劍,語氣輕松,愉快。這把劍已經幫助自己的主人殺死過幾十個敵人,還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現在,這把易主的長劍還要做完最後一件事情才能休息……
縴悉的手指攀上聖殿武士的衣領,解開了最上面的紐扣。陷入愧疚中的老戰士沒有本能性的將面前之人踢開,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表情可以嚇哭一打最勇敢的小孩。隨後,沾滿血跡的劍刃頂在了聖殿武士**出來的脖子上,他胸前的紐扣被解開了,傷痕累累的皮膚直接暴露在空氣中。這上面很快就要在新增一個傷痕了,也是最後的一個,大概吧。
「乖乖的去死吧!」
魅魔的語氣仿佛是在說「天氣真好」。
劍刃壓在皮膚上,刺了進去,從鎖骨上方一直穿透到後面的脊椎。血噴了出來,魅魔在那之前就跑動了起來,躲避開了噴濺的血液,同時也讓劍刃在傷口里轉動著,制造了更多的出血和更多的痛苦。
聖殿武士表情平靜的倒在血泊中,沒有發出一絲慘叫,也沒有發出任何申吟。「索普……對不起。」被切斷的喉管中勉力擠出一絲最微弱的聲音。「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