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公敵 第十八章︰忙碌的夜晚

作者 ︰ 十三千克汞

在它們決定首領地位的時候,惡魔領主給自己的女僕傳遞過去一條有趣的消息,這個消息甚至讓魅魔覺得有些恍惚,仿佛這只是個惡劣的玩笑。

「您是認真的嗎,主人?」魅魔低聲說道︰「與成為您的管家相比,我更希望自己能有資格成為您的……」

杜因打斷了魅魔的話,在她還沒有說出下半句話之前。「伽娜,你沒有選擇,我也沒有。」他說。「我不希望發現自己必須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管理這座基地上,‘他們’就要來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須要有人替我管理這一切。我相信你的智慧,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你的忠誠。你的忠誠是對于‘我’的,而不是對于‘奴隸主’或者‘那個蠢惡魔’,這就是我相信你的原因。」

提到這個詞,惡魔領主不由的微笑了一下,地獄犬少女還不知道「那個蠢惡魔」有能力听到自己在幾百米外的低聲咒罵。「你同樣會獲得地獄犬的指揮權。它們的智商並不高,只要有足夠的食物,就很容易被利用。但是小心不要把它們徹底激怒。」

「過多的權利可能會讓我變壞的,主人……」

魅魔的笑容里或許藏著一絲真誠——仿佛她真的是在為了杜因著想一樣。魅魔是一種非常善于隱藏自己真實想法的生物,同時,她們還是一種善變的生物。沒有什麼好方法能精準確定魅魔的真實想法,她們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更不幸的是,這二者對于其他人來說幾乎沒什麼區別。

「……您真的能夠信任一只魅魔嗎?」

她的詢問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我會盯著你的。」對于惡魔而言,這已經算得上是坦誠了。在故意揭露了自己的一點計劃之後,杜因無所謂的繼續說道︰「以我的名義,伽娜,你可以全權代理這里的事務。基地建設,人員分配,狩獵計劃和保護堡壘,這些都是你的工作範圍。我希望能在兩個月內看到堡壘建成。具體的細節由你決定,我只打算坐享其成——噢,真是個不負責任的計劃,不是嗎?」

這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讓魅魔的情緒稍微輕松了一點。畢竟,這樣的職位不僅代表權利,還代表了很大的責任和壓力。「我有個計劃……」杜因低聲對魅魔說出了自己的設想。「……而你需要把它變成現實。」

「您的命令就是我的行動準則,主人。」魅魔彎下了腰,受信任的感覺總是很好的,哪怕自己和對方都是惡魔生物——以謊言和背叛作為生活一部分的惡魔生物。「我會按照您的命令完成計劃。」

「很好,下面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我會持續關注你的工作直到你的工作完成。還有……其實你是最有資格的,伽娜。」

魅魔有些詫異的抬起頭,惡魔領主正微笑著看著她的臉。

十分鐘後,小精怪和牛頭人已經分別選出了自己的首領。

小精怪決定首領的方式比較溫和。它們唧唧喳喳的擠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就確定了首領的人選。相對而言,牛頭人決定首領地位的方式更加簡單,也更加暴力。它們用肌肉來決定誰是老大。

于是,當一只最聰明的小精怪和一只最強壯的牛頭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它們間的反差可是相當的大——小精怪的首領有些驕傲的挺著胸,仿佛接受檢閱般站在那里,而牛頭人的首領則表情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為了爭奪首領的位置,它牙齒都被打碎了半顆。

「主人不需要戰士,主人需要勞工,強壯的勞工和聰明的指導者。」魅魔用手指在沙土上畫出了簡單的草圖。「主人需要你們建立一個基地。」

「但是,大人,這里有點錯誤……」

小精怪首領以相當快的速度適應了自己現在的身份。由于小精怪的整個種族都沒有什麼強大的戰斗能力,這種奴役幾乎是家常便飯。它不想死,更不想抗爭,因為後者往往會導致前者。出于多次被奴役的經驗,它很準確的判斷出了魅魔的地位,並斟酌著采用了合適的稱呼——事實證明,魅魔對這個稱呼感到很滿意,這直接提升了魅魔對于它的第一印象。

「這里的比例和實際上不符。」小精怪的首領以專業人士的目光發現了草圖中的錯誤。它小心翼翼的趴在草圖邊,用細長的手指指著那處錯誤說道︰「峽谷的入口沒有這麼寬,只有這個的三分之二左右。如果在這里修築一道防線,就能形成有效的保護。」

「你是對的,但主人說你們首先要給自己建立一些建築物。」魅魔在圖中表示峽谷內部的地方畫上了一個圓圈。「就在這里修建。」

魅魔的話讓小精怪首領感覺有些詫異——它以前也被奴役過,一直到以前的主人被敵人干掉之後才得以解月兌。那個主人可從來沒有讓小精怪給自己修房子的想法,只是無休止的讓它們滾去工作。「大人,對不起……您是說,給我們自己建造一些房子?」小精怪首領有點懷疑是自己听錯了。「但主人的堡壘呢?」

「這是主人的命令,你們只需要按照命令去做。你們沒有任何薪酬,沒有任何假期,沒有自由,沒有任何可以逃避勞動的理由。」魅魔的話反而讓小精怪首領安心了一點,這才像是惡魔的作風,而不是什麼外表看起來美好的詭計。

「限于環境,這里的氣溫偏低,而且很潮濕。」她把杜因的話照搬了過來。「如果直接在野外休息,就有很大的可能被疾病侵襲,那會極大的影響工作效率。你們是主人的私有財產,在徹底榨干最後一絲利用價值之前,你們不能死亡,而且還會得到相對好的待遇——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努力勞動的基礎上,偷懶的人會成為地獄犬的下一餐。」

只因為一點點小改變就驕傲起來的惡魔爪牙。那個蠢惡魔就不怕她背叛嗎?

地獄犬少女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這種感覺究竟是對魅魔的鄙視還是對魅魔的羨慕倒是很難區分。毫無疑問,在杜因宣布魅魔同樣擁有對自己的指揮權之後,達莎就感覺到了深深的不滿,有些許嫉妒,也有些許對魅魔的恐懼心理,或許還有點其他的什麼東西……

「感謝主人的慷慨!我們會盡快完成設計的。」小精怪首領搶在身邊的牛頭人搭話之前說道︰「您和主人需要那種建築呢?我們擅長各種各樣的設計!」

「給小精怪的建築,給牛頭人的建築,還有給地獄犬的建築……那就是主人需要的。」魅魔下達了自己的第一個命令,這種掌握權力的感覺讓她興奮了起來。「你們要在天亮之前設計好制造這些東西的方案,然後立刻開始建造。」

小精怪的首領思考了幾秒。「我們會完成的,大人。」它說。「不過,如果僅靠小精怪來建設,恐怕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完成……」

「……那就是牛頭人為什麼會在這里的原因。」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的牛頭人首領不甘心就這樣讓小精怪說下去,它打斷了小精怪首領的話,急吼吼的插嘴道︰「我們一個就能頂十個這樣的小矮子!」

「安靜。」

按照主人留下的命令,魅魔開始分配小精怪和牛頭人的合作關系。「為了主人的勝利,你們負責收集那些尸體上能夠回收的東西。」她對牛頭人首領說道。「至于你們……」良好的第一印象讓她更傾向于小精怪。「……你們負責設計建築方案,還有整理牛頭人收集起來的東西。」

「沒問題,大人,您可以信任我們的效率!」

小精怪首領很高興自己這一邊分配到了較輕的活計。毫無疑問,既然有牛頭人可以使喚,總不會要這些平均身高只有1.2米左右的小精怪們去森林中伐木吧?由于缺乏材料和工具,目前能夠建造的房屋也就只有木質建築了,而且還是比較粗糙的那種。總比沒有好。

正因為這是給它們自己建造的,相信這些勞工應該不會懶于干活,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努力肯定比為了別人的利益而努力效率更高。魅魔覺得這個計劃不錯。主人認為首先需要讓這些勞工在潛意識里面把要塞的利益和它們的利益聯結在一起,同時還要盡量保證它們的伙食和健康狀況,這樣才能發揮出更高的效率,更早的完成堡壘。

當然,如果現在就有那麼幾千個牛頭人和小精怪奴隸正在等待指派任務,惡魔領主才不願意用皮鞭和恐懼之外的方法提高勞動效率呢……

……四只地獄犬和它們的類人生物首領,九只牛頭人,九只小精怪,一只魅魔和一個半吊子的惡魔術士,這就是杜因所擁有的全部。包括他自己在內,這些東西還遠遠不足以阻擋一支有能力進行跨位面追殺的惡魔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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