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救贖 第二章 離開

作者 ︰ 夢里一青蓮

()月洗完澡後穿好換洗的衣物,立即前往禮拜廳,不知怎麼的,月覺得似乎有什麼大事即將在自己身上發生似的。而當月到達禮拜廳的時候,凱瑟琳與德維爾已經在那等了許久。

月盡量緩慢的坐在椅子上,遠遠的避開了靠背。德維爾自然知道原因,他放在桌下的右手一彈指,一團柔和的光芒直直地向月的後背飛去。但光芒在靠近月的後背時竟直接的湮滅,消失不見。德維爾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了凱瑟琳一眼,凱瑟琳搖了搖頭。德維爾只得不再理會,他盡可能使自己的聲線變的柔和︰「你好,月。」月仔細打量著德維爾,謹慎的問道︰「你好,不過我想我應該不認識你,你是?」德維爾微笑道︰「我叫德維爾,是馬上要接你離開的人。」

月不禁覺得有點好笑,事實上這確實有點可笑。月整理了一下思緒︰「你的意思是說,我,要跟你,我絲毫不認識的人離開?」德維爾笑道︰「就是如此。」月笑著剛要說話,德維爾搶先說道︰「我是你爺爺派來接你的。」月的笑容僵在臉上,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我的,爺爺?!」德維爾嚴肅道︰「沒錯。」

月無法去回憶自己的童年。出生到四歲之前的記憶像被利刃砍掉那般干脆,半點關于親人模糊的印象都沒有剩下。他只記得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就是哭泣的凱瑟琳,以及滿地的鮮血與內髒。還好自己是像魔獸幼崽那樣的生長,沒有太多瑣碎的麻煩。倆人四處漂泊了三年,月終于在自己七歲生r 的時候看著自己的凱瑟琳阿姨用玫瑰花瓣輕松的砍掉了一窩吸血鬼的腦袋後,宣布定居在這個小修道院。

月深吸一口氣,說道︰「德維爾先生,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企圖,但我如今已經十五歲了,我認為我現在可以分清楚真實與虛假。」德維爾仍然看著月,繼續說道︰「你在四歲時被凱瑟琳修女找到,你右手小臂上有塊殘月的胎記,那也是你為什麼叫月的原因。你的全名是月-安琪羅。」

月有些迷茫了,德維爾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也就是說自己的爺爺似乎還活在世上,而且現在還找到了自己,那麼,自己該怎麼辦?

德維爾在等待月的回答,他在此刻顯得極有耐心,雖然他自己手心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月思考了很長時間,帶著歉意回答德維爾道︰「對不起,德維爾先生,雖然你說的都是事實,但我所認可的親人卻沒有這個爺爺。你也應該承認,如果沒有凱瑟琳阿姨,我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並沒有埋怨嗯"他"的意思,只是我在這里至少還可以與凱瑟琳阿姨在一起,而且我也有不能離開的理由。我一定會去見"他",但不是現在。」

德維爾卻不再緊張,他點點頭,然後開口。只是五個字,他說的卻十分緩慢︰「完美的嘆息。」月听見這句話後直接從椅子上跳起,因為他的動作過大,後背的傷口也隨之崩裂。月激動地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知道解決的辦法?」德維爾搖頭︰「我不知道。」月把自己重重的摔在椅子上,好一陣失魂落魄。德維爾看了看月︰「但是,你,嗯,"他"可能會知道。」月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快!」他邁開步子就向大門走去。

月突然停下了腳步,對德維爾說道︰「德維爾先生,請您在這等一會,我要去找凱瑟琳阿姨說一聲,之後我們一起動身。」月剛走出禮拜廳,就踫見了凱瑟琳。月說道︰「凱瑟琳阿姨,我們」凱瑟琳笑著打斷了月︰「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所以,你自己去。」月十分驚訝,這還是他自出生以來第二次離開凱瑟琳獨自遠行。

但月絕對不會放棄這次機會,他現在就像一只飛蛾,不顧一切地把自己點燃在前方虛幻的火焰中。月點點頭,回自己的房間整理衣物。而德維爾則一直在修道院外等待,直到月帶著行李從門內出現。

「等等,把這個戴上。」凱瑟琳叫住了月。月看了看凱瑟琳手中的玫瑰狀小飾物,無奈的將其戴在衣領旁,凱瑟琳突然給了月一個大大的擁抱,月有些手足無措,他輕聲的安慰凱瑟琳︰「沒事的,凱瑟琳阿姨,我很快就會回來。」凱瑟琳看著月與德維爾登上了馬車,直到視線無法觸及,她才停止了眺望。

凱瑟琳呆立了大約半個小時,她嘆息了一聲,無數玫瑰花瓣在身前浮現,轉瞬化為鮮紅的火焰。留戀的看了一眼燃燒著的修道院,凱瑟琳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修道院轟然倒塌,不過半響,就只剩下了一小堆灰燼隨風飄散。

月自然不知道修道院發生的事情,此時的他正呆在馬車上,苦苦的等待著漫長旅程的結束。馬車里的時間似乎被凝固一般,r 與夜反復的交替,實在是枯燥至極。而月的荊棘鞭也不知為什麼就丟失了,每r 的禱告也只得換為吟誦經典。

說不上補充了幾次食物給養,一r ,月拿起右手邊的光明經典,低聲吟誦︰「起初,神創造天地」過了許久,顛簸的馬車突然靜止,當德維爾拉開馬車上的小門時,月正好結束了吟誦。德維爾微笑道︰「月,我們到了。」月也有點厭倦了馬車的顛簸,他急忙跳下馬車,一種難以形容的宏偉就震撼了他的心靈。在月眼前的是一座城市,不,毋寧說一個小型的國家會更加合適。月的腦海里已經只剩下幾個詞語來回的圍繞︰雄偉,壯觀,奇跡,無與倫比。德維爾看著月發呆的樣子暗自好笑,自然他是絕對不會說出月現在這個樣子是十足的鄉巴佬才有的表現。德維爾輕咳了一聲,微笑對月說道︰「歡迎來到雷迪爾,神聖與榮耀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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