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恨恨的瞄了一眼那個已成焦土的營帳,丟下手中報廢的卷軸揚長而去。克里里與月被氣浪掀飛了十多米之遠,一路上撞壞營帳無數。克里里抱著摔痛了的腦袋一躍而起,吼叫道︰「誰,誰在藐視地j ng的尊嚴?」月暈暈沉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感覺腦中似乎有把刀子在肆意的旋轉。暴怒的克里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微小的金哨,鼓起了腮幫子狠狠吹了下去。盡管哨子沒響,但地j ng部落中還是走出了數隊身著重鎧的地j ng武士。克里里氣急敗壞的向火球飛來的方向指點著,口中的飛沫都快把它眼前的那個小隊長生生淹沒。
月一言不發,只是向火球襲來的方向望了一眼,便自顧自的走遠了。艾布納此時卻是身處蒂娜的那個豪華的營帳之中,他似乎對外面的亂象毫無察覺,只是品嘗著口中的香醇美酒。蒂娜恭敬的為艾布納滿上了空空的酒杯,笑道︰「怎麼樣,艾布納叔叔喜歡喝的苦艾酒蒂娜可是時時帶在身邊的!」艾布納推開了酒杯,毫無形象可言的打了個酒嗝,戲謔道︰「就這麼點代價?」蒂娜的身形一滯,嬌笑道︰「艾布納叔叔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艾布納饒有興趣的把玩著酒杯,笑道︰「什麼玩笑?蒂娜,你總是把所有人都當做傻瓜,但這個世界上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傻瓜呢?」
蒂娜的臉s 瞬間冷了下來,她哼了一聲,飛快的抽回了滿滿的酒杯。艾布納無語的看著這一切,聳了聳肩,就要走出氣氛凝重的營帳。蒂娜的眼珠一轉,試探道︰「如果你那個學生」艾布納轉過頭,無比認真道︰「蒂娜,不要再為我尋找厭惡你的理由。」蒂娜依舊笑的風淡雲輕,她一拉裙擺,放任艾布納離開。月隨意的坐在了地上,在手上稍稍用些力的拍著腦袋,試圖驅逐那些歡快的小天使。他擦了擦鼻子,不出所料的一片鮮紅。
「嘿,月!」克里里喘著粗氣跑了過來,熱情洋溢的打著招呼。月j ng惕的看了看四周,很小心的挪開了兩米左右的距離。克里里翻了翻眼楮,鄙視道︰「還好我們地j ng中沒有你這樣的懦夫。」月笑了笑,回敬道︰「是的,地j ng中滿是奧楚楚那樣的勇士,這點我很早以前就明白了。」克里里漲紅了臉,張開了雙手向月撲了過去。
奧楚楚自然是一位地j ng。這位地j ng在歷史上的地位十分奇特,光榮的英雄殿堂中聳立著它的銅像,但當有人提起它時語氣卻是永遠的輕蔑。這位奧楚楚先生倒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只是表演了一番卑鄙的鬧劇。月此時提起它來,正像是在克里里的心上刺進了一支長矛的同時還在肆意的灑著食鹽。等到克里里親王終于熄滅了他那不大的怒火後,月終于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無聊的月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株無雙四葉草,他默默的看著四葉草的每根紋路,還是有點無法相信這株普普通通的四葉草具有克里里所說的那般巨大的力量。艾布納看到發呆的月後眼前一亮,他招呼道︰「想什麼那?」月發現是艾布納後明顯一喜,他走到艾布納的身前,毫不猶豫的將傳奇物品無雙四葉草遞了出去。艾布納搖著手指,笑道︰「不,不。你見過落地的雨水回歸天空嗎?」月呆了一會,還是固執的要歸還四葉草。艾布納被糾纏的無法,他惡狠狠的接過四葉草,拔下了一個葉片。
啊啊啊!!!月在心里哀嚎著,他親眼所見傳奇物品無雙四葉草在自己眼前被無情的摧毀,偏偏自己還不能做些什麼,這感覺真是糟透了。艾布納漫不經心的把無雙四,不,無雙三葉草遞了回來,提醒道︰「接著啊。」月心灰意冷的接過了三葉草,鄭重其事的把它收藏在懷中。艾布納倒是有些好奇,他問道︰「怎麼這麼小心,這又不是什麼容易損壞的東西。」月笑了,僅僅比哭好看一點。他解釋道︰「以後萬一有人問我做過什麼大事的話,我至少可以宣稱,我參與了傳奇物品無雙四葉草的毀滅。」艾布納驚奇的看著月,問道︰「它什麼時候被毀滅的,我怎麼不知道?」
艾布納在得知月的顧慮後揮了揮手,表示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他隨手在袖子上扯住一個線頭,拉出了一條足夠長的棉線。月呆滯的看著艾布納在三葉草上動手動腳,不禁對傳奇物品的敬仰瞬間猛降了好幾層。「完成了,那,無雙四葉草。」艾布納裝模作樣的擦了擦汗,把四葉草拋了過來。月手忙腳亂的接住,定楮望去,一根紅線牢牢的系住了那個倒霉的葉片,這一切看起來是這麼美不勝收不倫不類。
柯里昂家族中的光輝商隊抵達地j ng部落後的第三天。「我的葛!朗!台!啊!」克里里成功的在三秒內改變了自己的膚s ,它憤憤不平的揮著拳頭,表示出非同一般的憤慨。擺在它面前桌子上的,正是傳奇物品無雙四葉草。月也攤了攤手,無奈道︰「冷靜下來,克里里親王。如果你無法冷靜下來的話,那我也只能選擇給你放血了。」克里里喘著粗氣,他血紅的雙眼先是盯住了月,然後又挪開。它向著門外高聲的哇啦哇啦了一通,一個地j ng侍衛飛快的跑了進來。克里里猛的撲了上去
月看著鼻青臉腫的地j ng侍衛走出了營帳,第一反應居然是克里里的力氣還真不小。但不過一瞬,他就在臉上裝出了一幅悲哀的神s ,怒道︰「那個試圖偷走四葉草的小偷,他那骯髒的靈魂應該在神的怒火中灼燒一萬年!」克里里也跟著詛咒道︰「是的,沒錯!那個白痴就應該每次出門遠行時都被強盜搶光財物,不,這樣太仁慈了!他應該每次出門遠行都衣不蔽體的踫到西克猴!」月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看向克里里的眼神中滿是惡心。
月在詳細咨詢了一番地j ng部落後的那片山脈中可能存在的危險後,若有所思的走出了克里里的王帳。他先是跟商隊統領布魯斯通知了一聲,布魯斯在問清了月的計劃後也沒有阻止,他只是提醒月一定要抓緊時間,商隊將在一個星期後踏上歸途。月見行李都已打點妥當,便干脆利落的離開了這個相對安全的地j ng部落。
深夜。月走在陡峭的山路上,盡可能的保持著身體的平衡。今天的夜s 還算不錯,在雲中隱隱約約的透出幾縷月光來。月明明是在危險的山路上穿行,但心中卻是莫名的一片寧靜,他突然想起了一首詩歌,那首被酒館中落魄的詩人高傲的唱響的詩歌︰「誰能阻止我呢?我走在光明的路上。鳥兒在我身邊輕唱,泥土是那種別樣的芬芳。路的兩邊時有白骨,我嘆息著,將他們疲憊的身軀埋葬。太陽終將落去,光芒不再依偎在我的胸膛。遠處昏暗中有人走來,問我墓碑上該刻怎樣的虛妄。笑吧,笑吧,趁著你的路還無比漫長。我將在無盡的黑暗中流浪,不要悲傷,不要彷徨。誰能阻止呢?總有人走在光明的路上。」
月笑著,盡管身體多處被尖銳的山石劃破,但他還在微笑。艱難的路途中,偶爾飛過的幾只小小的螢火蟲也是他心靈的慰藉。夜s 愈加昏沉,山路也隨之更加難行。不知走了多久,月搖著頭,躲避著刺目的陽光。陽光?他猛的抬起頭,看著那輪微黃的太陽從山後羞羞的探出半個頭來。真美啊。月想了半天,卻還是在貧瘠的詞匯量前敗下陣來。
他一步步的踏上山巔,遙望著遠處那片蔚藍。烏托邦海,夢中的海洋。月試圖用任何手段留下這一刻的美好,但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呼呼,他喘著粗氣,拖著身體向山下走去。下山。月終于熬不住了,他放棄了對身體的壓制,重重的摔倒在海灘上。
今晚的夜s 要比昨天的夜s 好得多。月亮明晃晃的掛在天邊,星星雖然少,但足夠亮。月歇了很長時間,顫抖著手拿出那顆蔚藍的寶石,慢慢的放在了海水之中。真輕松啊。月放肆的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烏托邦,烏托邦。月累到極點的大腦居然還有亂想的空閑。如果還有什麼地方能被稱作烏托邦的話,那也只有這里了吧。
托尼送給月的那顆蔚藍s 的寶石在海水中浮浮沉沉,突然閃起了一陣柔和的藍光。海水被那團藍光照耀之後,突然分成了兩半。從分開的海水中走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一個就像溫柔的海風般的聲音悠悠響起︰「想要進入烏托邦的,就是你嗎?」這是什麼情況?月的大腦嗡的一聲,暫時停止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