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笑笑,無視自己身上猙獰的傷口。也許是在艾布納身邊呆久了,他也在不知不覺中帶上了這股對什麼都懶洋洋,無所謂的神s 。月向四周瞄了一圈,試探道︰「同樣身為神的信徒,你我之間為什麼要刀劍相向那?我想我們完全可以在別的方面進行較量,辯論經典,信仰純度等等」這個無比和平的提議被充滿殺氣的長劍完全否決,月聳了聳肩,開始狼狽不堪的逃竄。
還好這片地域還算寬廣,一時間還能勉強周轉。只是月也知道這樣下去的話完全沒有勝算,他嘆了口氣,向對面的自己沖了過去。另一個月將劍劃了個半圈,居然將劍尖對準了自己的喉嚨。不會吧!!月的瞳孔收縮,拼盡全力向空無一物的右側撞去。另一個月手中的長劍刺入了他的喉嚨,卻只是蕩起了一層微小的漣漪,這個幻影在劍尖觸及自身的時候就已消散,月拼命的一撞收到了奇效——從虛空中刺出的長劍在他的左手臂上穿過,劍上附著的強勁力道硬是逼著他的身軀向前瘋狂推進了幾十米之遠。
杰克擔憂道︰「這樣真的沒事嗎?」艾布納不耐煩的走了過來,一指點在他的額頭。杰克再抬眼望去,月的身上完好無損,哪還有半點傷痕?他無語了半天,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多余。艾布納悠哉悠哉的來回游蕩著,看起來好像在找些什麼。
月抬起頭,一把握住了自己左肩膀上的長劍。他一邊拔劍,一邊不住的提醒︰「居然被自己砍成了這個樣子,看來還是要小心些,自殺者可是不能上天堂的。」他碎碎念了半天,終于把長劍從自己的身體中拔了出來。握住劍柄,無數次揮劍的熟悉感又涌上了心頭。月深吸了一口氣,將長劍橫在胸口,擺出了第一劍技的起手式。
「海族真是越來越沒落了,居然連席爾瓦的憐惜都沒有。」艾布納惱怒的揮著拳頭,不滿道。杰克暗自擦了把汗,感覺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位的羞恥程度。艾布納搖了搖頭,直接走上樓梯,打算直接找尼普頓索要。
開什麼玩笑!!!月在心里狂叫著,他回頭看了一眼緊追不舍的另一個自己,看著對方身上那層璀璨的光芒,感覺還是低估了自己的潛力。月的第一劍技被盛放的斗氣完全阻攔,他無奈的一收劍,再次開始狼狽不堪的逃竄。逃跑中,月的心頭突然浮起一層不安︰「如果我會斗氣的話,那完全也有可能也會」隨著回蕩著的吟唱聲,一個碗口大小的火球撞了過來,將月直直轟飛。
真的會魔法啊!!月站起身,跑的更快了。等等,月一邊跑一邊想著,如果他是魔武雙修的話他一轉身,發起了貌似極其愚蠢的沖鋒。另一個月不動聲s ,只是加快了吟唱的速度。月輕松避過亂sh 的火球,眼看著就要沖到另一個月面前,他敏銳的察覺到,那層盛放的斗氣明顯的暗淡了許多。
月將長劍反手握住,飛快的在空中劃出了一個三角。一月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他為了快些解決戰斗,不惜使用了對自身負荷更重的第三劍技。長劍劃過,居然帶起了一條彩虹。細細看去,那條彩虹明明是月噴出的鮮血在寒光下的映照。彩虹斜斜的披散而下,七道s 光纏繞住另一個月的周身,月嘆了口氣,坐在地上喘息起來︰「看起來似乎是我贏了。」
另一個月聳了聳肩,完全無視自己身上那七道美好的殺意。他微微抬起下巴,向前方輕輕一點。月狐疑的抬頭回望,一只火焰組成的巨龍正在肆意的咆哮。火球加火球加火球等于一條龍。月感慨了一番,猙獰的威脅道︰「你這個白痴,快把這頭蜥蜴收回去!」另一個月不說話,只是拼命的掙月兌。月剛要阻止,七道s 光就猛的收縮,將其生生勒成了數段。
艾布納得意洋洋的拿著一個朦朧的光團走了回來,杰克識趣的沒有說話。艾布納將奇形怪狀的東西們擺成一排,他一件一件的數著︰「烈火鳥的羽毛,血妖樹的枝條」
月感受著臉上溫熱的鮮血,出乎意料,他並沒有什麼格外激烈的情緒。身後的火龍奔襲而來,月嘆息了一聲,居然將手中的長劍拋了出去。長劍在火龍前十多米處碎裂,融化成滾燙的鐵水。失去了武器的月昂首而立,本來渺小的身影也在這一刻——更加渺小。
「席爾瓦的憐惜。嗯,都準備好了。我的火石在哪里?」艾布納裝模作樣的擦了把汗,自問道。杰克感受著四周如有實質的魔力波動,早已經把自己武裝的無比嚴實,他高聲道︰「這麼危險的魔法都敢做,真不愧是艾布納先生!」艾布納的氣息突然無比衰弱,他輕聲請求道︰「接下來就要靠你了,杰克。」杰克的臉猛的扭曲,他看著氣息全無的艾布納,感覺自己好像又被擺了一道。
月實在是沒有一點點力氣了。他仿佛听見了自己的靈魂在申吟,尖叫。剛才那個拋擲動作已經是他的極限,只是這最後的努力也被完全的抹消。呼,呼。月喘著粗氣,喉嚨處似乎被塞進了一塊火炭,在肆意的燃燒。「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卻不滿。江河從何處流、仍歸還何處。」他吟誦著經典,做有可能是最後的禱告。
杰克焦急的滿地轉圈,他真想抓住艾布納的衣領,好好質問他一番。「這是在干什麼?想讓我繼續的話至少要告訴我繼續下去的方法啊!」他低吼著,琥珀s 的瞳孔中滿是血絲。「不管了,賭一把!」他一把掃光了所有材料,惡狠狠的用魚油燈將其點燃。一個模糊的影子在火芯處上下翻轉,等到火焰破滅的那一刻,杰克似乎看到了一把斷劍?
月平靜的等待無盡黑暗的來臨,只是右手中的觸感仍在提醒著他光明的可貴。月驚異的看著右手中的斷劍,怎麼會?火龍的吐息打斷了他的疑問,月下意識的拿斷劍一擋,一層白光升起,居然抵擋住了無處不在的火焰。
「干的不錯。」艾布納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起來,一臉欣慰的拍著杰克的肩膀,贊許道。杰克想要發火,但卻沒有勇氣。他不甘道︰「如果我做不到那?怎麼辦?」艾布納輕松道︰「那我就起來,自己做。」杰克沉默了半天,默默的走了出去。艾布納見杰克走遠了,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再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就足夠了」他清理好了地上的鮮血,幽幽道。
月拿著那把斷劍,感覺一股股溫暖從劍柄處涌入渾身上下。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斷劍一眼,上前一步橫斬。斷劍前端的光芒縱橫而出,巨大的劍光掃過,火龍呆滯了一瞬,干脆利落的被斬為兩段。哇唔,月驚嘆的揮了揮斷劍,無數劍光掃過,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額,還是收起來吧。月鄭重的放好斷劍,開始琢磨出去的辦法。
杰克調整好了心態,走了回來。艾布納臉s 不變,笑道︰「回來了?」杰克嗯了一聲,算是回答。艾布納沉思道︰「這樣下去的話可就有點麻煩了還是快點解決吧。」杰克冷著一張臉,腳下加力,逃出了這個房間。艾布納沒有理會,從懷中拿出了一顆七s 的迷幻珍珠。艾布納不屑道︰「還是這麼淺顯的y n謀啊。」他模出一排塔羅牌,輕聲道︰「starnote」艾布納挑了半天,最後拿出了中間偏右的一張,輕輕的貼在了幻夢星石上。艾布納蹙眉想了半天,確定道︰「knight。」
月四周的這個地域飛速的變化著,等到最後,變成了滿是熔岩的奇異之地。這是灼血地心?他仔細觀察了半天,確定自己居然身處七大禁區之一。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拔出斷劍謹慎,小心。四周沸騰的熔岩下跳出了無數鳥頭人身的魔獸,它們怪叫著向月沖了過來。
月站在原地,拔劍橫斬。劍光掃過,眼前的所有魔獸盡數化為飛灰。月差點流下淚來,像這樣輕松的戰斗是多麼少見啊!!正當月感傷之際,一只眼楮,確切的說,一只龐大無比的眼楮在月腳下睜開,月的心中滿是震撼,七大禁區之一,灼血地心居然是一只閉上的眼楮!
這只巨眼中滿是火焰,而四周的熔岩看起來只是他分散開來的瞳孔。月咽了口口水,這可不是自己能對付的存在。巨眼眼中有了一絲微弱的神氣,熔岩齊齊聚集,組合成暗s 的瞳孔。月的腳下陡然黑暗,這是怎樣的力量才能擁有這樣的眼楮?!月無暇多想,拼盡全力舉起斷劍向下刺去。劍光聚結,組合成一道凝實的光柱。光柱直直穿透了巨眼,刺出了無數岩漿。巨眼吃痛,瞳孔轉成了跳動的火紅。
月剛要繼續下刺,一股無匹的力量就束縛住他的身軀,月看著從巨眼中升起的三人多高的火焰巨刀,緩緩的抬到了月的頭頂。就在這險惡的一刻,一個渾身閃著星光的騎士突然浮現,一把抓過了月,兩人悄然消失在了原地。巨眼再次閉合,深深的沉了下去。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月詳細的描述了自己遭遇的情景,艾布納听完後點了點頭,不再多問。月伸了個懶腰,感覺渾身上下舒爽無比。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月的身後,明明有一團跳動的火焰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