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菁的出現讓方芹想起了自己空難的父親,她多希望她們也能奇跡的活著。
「阿姨,我爸媽呢?你帶我去找她們好不好?」方芹完全忘記樊昊被自己刺傷的事情。
「今天發生這種事情都是我們上一輩造的孽。芹兒你既然狠心殺昊兒,那休怪阿姨狠心!」柳曉菁撿起那把帶血的匕首對著方芹的心髒就是一刀。
鮮血噴濺,方芹痛苦的應聲倒地。樊昊被眼前的一幕徹底嚇懵了,他還沒弄清楚已故的母親為什麼會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更沒有想到母親會親手刺殺從小寵愛有加的方芹。
難道真的只是護子心切,樊昊本能的奪了母親手里的刀。正在這時,王一鳴踢開虛掩的別墅門沖進前廳。
地上渾身是血的方芹面色慘白,樊昊手里還拿著刀。王一鳴來不及看清楚柳曉菁的臉,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抱起方芹狂奔出樊家別墅。
處處散發著血腥味的前廳,樊昊和柳曉菁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跟對方說些什麼。
「兒子,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樊昊胳膊低落的血滴刺痛了母親的心,柳曉菁首先開口。
「媽我的傷不要緊,可您為什麼要殺方芹,為什麼!?」樊昊看到地上的一灘血跡心口就像扎了把刀一樣疼痛。
如果方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樊昊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他沒有辦法接受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殺了他最愛的女人。
「你必須馬上去醫院,方芹的事情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柳曉菁快速撥通了管家李叔的電話。
不一會,樊家別墅沖進一大群佣人,樊昊很快被劉樂背著上了車。
本該跟過去陪著兒子的柳曉菁卻原地不動的看著劉樂將車開走。
寶馬車上,樊昊不止一次的問自己為什麼當時沒能救方芹。
「少爺您身上的傷是不是少女乃女乃刺的?」劉樂自責的想要求證之前不好的預感。
「不是,不是她刺傷的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樊昊滿心的愧疚不知該如何表達。
劉樂看著少爺激動的表情,知道此時不該再逼問少爺。在樊家工作了五六年,照理來說夫人的樣子他應該是不會記錯,可是今天見到的那個女人真的是夫人嗎?
以前少爺只要割破了手指她都會緊張的護著送醫院,今天少爺隔壁刺傷留了那麼多血,那個女人卻只是遠遠的看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只是人有相似。夫人已經去世3年,確實不應該出現在樊家才對。劉樂滿腦子像塞滿了漿糊怎麼都轉不動。
此時從樊家被抱出的方芹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王一鳴的車內。王一鳴心痛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都止不住,他一邊開車一邊不斷的回頭看後座躺著的方芹。
如果不是他設計想要讓方芹死心,如果他沒有說樊昊要殺她。那麼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當他真的看到樊昊拿著刀子對著方芹的那一刻,王一鳴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愛情可以有很多的時間去爭取,他為什麼要那方芹的性命去冒險。王一鳴恨透了那個急于擁有方芹的自己。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他一定不會讓方芹遭遇這樣的苦難。
王一鳴多麼希望受傷的人是他自己,他多希望能夠代替方芹挨那一刀。只可惜一切都都太晚了,他趕到別墅的時候就已經太晚了。
醫院近在眼前,王一鳴卻覺得像隔了一個海洋那麼遙遠。而他此時就像不會游泳的人帶著心愛的女人在海水里拼命的撲騰掙扎。
「芹芹你一定要撐住,我求你一定要撐住!」直到方芹被急救室的醫生推進了手術室,王一鳴還在不斷的呼喚。
生命為什麼會如此脆弱,前幾個小時還活生生的人,此時卻只能躺在冰冷的手術室等待著死神的判決。王一鳴第一次感覺到無助,刺痛心扉的無助。
只要方芹能夠活著出來,王一鳴甚至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只要她能活著。此時此刻王一鳴早已分不清對心愛的女人是愧疚多一些還是疼惜多一些,也許兩種情緒混合著佔滿他整個腦袋,整顆心才會讓人如此難受吧。
這場刺殺到底是誰的精心安排,究竟是方芹殺了樊昊,還是樊昊殺了方芹,王一鳴腦海中那血腥的畫面總是揮之不去。
曾今那麼相愛的兩個人也會因為怨恨兵刃相接,愛情真的就那麼脆弱。王一鳴緊張的情緒增添了幾分慌亂。
手術室的紅燈久久不願熄滅,王一鳴就像守著風中搖曳的蠟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樣的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