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樂看著奪門而出的背影有些擔心,轉頭看少爺已經往樓上走去只能閉緊嘴巴什麼都不說。
樊家到底怎麼了,先是老爺夫人出事,現在少爺,少女乃女乃又離婚,還有少爺那沒出生的孩子在白玉顏這種女人的肚子里恐怕也活不長。劉樂從沒覺得樊家像現在這麼壓抑。
如果能找到還活著的夫人,樊家的情況會不會有所改變呢,劉樂失眠之後有了一個新的決定,利用休息的時間找到夫人接回樊家。
一場鬧劇之後的樊家變得更加寂靜,連屋頂的星星都不見了蹤影。毫無生氣的寂寥是方芹走後樊家無力改變的現狀。
離開樊家的白玉顏一路小跑全然不顧月復中的骨肉,可無論她怎麼奔跑身體都冒不出一丁點熱汗,心里的冰窟窿已經讓整個身體失去了散熱的功能。
身後一輛出租車一直與她平行著,白玉顏多想希望是樊昊追出來跟她解釋,跟她道歉。
然後透過路燈,她看到的只有失望,車內並不是樊昊,而是一個年紀的女人。
「在不停下來,你的未來就只能想你月復中的小孩一樣夭折,永遠沉淪黑暗!」年輕的女人見白玉顏發現了她的存在,性感的紅唇片刻之間發出冷冽的訓斥。
「你是誰?!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白玉顏懷孕的事情自問沒幾人知道,更何況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如此清楚的知道她的情況更是讓她吃驚。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誰!」年輕的女人下車徑直走過來。
「我是誰?我只是一個被所有人遺棄的小丑。」白玉顏自嘲道。
「對,是你讓你自己變成了一個被人恥笑的小丑。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個男人會愛上你,邋遢,隨便,潑辣,一身睡衣,一雙拖鞋你就敢踏進樊家去爭取你要的地位,你要的男人,你以為你是誰啊!」那張精致的瓜子臉因為氣憤變得猙獰。
白玉顏怔住了,她低頭看看自己糟糕的形象瞬間覺得這是一個自己也會唾棄的自己。她再抬頭看年輕的女人,170的高挑身材,在那墨綠色長裙包裹下渾身散發著優雅和穩重。精致的五官,犀利的齊肩短發無時不刻散發著迷人的魅力。白玉顏越看越覺得自行殘諱。
「不要看我,要多看看你自己,本來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結果有錢的抓不住,沒錢的還是抓不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女人悠悠的點上一根煙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別在這里說風涼話,你做了這麼多功課來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白玉顏骨子里本來就透著精明,被陌生女人數落醒了,心情反倒平靜了不少。
「很好,這才是真正的你,繼續保持這樣的冷靜就對了!」女人只顧自己抽煙並沒有多說什麼。
白玉顏還想再追問些什麼,女人卻丟下一封信頭也不回的上了出租車。
秋天的夜,冷風依舊,白玉顏一身寬松的睡衣站在黑夜里久久不願挪步。
冷清的街燈下,不知過了多久,剛才那個沮喪失望的女人突然揚著手里的信大笑出聲。
「對不起,我不想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爸爸,所以剛才我才會這麼激動。夜里太冷,我出來的時候忘了帶錢包,這麼晚了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帶著寶寶去哪里。昊你能來接我和寶寶嗎?」凌晨2點,樊昊枕邊的信息提示聲清脆的響起。
「該死的女人!」樊昊低吼一聲坐起身來。
白玉顏在樊昊的心里早已經沒有任何位置,可偏偏她肚子里懷著的是他的骨血,就算再不怎麼生氣,樊昊的心始終還是放不下自己還未出生的孩子。
所以短信示弱,白玉顏贏了,樊昊的車很快開出了別墅快速行駛在附近的丁香路。
冷風中,樊昊遙遙看見一個女人纏縮的蹲在路邊。車子再靠近一些,隱約可以看到那個女人瑟瑟發抖的肩膀。
熟悉的淺粉色睡衣,大晚上的除了那該死的女人還有誰會發神經蹲在路邊。樊昊生氣的月兌下自己的外套快步走向白玉顏。
突如其來的溫暖從帶著體溫的外套傳來,白玉顏站起身來哭著撲進樊昊的懷里。
楚楚可憐的哭聲盡是真切的悲傷,樊昊那顆鐵石心腸漸漸被融化。
「好啦,別哭了,我們回家吧。」回到樊家的目的輕而易舉的達到了。
白玉顏望著身旁裝有信紙碎片的垃圾桶笑了,笑得那麼喜出望外,那麼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