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曠野 第四章 路途不平坦

作者 ︰ 乏空

()食堂里的飯菜卻是沒什麼好東西,兩葷兩素外加一大鍋的自助湯水,跟以前高中學校的食堂伙食差不了多少,但價格卻是貴得離譜。食堂的門口醒目的掛著一張提示牌,每份十五元,飯菜隨便加減。在遠處還有一些燒雞腿等熟食提供,只不過想要就要加錢了。肖龍沒看那邊的菜價都知道那價格肯定也不便宜,至少要比平常的燒雞貴一倍。

肖龍估模著算了一下,即使每個人加三次飯菜也吃不了十五塊的價值,如果還加些雞腿之類的就更得花錢了,肖龍心里暗想看來這停車點的利潤真的是本小利大的買賣。

高峰徑直過去去了兩個餐盤,在普通的飯菜區打了些飯菜,又過去賣雞肉等熟食的地方買了兩個雞腿以及兩塊熟牛肉分別加在自己和肖龍的餐具里這才走了回來。

「呵呵,小龍,這地方也就只能簡單吃一點了,到了A市有空我再請你好好的吃一頓。」高峰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里的一個餐盒遞給肖龍。

肖龍看著高峰打來的飯菜,不禁愕然,這頓飯菜加上雞腿以及牛肉每份花費至少不少于二十塊錢,雖然這飯菜不怎麼樣,但肖龍家境貧寒,平常哪有一頓就消費這麼多的。

「高大哥,你這也太破費了,就算吃那個區的飯菜都已經花費夠多了。」肖龍指著兩葷兩素區域的飯菜說道。

「嘿嘿,我跟你這麼聊得來,請你吃這麼一點東西都還要考慮錢,那你那一聲高大哥不是白叫了。快吃飯吧。」高峰爽快的一笑,朗聲說道。

肖龍也不是那種做作的人,听到高峰這麼說,自己笑笑也就沒有說什麼了,就地站著快速的掃除餐盤里的飯食。

吃過飯,天s 已經黑下來。旅客們陸陸續續上車,之前留著停留在空地上的車輛也陸續開走了。肖龍乘坐的客運車輛也點了火,隨時準備出發。

肖龍和高峰坐在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等待著汽車啟動。

車上的位置漸漸坐滿,最後一位旅客也終于上了車,司機一踩油門,汽車一溜煙駛向遠方,只在原地留下一股煙塵。原本喧囂的停車點一下子又清冷了下來。

夜幕下汽車慢悠悠的向A市的方向駛去,一天的旅途使得這些旅客都有了許些倦意,車上的旅客一個個靠在座位上休息入睡。肖龍也靠在座位上隨著汽車的搖搖晃晃進入了夢鄉。

車上的時間是漫長的,肖龍只覺得自己在夢里反反復復的經歷著旅途,途中醒過很多次,但每一次睜開眼都發現自己還是在車上,車窗外漆黑的景s 依然沒有改變。

……

「呯。」

車身一個搖晃,繼而在高速前進中停下,沉睡中的高峰慣x ng使然下,腦袋重重向前一撞,腦袋上瞬間起了個大包。然而只見高峰身旁的肖龍卻如坐平地般,身體沒有絲毫因為這動靜急速的變換而有所晃動。

只見車上其余的乘客跟高峰的狀況都差不多,甚至有的人腦門上經這麼一撞還磕出了許些的鮮血。

「靠,怎麼回事?」身旁的高峰腦門上亦是被撞出了一個大包,正面目猙獰的大聲叱問著前面的司機。

「各位,實在不好意思,車子拋錨了,大家都沒事吧?」司機顯然也料想不到會出這樣的狀況,趕緊站起來向大家說明情況。

「能沒事嗎,你看我頭上都腫了一個包了。」

「怎麼開車的,事先都沒有檢查過車子嗎,這荒郊野外的車子拋錨。」

「靠,我的頭流血了。」

……

司機的一番言語似乎不能將眾人的怒氣壓下去,一個個面目不善的盯著他怒罵著。司機也自知理虧,任大家辱罵,也沒有還嘴,承諾給每人二十塊錢的醫藥費之後便招呼著自己的助手下車修理車子去了。

好在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車上的眾人也都不是些纏著不放的人,見司機態度良好,還答應補償,又及時下去修理車子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各人坐在位置上揉搓著腦袋。不時的听到有人嘴里輕聲的咒罵一兩句,但怒火還是漸漸的平息了。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車子才算是修理好了,司機果然也兌現了自己的承諾,車子修理好了之後便吩咐助手拿了一疊的鈔票,每人二十作為補償分發了下去,一些傷逝嚴重些的還另外多給了十塊。賠償了大家的損失車子又重新緩緩的上路,大家再次逐漸進入了夢鄉,只是都不敢睡得那麼沉了。

肖龍手里攥著這突然得來的二十塊錢,心里竟有些莫名的興奮,覺也沒法安心睡了。別人的腦袋都被撞起了個大包,然而他但卻是什麼事也沒有。以至于那個助手在派發補償的時候都有些猶豫該不該給,不過經高峰的一聲怒吼後,助手還是乖乖的將錢遞給了肖龍。不過事後高峰還是忍不住詢問了一句「小龍,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肖龍自然不能告訴他實情,隨便編了一個謊話,「我睡得不深,所以見辛免于難了!」高峰雖然覺得肖龍這個解釋有些不合理,但還是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沒什麼損失就獲得了相當于自己一個星期的生活費,又看過了停車點那種本小利大的賺錢方式,肖龍心里竟隱隱對于錢這個東西有信心了起來,他忽然覺得困擾了自己一家那麼久的東西此刻並不是那麼的難以獲取了。

「錢,這個東西,並不是遙不可及的,我會賺到很多的。」肖龍這一刻心里升起這樣的一股自信。

雖然司機加速了車子前進的速度,但車子經這麼一耽擱,還是足足晚了兩個小時才到站。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晚了兩個小時,車子進入A市的時候天才完全的大亮。各個學校的校車也才剛剛到站迎接新生。若是按照正常的時間到達車站,恐怕肖龍還要在清冷的車站里等待幾個小時才能等到校車。這車子一拋錨,肖龍不僅不用在車站里等待,還意外的獲得了二十塊錢,這對他來說不可不謂福氣。

A市不愧是省會城市,汽車站的建設可不是秋柳縣那種小車站可比的,在老遠肖龍便只見A市東客車站的站牌宏偉大氣的高高豎立在車站高牆上,車站門口人群擁堵,哪怕還只是早上,但排隊買票的人早已排起了長龍。各s 小攤在車站門口吆喝不斷,林立的旅社更是排滿了長街。開闊的車站內停放的各類客運汽車更是數不勝數,不斷的有車子從站內進出,每一輛車內都坐滿了各s 旅客。

下了車,走出站外,高峰提著自己的行李招呼肖龍,指著停靠不遠處的一輛白s 的奧拓說道︰「小龍,要不要我送你去學校,我叫了一個朋友開車來接我,要不就順便一起過去吧。」

肖龍順著高峰的手指望過去,一個一米七開外的青年人正面帶微笑的站在車旁朝著他們揮手示意。

「不了高大哥,一路上你已經照顧了我很多了,怎麼還好意思要你送我去學校呢,再說了,你看,我們學校有校車的,我坐校車去就可以了。」肖龍確實是不好意思再麻煩高峰了,一路上高峰對于肖龍的照顧不可謂不多,現在真的是不好再接受高峰的恩惠了。

「哪里的話,那既然你不願意我送你,就自己小心一點,對了,這個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高峰看了一眼A校接送學生的校車,又掏出一張紙寫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肖龍,這才向等待他的車子走去。

肖龍接過號碼,心里莫名的多了一絲感動,此刻起,對于高峰這個人肖龍確實是從心底將之當做了朋友。

目送高峰離開後,肖龍這才拖著自己那一只破敗的行李箱慢悠悠的向A校在車站旁設置的接待新生的接待點走去。

余光掃視中肖龍發現很多年紀跟自己相仿的人在父母的陪同下跟自己前進的方向是一樣的,而且也是拖帶著許多的行李,想來這些都是一些自己今後的同學。

不過肖龍卻沒有上前跟任何一個搭燦的意思,自己一個人徐徐的拖著行李前進著。

走了不多時,肖龍便發現接待點上許多頭上戴著紅帽子,帽子上寫著志願者的許多接待新生的師兄紛紛的過來幫剛從車站出來的新生熱情的提著行李,特別是對待新來的女生那些人更是熱情洋溢。不過衣著陳舊外加拖著一個破敗大皮箱的肖龍卻是沒有人過問一句。肖龍也不在意,徑直走向新生接待點。

「請問,這里是A大學新生接待點嗎?」

肖龍拖著行李在一張貼著A校新生接待點的桌子旁站定,對著坐在後面一個梳著公雞頭,兩個門牙外露的齙牙哥問道。

「不會看字嗎?」

那齙牙哥雖是坐在桌子後面板凳上,但眼楮卻是在遠處瞄來瞄去,像是一頭狩獵的獵犬,隨時準備著撲向獵物。此刻見一身衣著陳舊的肖龍開口詢問,不耐煩的用手指重重的叩擊了幾下那一張寫著A校新生接待點的橫幅說道。

對于這齙牙的狂妄藐視肖龍心里雖然有氣,但還是忍了下來,臉上堆笑,「我是我們學校的新生,我可以上車嗎?」說著肖龍拿出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

齙牙不耐煩的拿過肖龍手里的錄取通知書,隨意的看了一眼,甩手丟向肖龍,揮了揮手似是趕蒼蠅一般,「趕快上去,別在這里礙眼。」

肖龍撿起被齙牙扔出桌面的錄取通知書,心里一團火焰倏地燃燒而起,為了這張錄取通知書自己努力了多久,多少r 夜都在爭分奪秒的復習,都在算題,自己的父親更是將這張錄取通知書當做寶一樣的看待,現在竟然就這樣被這個齙牙隨意的丟在地上,肖龍心里怎能不憤慨。

肖龍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雙目噴火一般的盯著眼前的齙牙。

齙牙抬頭看見肖龍那一張因憤怒而扭曲的面龐不禁打了一個哆嗦,身體急速往後靠去,但發現周邊的許多人都在望向這邊。又強制將心理的恐懼壓制了下去,身體坐直,強作整定,挺著排骨胸膛問說道︰「你要干什麼?難道你不想上車了嗎?你想要被開除嗎?」

開除?肖龍听到這二字神智立馬清醒了幾分,自己連校門都還沒有見到就要被開除那怎麼對得起含辛茹苦供養自己,給自己寄予很大希望的雙親。更何況,還是因為眼前這樣的人被開除,想想都不值得。

肖龍的捏緊的拳頭漸漸松懈下來,拿著自己的錄取通知書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上車去。

見肖龍走上車去,底下的齙牙心里暗自松了口氣,不過同時又在心里暗暗憤恨肖龍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恐嚇自己,雖然沒有動手,但是一向注重公眾形象的齙牙卻是覺得肖龍讓自己的顏面受到了極大的損害。齙牙深深的望了一眼肖龍的背影,暗自在心底記下肖龍的長相,尋思著報復的機會。其實他在這樣想的同時肖龍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與在車站門口接待的那些人比起來,在學校門口各院系接待新生的師兄師姐卻是友好得多。

肖龍報的是中文系,到學校門口下了車之後,肖龍便徑直朝著中文系的新生接待點走去。中文系的女生明顯要比其他院系的女生多得多,眼下接待中的這些人當中竟全是清一s 的女生。引得旁邊數學等女生缺少的院系學生頻頻向這邊投來熱切的目光。

「學姐,你們好,我是中文系新來的新生肖龍,能帶我報道一下嗎?」

肖龍在眾人嫉妒羨慕的目光中徑直走到中文系新生接待點處,對著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詢問道。

其實接待處的這些女生遠遠就看到肖龍過來了,原本第一眼看見肖龍修長健碩的身材以及俊朗的面容眾人都在心底暗贊了一分。但再一看其身上的裝扮以及背後拖著的破敗的大皮箱時,眾人的目光又黯淡了下來。

不過,好在還是有人看人不只是看表面的。

肖龍剛一說完,其中一個女生便站了起來,「我帶你去吧。」

其余的人听到她這麼說,明顯心里好像都松了一口氣,好像他們來這不是接待新生的,而是舞台上二十四位美麗的單身女生,是在等待她們的白馬王子的出現的。

肖龍自然也不會知道那麼多,只知道有人帶自己去報到就行了。

路上女生熱情的自我介紹道︰「我叫蕭婷,是一二級的學生,以前你沒來的時候我就是別人的師妹,現在好了,你們新的學弟學妹們來了我就可以當學姐了,呵呵……」

蕭婷人長得不算漂亮,身材不高,僅有一米五八左右,但還是屬于比較秀氣的一類,說話也和善且還帶點小幽默,肖龍很快便與她言笑不斷。

蕭婷帶著肖龍終于將所有的手續都辦完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看著蕭婷眉頭上都已經沁出了汗水,肖龍不好意思的說道;「學姐真是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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