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提著大包小包回到旅館所在那條街的時候,據我出去已經進一個半小時了,原本還算明亮的街道也已經陸陸續續的熄滅的路燈,只剩下幾家營業的小店,將燈光灑向街道。
這對我來說是很不好的信號,因為我知道我回去米娜一定不會讓我好過。
很快,我的預感就實現了。
等我推開米娜房間的門,米娜正在瞪著眼楮看著風塵僕僕的我。
除此之外,還有莫名奇妙頂著開水壺蹲在地上的布魯什。
「回來了?」明明是疑問句,卻感覺像是威脅我一般。
「嗯」我怯怯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滿袋子的飲料瓶放到了臨近的桌子上。
「你知不知道你出去了多長時間?」米娜眉毛一挑,問道。
「大概,一個半小時吧。」我用手指模了模自己的臉蛋,目光飄忽不定。
「我記得,最近的商店離這里不過十分鐘的路程吧,來回也不過二十分鐘,再加上你買東西的時間,半個小時也足夠你用的了。」
米娜說的話倒是真的,最近的商店確實離這里不過十分鐘的腳程,但是她並不知道藍s 之戀並不是一般的飲料隨便哪里都可以買的。
「米娜姐姐,那個」
「又怎麼了,還要狡辯嗎?」米娜很生氣的打斷了我的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米娜這麼生氣,不過瞥了一眼正蹲在地上頭頂開水壺的布魯什,還有躲在不遠處偷笑的襲貝,我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那個藍s 之戀,冬季是買不到的。」
「嗯?」米娜顯然愣住了。
「我跑了好多店,最後才知道藍s 之戀是季節x ng飲料,現在是買不到的。」一邊說著,一邊看米娜的臉s 開始緩和起來。
「那你為什麼還要買這麼多的飲料啊。」襲貝繞過布魯什,一點也不在意布魯什的狀態,反倒走到我的身邊,從塑料袋里拿出一瓶棕s 瓶裝飲料,在我面前搖了搖。
「當然是怕沒法交差了」
「用得到這麼多嗎?」襲貝擰開了瓶蓋。
「米娜不是說報銷嗎?」我想都沒想就月兌口而出。
襲貝倒是很鎮定,畢竟錢不是她出的,東西也是她拿的。但是米娜卻第一時間捂臉了。
「好吧,你現在一邊坐著好了,你的事情我一會兒再說。」米娜揮了揮手,打發我似的。
能解月兌真是太好了,我內心無比雀躍。
一坐到襲貝的床上,看著米娜漸漸地走近布魯什。
「懲罰差不多了吧。」開口的是襲貝,剛才還嬉笑的她,現在憂愁的看著布魯什,看來還是在擔心他。
「差不多了,但是現在怎麼辦呢?」
「只有取消計劃了啊。」
我以為遲到,所以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布魯什會莫名其妙的頭頂開水壺還被稱之為懲罰。
「那個,米娜姐姐,布魯什犯什麼錯了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畢竟米娜還在氣頭上吧。
「沒買到票。」米娜毫不掩飾,飛快的回答道。
但對于我來說,卻難以置信。
「沒買到票!?」驚訝的站了起來。
「是啊,沒買到票。」
「因為當布魯什去的時候,就連最差的票都已經賣光了。更別提那些只有特殊身份的人才可以買到的貴賓席了。」襲貝一邊幫布魯什將頭上的水壺取下來,一邊解釋道。
「所以說,估計我們是去不了,芬妮。」布魯什最後用著遺憾的口氣收尾。
呆呆的站了一會兒,然後重重的坐到了床上,一聲不吭。
反正這些事情怎麼都會與我無緣,想一想就想開了不是嗎。但是為什麼眼楮還是會感覺到酸澀呢。
「芬妮,沒事吧。」
「沒事的。」我嗚咽著回答道。
倒是米娜仿佛注意到了什麼,走到我的身旁,沒有安慰我,反倒從地上撿起一個紅s 的信封。
「這是你的嗎,芬妮?」米娜打斷了我的哭泣,讓我的視線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嗚是的。」感受到她凌厲的目光,我不得不屈從。
「你不是去買東西的嗎,怎麼身上會裝著這樣一個紅s 的信封的。」米娜一邊說,一邊撕開信封,將里面卡片狀的物體抽出。「演唱會邀請函。」米娜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
這六個字換來的是全場的安靜。
「什麼什麼!竟然是演唱會的邀請函?」襲貝一下子就撲了過來,雙手趴在米娜的雙肩,越過頭部向下看去。
「竟然真的是演唱會的邀請函,芬妮你到底是在哪里搞到的啊。」布魯什也圍到了米娜的身邊,確認後問道。
幾乎在一分鐘內,現場的氣氛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不知所措,臉上掛著的淚珠也沒來得及擦干。
「什麼是邀請函?」
「就是這個啊,你看看。」米娜將里面白s 卡片遞給我。
白s 卡片很輕,這是我入手後的第一感覺,第二感覺便是十分的光滑,有種玉石的觸感,但從重量上看,絕對不可能是玉石。雖然看不出來材質是什麼,但是可以猜得出來一定很名貴。
在正中間豎著寫著「演唱會邀請函」幾個大字,然後別無他物。
我現在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雪萊的老司機遞給我的那個紅s 信封。
「這個有什麼用嗎?」我有些不解。
「當然是可以參加演唱會了啊!布魯什沒有買到的票,完全可以用這一張小卡片完全替代的。」
「就一張卡片?」
「你當這是什麼卡片,這可是演唱會貴賓席的邀請函,而貴賓席可是最大容納十幾個的大空間呢,不但有著最佳的觀賞距離,更有著免費的飲料、食品和上佳的服務。」布魯什一邊解釋,一邊將這張卡片小心的收好。
「有了你這張卡,我們就可以繼續去听後天的演唱會了,你難道不開心嗎?」襲貝把臉湊了上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張卡是誰給你的啊,我看是從你兜里掉出來的信封里有的。」
襲貝這麼一提醒,立刻又將大家的視線聚集到我的身上。畢竟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這個該怎麼說呢這個」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一邊想著該從什麼地方解釋起來。
「嗯,我們都听著呢。」米娜變回了一開始對我的表情,畢竟一下子就拿出了一張邀請函,絕對不是正常的事。
嗯,對我來說絕對不正常。
大約十分鐘後,我終于解釋清楚為什麼我手里會有這樣貴重的一張邀請函。
「你確定你見到的那個人叫做雪萊,有著一頭金s 的長發?」布魯什臉s 有些怪異。
「對啊,怎麼了?」
布魯什從衣服里拿出來一張報紙,遞到我的手里,「你自己仔細看看。」
我莫名其妙的從他的手里接過來,低頭模模念道,「後天,我市將迎來雪萊小姐再一次的傾情獻歌。雪萊小姐演唱會的舉辦,不僅帶動了佩尼格爾曼的經濟發展」報紙的一角還有雪萊表演的照片。
「看來效果是達到了呢。」米娜看著呆呆的我,自言自語道。
「果然打擊還是太大了。」襲貝有些擔心。
「怎麼可能!」我緩過神來。
「怎麼不可能,估計是被芬妮那股傻勁迷住了吧。」襲貝毫不猶豫吐槽我。
「嗚,不是吧,才第一次見就給我這麼個大禮。」
「這也不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嗎。」布魯什開心的笑道。
「所以最後,原計劃不變,後天我們就去看演唱會。」米娜最後宣布道,「還有芬妮,不要祈禱我們能听懂多少哦。」
「嗚」
半夜,烏琳已經深深入睡,但是我還是沒法入眠。
滿腦子都想不通為什麼雪萊會給我這麼重要東西,雖然可能對于她這樣的明星,這樣的小東西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但是給與我這樣的路人甲,又有什麼意義呢。
然後出奇的,我想到了桑尼婭,想起了她的身影,想起了一開始她又是如何的對我,對我這樣偶遇的人,卻如出一轍的和雪萊同樣對待人的方式。這樣的方式,讓人感覺真的,好奇怪,但又不討厭。
也許我本身就是討厭不了其他人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