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即將過去,明明兩個月的假期應該更加長一些,但在一定程度上,我感覺到這兩個月還不足我一個月的假期。
而現在的我,正坐在已經遠離佩尼格爾曼大約一百公里外的飛梭上,思索著假期中的點點滴滴。
不過和來時已經有些不一樣的是,嶄新的飛梭上多了一個綠頭發的女孩,正在對面靠在烏琳的肩頭上,熟睡著。而烏琳也仿佛受不了漫長的車程,也睡著了。
叫做沙耶的女孩便是我們新加入的同伴。
當小默注意到沙耶竟然可以化為真實形態的人形,並且擁有人類的體溫了呼吸,她立馬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沙耶也不清楚,因為按理來說魔靈是不可能擁有實體的,畢竟他們只是器物長期與人相處而產生的奇特的生靈,就像小默也只能在布麻仔的身體里對我們指手畫腳。即便沙耶的產生有著不同尋常的地方,但當她附著並成為聖杖的魔靈時,她的本質就已經和小默相同了。
但不管怎麼說,沙耶並不願意變成小默那種沒有身體的魔靈狀態,反而喜歡保持現在的模樣——外觀與人類毫無差異,生理上也完全與正常女孩子相同的人類外表。
我可以從小默的眼神中看出一絲隱隱的嫉妒之情,只好用手指模了模她小小的頭,表示一下安慰。
不論怎麼說,沙耶已經打算這麼做了,我們也都不會強求什麼。
倒是米娜非得要我好好地考慮考慮,開學之後我應該如何安置她們兩個人,因為她知道我和校長的關系比較好,所以她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我明白她是想要讓我拜托校長幫烏琳她們弄個學籍出來。
明明你是萊茵的公主,還有著推薦信,卻非要我來
腦袋里的抱怨聲終歸是抱怨,說出口的勇氣還是有些缺乏。
至于我們現在所做的可以容納最多十個人,並且內部裝潢典雅舒適的巨大豪華型飛梭,並不是米娜嫌棄原來那個飛梭有多麼老舊,大手一揮買下來的,而是演唱會第二天早上米娜發現那個女秘書停在門口,將鑰匙放到我的手心里的。
听她有些勢利的口氣,我明白是雪萊留給我的禮物,用老話說,相識就是緣分。也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知道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這里的,所以干脆就送了一輛飛梭過來。
模著手心里還有些溫熱的鑰匙,我知道雪萊那天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此時此刻,距弗洛倫薩還有二百公里。
「小姐」門口傳來輕輕的叩門聲,「寒假已經快要結束了,你還不見父王一面嗎?」
房屋內的少女輕輕拭去眼淚,安撫住還等待著听女兒講故事的年邁母親,她向門口無聲的挪動著腳步。
「 」,門縫之間的流入清涼潤澤充滿森林特有的空氣,門外身著白黑相間女僕服的女孩有些手腳慌亂的看著里面被她們稱為「小姐」的女孩。
看不見女孩的眼楮與嘴鼻子,只能看見模糊的嘴巴在慌亂的說著r 復一r 的蠢話。
「父王也是非常喜歡小姐你的,畢竟你是父王的小女兒啊,回來都兩個月了,還沒有和父王見一面的話,會影響你的繼承權的。」
女僕裝的女孩聲音非常的可愛,栗s 雙馬尾直到雙肩,十分關心的提醒著門內露出半只眼楮看著她的女孩。
女孩知道女僕裝的孩子並不是所謂的女僕,不過是從小時候就非常喜歡女僕裝的一個朋友,因為自己的介紹,便成為了她的貼身侍從。
所以她很清楚,女僕裝女孩的每一句話都是對她的關心,最真切的關心,每一滴汗水都是發自內心的關愛。
但是現在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不要再白費心,白費勁了,女孩在內心里吶喊道,因為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回去吧,邱涅。」女孩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是一直用著她有些發紅碧s 的眼楮看著邱涅。
邱涅知道這一次又失敗了,隱隱的閃過一絲失望之s 。
「為什麼啊!我們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麼回來之後連我也不通知一下,也不去你的父王,只是只是躲在你母親的房間里呢?」
「我沒有躲」女孩緩緩道。
「這是唯一能夠容身的地方。」
邱涅放棄了,她明白桑尼婭還在怨恨著她的父親,還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甚至放棄了自己這個朋友。
「那你晚上想要吃什麼?」邱涅強迫自己露出一個比較燦爛的微笑,詢問道。
但是女孩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她是在對她笑。
「落r 之燕。」女孩沉默片刻,眼神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了。
霎時間,邱涅的微笑在面部僵硬,兩行淚水在微笑的表情下滑過臉頰。
落r 之燕,那是女孩母親最喜歡吃的東西,也是女孩父母訂婚時的菜肴。
邱涅勉強點了點頭,便飛快地轉過身去,帶著滿地無聲的淚水,離開了這個曾經被稱之為樂園,而現在卻被稱之為失樂園的地方。
女孩見到邱涅快步離開,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將門緊緊地關上。
「桑尼婭還沒有好嗎?」房間內沒有開燈,借助著黃昏的余光,無數裝潢鏡子的反sh ,將整個古典的房間渲染成一副溫柔的氣氛。
「好了。」被喚作桑尼婭的女孩面帶微笑,無聲的走到躺在床上,面黃肌瘦的老人的身邊。
借助夕陽,老人用慈祥的目光看著桑尼婭的金s 發絲與碧藍s 眼眸,用勉強還可以移動的右手拿起一本大約二十頁左右的畫冊,遞給了桑尼婭。
「幫我讀一讀好嗎?桑尼婭畫的東西,我還想再听一遍。」老人的白s 頭發即使在夕陽的照耀下也依舊發出一種柔和的白s 。
這種淳樸的白,並不是年老而所得,而是原本就是如此。
默默地點了點頭,桑尼婭翻開了這本頁腳已經有些破損的畫冊,一字一句的讀了起來。
「這是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距弗洛倫薩大約三百公里,毗鄰樹海以東,是一個小小的村子。
村子不大,但也有著三百號的人口,又因為它們處于的位置比較偏遠,正好處于無盡之森以內,樹海的邊緣,所以往來的人也非常的少,幾乎每個月除了定期來的商人,和少部分以賞金或者冒險為目的佣兵們,幾乎沒有回來這個地處偏遠的村子。
所以這個村子里,三百號人每個人都非常的了解自己的村子里有哪些人,是自己村子的,哪些又是外來人。
而今天,兩位身著黑s 與白s 相間,蕾絲花紋襯底的少年少女來到了這個村子。
雙手懷抱著被布匹包裹了的巨大包裹的女孩,還有雙手提著兩籃白s 水仙花的少年,以及身後那兩輛一輛裝滿物資,一輛裝滿花束的馬車,成為大家的焦點。
整個村子的人都認識他們,非常的熟悉,熟悉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女孩熟練地指揮者後面跟隨的工人將馬車上的東西搬到每家每戶,務必要每一個人都有。而男孩則有些愧疚的面對著周圍無數人的冷眼相對。
「謝謝。」年紀最大的老人抖動著自己的眉毛,勉強擠出這麼一句話。
有著少年般美麗面龐的少年一愣,隨即寬慰的微笑。
「死去的人終究不能復活,活下來的人依舊還要堅強的活下來你們能做到做到這一步,我已經很欣慰了。」
「村長!」周圍的村民們大喊道。
而村長只是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一馬車的物資已經分配到了每家每戶,而他們也就帶著最後的一馬車的花束,緩緩地穿過了村莊,來到了離村莊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
無盡之森中,這樣的山坡非常的少見,因為想要在樹木都爭相競爭的環境下,這里幾乎不可能出現空白的山坡。
一般出現這樣的山坡只有兩種,一種是這片土地根本就不適合植物的生長,而另一種則是已經一枝獨秀了。
眼前參天的海棠樹就是這麼一回事。
三四個人環抱粗的樹干,密布在地上的樹根,還有三四十米高的樹干,無數的樹枝,都昭示著這棵參天古樹經歷了多少的歲月,多少的故事。
正是因為古樹的存在,其密布的樹根根本無法讓其他的樹木生存,所以才會出現這麼一大片的空曠山坡。
而在古樹的不遠處,在樹根的稀疏處,一個長度大約三十米,寬度五米厚,高度二十米的巨大青石碑矗立在那里,在冬r 干燥的眼光下,發出刺眼的青s 光芒。
石碑上,是一百三十四位村名的名字。
整整齊齊,每一個人的名字都清晰的刻寫在上面,表達著制碑者對著些名字的尊敬之情。
石碑的周圍是布滿了山野的花束,即使現在是冬季,也依舊有那些堅貞不屈的花在開放著,將整片山坡染成各式各樣的顏s 。
而這一次,少年從一整個車上取下了整整三萬束薰衣草,開始種植在這片山坡上。
從那天開始,這便成為他們所堅守的東西。
PS︰第三篇就這樣結束了,比較短,只能算是過度篇,豐富一下人物的x ng格特征和背景。PS2︰聲明,那個我沒有對艾可忒兄妹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