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大門再次被推開。兩個體態均勻,略顯縴細的身影晃了進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科威特的夢中情人葉子琳和賈思金內定的媳婦小松。兩人也算得上是橋洞中最具姿s 的女x ng,對于這幫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難民來說,這兩人的身段跟長相足夠讓這個橋洞增嬌盈媚了。只可惜一個已經是跟賈思金你儂我儂,兩情相悅了。另一個也是被科威特追的甚緊,橋洞中,願意趟這渾水的人倒也沒有。
「你們兩個,總算是來了!」科威特看著姍姍來遲的兩位麗人,不耐煩的說道。
「金哥,我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一個吹火輪比賽,不料這一看就把時間給耽擱了。」小松乖巧的信步上前,一邊說著一邊給賈思金捏起了肩膀,這一舉動可惹的橋洞中不少青年羨煞不已。
「行了,回來了就好。讓施大嬸幫你們把飯菜熱一熱,都還沒吃飯吧?」秦末說道。
「秦大哥有心了,我們是在路邊吃了回來的。」這時,一直未開口的葉子琳說道。
科威特見風塵僕僕的葉子琳單薄的身子微微拉聳著,就是一陣心疼。說道︰「來,子琳,讓我瞧瞧,是不是腰疼這老毛病又犯了。叫你不要走這麼多路。以後別接這麼遠的活兒了。這點工錢,不要也罷,以後我養著你!」
子琳︰「得了吧你,別在這里跟我貼堵啊,我幫施大嬸收拾碗筷,折了飯桌,也好騰個地兒,給小松躺一躺,今天可真是把她給累壞了。」
「哎,這麼小的地方,硬是要住下這麼多人,也的確是難為咱們了。」賈思金感慨道。每次看到小松早出晚歸,疲憊不堪的樣子,賈思金就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多賺些錢,早r 在郊外給小松蓋一間小屋,至少讓她回家的時候也有個可以安心睡覺的地方。
對于這些每天跟家務活打交道的女人而言,刷碗洗鍋的功夫可以說是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不一會兒,就把這些收拾的干干淨淨了。秦末跟科威特兩人點算了下小隊今天的收獲,眉眼間的滿足感不言而喻。雖然他們過得是苦r 子,吃的是粗餐剩菜。但是r 子也算是挨得過去。生活條件在大家的共同創造下也是一年勝過一年。雷諾斯跟二狗子兩個小鬼頭也是出奇的懂事,從來沒給大伙兒造成什麼負擔。尤其是雷諾斯,小聰明層出不窮,時不時的能帶回一些有用的破玩意兒,給橋洞中增添了不少便利。
「行了,你們兩小子別下棋了,陪施大嬸出去散散心。」王大嬸佯裝埋怨道。
「你們小隊還真是情深似水啊!沒事還搞什麼團體散步,哈哈,看來我老章是要像老秦學習學習了,哎!可惜我這幫兔崽子們,哪有這般好說話,每天就只知道變著法子讓我受罪。」說話的是第二小隊的領隊,章程衷。在橋洞中的三個小隊,里里外外幾十口人里,章程衷最佩服的人便是第一小隊的隊長秦末。為人慷慨大方,責任心重,實乃橋洞中的頂梁柱!
這些年來,秦末憑借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在橋洞中塑造出了讓人人信服的偉岸形象。多少年後,驀然回首,秦末仍覺得命運多舛,不甚唏噓。他又怎知,今天在橋洞中所付出的艱辛,恰恰成就了他今後的千秋萬代,一世英名!而點燃這根命運導火線的正是這兩個下著國棋,對于未來渾然不知的小鬼。
走在繁華的鬧街上,施大嬸的眼神飄忽不定。今天拖家帶口的出來散步,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必秦末也是察覺出了一點端倪,正等著自己開口。只是,這件事情要怎麼說呢。施大嬸撩起袖子,走到一個雜貨攤位,對著攤位的老板說道︰「這位店家,你這鏡子怎麼賣?」
「你要買這鏡子?這鏡子可不是你們這種模樣的人買得起的!」用余光瞥了一眼施大嬸的小販,用輕蔑的語氣說道,也壓根兒就沒想做這樁生意。「哎呦,我說邊上這大嬸,你可不要亂踫啊!這鏡面要是弄花了,你可賠不起!」原本打算繼續閉目養神的小販,一看又來了一位窮酸相的大媽,還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拿在手里把玩起來,旋即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沒錯,這拿著鏡子東湊西看的正是王大嬸。王大嬸向來大大咧咧,沒有心機,做起事來也是經常毛手毛腳的,這也是為什麼,王大嬸總是跟在施大嬸後面的原因。沒有施大嬸把關,她早就不知道做錯多少回事兒了。
這不!這回,經這小販這麼一嚇,王大嬸只覺得頭重腳輕,一時間把手往回一縮,不巧的是,打翻了邊上的一個翠綠花瓶。這一突發狀況著實把怕事的王大嬸給嚇懵住了!兩手一輕,原本牢牢抓在手里的鏡子也是摔了個稀巴爛。俗話說得好,‘好事多磨,禍不單行’。這一下子砸破了兩樣東西,王大嬸沒嚇的昏死過去,已經是很堅強了。「哎喲!這可如何是好!你這笨手笨腳的蠢貨,你可知道,你打碎我這攤上最貴的兩樣東西!」小販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無比肉疼的表情。枯哭也似的高喊道。
「店家,我這朋友,她不是故意的。還不是被你那一聲倒喝給嚇的。」這回,施大嬸也是臉s 難看的說道。在心里不停的打著算盤,這一下子砸破了兩樣東西。今晚王大嬸怕是難辭其咎了。跟在後面的秦末跟科威特一看事情大條,立馬沖了上來。c o起邊上的掃把,就準備往王大嬸臉上扇的小販,一看此時又出現了兩個彪形大漢,立馬急中生智的放低掃把,掃起了地來。雖然動作幅度有點不怎麼自然,在這節骨眼上,卻也沒有讓人聯想到他本來想要干嘛。
「我來吧,我來吧,真是對不起啊,老板。」王大嬸一反應過來便立馬熱情的搶過掃把,戰戰兢兢地掃了起來。由此可見,王大嬸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畢竟是自己不對打翻了人家的東西,哪里還有不幫忙清掃的道理。想到這里,王大嬸的動作更加麻利了。見到這種狀況,秦末也只好開口了︰「這位老板,這,竟然我們的人打碎了你的東西,我們照單賠償給你,你看怎樣。」
本來還打算試探一下的攤主一看這大漢叫自己老板,而且態度誠懇,不像是來收保護費的,更不像是故意派人來搞事的。于是,遲疑了一下,說道︰「那你給個價吧,你說你們能陪我多少。」這時,科威特也開口了︰「這位老板,東西是你的,我們又怎麼知道價格,你自己開個價吧,我們賠給你就是。」
這小販長年在這鬧街擺攤,踫到一些地痞流氓也是常有的事,動不動就索要保護費,不給就要砸東西。脾氣更烈者,甚至還出手打人。而秦末跟科威特兩人高大威猛,皮膚黝黑。尤其是秦末,左手還缺了兩根手指。很難讓人不把這兩人跟無賴聯想到一塊兒,咋一罩面,著實是讓這他有點心里發毛。只是,這老板也算是閱人豐富,幾句話下來,模清了眼前這兩人,除了長得嚇人一點外,並沒有什麼惡習,至少還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底氣足了,說話的膽子也就壯了起來。
「我這兩件東西,可不比攤上這些雜七雜八的次等貨!這可都是正規商店里賣的高級貨,加在一起,怎麼也得要五十個銅板!」
「五十個銅板?!這麼貴,老板,你是不是記錯了。」施大嬸皺眉道。這小販明顯剛才很不友善,現在稍微收斂,估計也是礙于秦大哥跟科老弟的威勢。對于這種小人一時三變的態度,施大嬸還是能拿捏的準的。
「對,就五十銅板,一分不少!」小販見這幾人只是皺眉,並無憤怒之態,說起話來,就更加的自信了!
「老板,五十個銅板,我們是沒有的,要不這樣,你給我們打個折,畢竟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施大嬸心里對這種欺軟怕硬的小販極為不屑,但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也行,看你們也是老實人。我就不為難你們了,就四十個銅板吧!這已經是我的進貨價了!再少,我可就要虧了!我們做小本生意的,養家糊口也不容易。」小販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看上去極不情願。其實心里早就笑開了花,這兩樣東西,總共還不到十個銅板的錢,平時賣賣,頂多也就三十個銅板,如果這一下子就多賺了十銅板,怎麼能不讓他開心呢!
「這可怎麼辦呢,哎!四十個銅板,我這個星期算是白忙活了。」王大嬸眼楮紅紅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你們到底有沒有錢?一直杵在這兒,打擾我做生意。那可就不止賠那麼一點了。」小販見這群人,一副沒出息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高大了不少,變本加厲道。
「你這人說話可別太過分,我們又沒說不賠,就你這點東西就是十成新的,怕也值不了這麼多錢,真當我們不識貨啊,就給你三十個銅板!愛要不要,別以為我們住橋洞的就好欺負!」科威特眼神一凜,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居高臨下的態度或者嫌棄的語氣。一個擺攤的小販,也比自己高級不了多少,就是惹了,又能怎樣。科威特這樣想著。科威特這凶神惡煞的表情,倒是讓這小販心里一下子泛出一絲涼意。頓時才覺得,是自己太過得意忘形了。這兩大漢就是一分不給,他又能拿他們怎樣?答案是不能怎樣。只是剛才一下子裝逼過頭,突然要他裝回孫子,實在是老臉上掛不住,于是挺了挺瘦削的胸膛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打破了我的東西,還有理了?」「你!」科威特本想再上前理論,卻被秦末給一把拽了回來。
「別激動,這里擺攤的都是有正規執照的。這事情要是鬧大了,怕是對我們不利!」秦末小聲道。
科威特向來最听秦末的話,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秦末︰「這樣吧,這位老板,我們上上下下全部加起來也就只有三十四個銅板,你就先收下,都是出來討口飯吃,我們也不容易。下回經過你這攤子,我再把余下的錢給你,你看如何?」
這小販,本來就在心里打起退堂鼓來了。一听秦末這話,當然樂意做這個順水人情。
小販︰「還是這位大哥,明白事理。就這樣吧。余下的六銅板我也不要了。這位大哥,你可得管好你這伙人了,以後出來鬧市,不要隨便踫人家東西,以免再鬧出點什麼笑話來。」
「咳咳這個就不牢老板費心了。那,這事兒就這樣吧。」說完,秦末拿出三十四個銅板,交給了這小販,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施大嬸,王大嬸,科威特三人也是尾隨其後,並無多做糾纏。
而小雷諾跟二狗子幾人,這會兒,正在秦末這個小隊伍前面的一家軍工店里把玩著刺刀。「二狗子,你小心一點!可別把人家的軍刀給弄壞了,我們可賠不起。」這時一直跟在兩小鬼後面的小松無奈的說道。
「放心吧,小松姐,這可是刺刀啊!你也看到了,又不是玩具,怎麼會壞呢。你說對吧,金哥。」說著,二狗子酒吧目光投向了賈思金。
「是是是,但是你也得小心點,別耍的這麼夸張,傷到自己就不好了。」還沒等賈思金開口,子琳就搶先教唆道。
「行了,快走吧。去前面的公園歇一歇,晚上真是背,害得我們損失了三十四個銅板。」走近的科威特沒好氣的說道。
「噢?這是怎麼回事?」正看著一把細長的黑刀出神的賈思金好奇道。
王大嬸︰「哎,都怪我不小心,在後面一家雜貨店,打破了兩個東西。這一賠就是這麼多錢!可把我給心疼死了!」
秦末︰「你們說,這有什麼事在橋洞中講不是一樣,鬼鬼祟祟的,非得要來散什麼步。是有什麼事兒,要搞得這麼神秘,這下好了,賠了咱一個星期的工錢。」
秦末這話一出,在場的除了王大嬸,施大嬸,雷諾斯跟二狗子外,都是一頭霧水。
頓了一頓,賈思金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施大嬸今天說要散步是假,其實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大家。」
「可是,秦老哥,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科威特丈二模不著頭腦。
「你秦大哥,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還怎麼管得住你們。」施大嬸沒好氣的說道︰「行了,都別在街上逛悠了,這麼久逛下來,也該過癮了。我們去前面的公園吧,這事兒,還是找個安靜點的地兒說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