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潤發推開眾人,暴喝一聲,站上堂來,劉浩看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膽,也是一驚,還以為是哪位大人光臨,仔細看去,卻是一個布衣百姓而已,不由大怒道︰「放肆,你是什麼人,竟敢在公堂之上口出穢言,來啊,給我拉下去。」鄒潤發那r 在船上穿的官服,又因為被蒼虛道人把臉化的鼻青臉腫的模樣,劉浩並不知道「鄒公公」到底的真正模樣,竟然一時間,沒有認出鄒潤發來。
鄒潤發也沒料到這家伙竟然有眼不識泰山,也不點破,看到衙役們沖著他跑過來,喊道︰「小君∼出手。」
「是,公子。」只見,李君蘭躍出.如靈雀出谷一般,眨眼間就繞著大堂上的眾衙役一晃,衙役們只覺得自己腰身處被某種東西拂過,頓時身體僵硬動彈不得,上前的三,四名衙役都像是雕像一般不能動彈。
鄒潤發心里也是一陣驚喜︰「竟然是傳說中點穴∼∼我還真是撿到個寶貝∼」
劉浩不知道發生何事,只是嚷道︰「你們是吃干飯的,發什麼呆,還不動手。」衙役們保持著張牙舞爪的姿勢,眼珠轉動,卻說不話了,額頭都急出汗來。
鄒潤發這時才揚聲說道︰「人說官字兩個口,我本來還不相信,可是今天一見,果然還是有些道理,說我爆粗口,我就請問了,‘誰他母親的敢’這五個字里哪一個字是髒字,而這些小姐們明明都是被倭寇擄來的,你卻偏偏說他們與倭寇串通,真是好笑,我倒要問問你又有什麼真憑實據。」現代都是這些特種行業的女人稱呼為「小姐」,鄒潤發這時候不自覺的用上了。
劉浩也發覺鄒潤發有些眼熟,只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他是誰來,听到鄒潤發的問話,心中想到,今r 公開審案,百姓都在場,要是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r 後必留人口舌,須得把這人駁倒,于是說道︰「你這人好生奇怪,本官剛才審案你沒听到嗎,本官已經問的很清楚了,她們根本就是前言不搭後語,不是心中有鬼,那為什麼在公堂之上說謊。」
圍觀的百姓也紛紛附和,表示劉浩說的有理由,李君蘭在旁看到,輕輕一彈腰中軟劍,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現場頓時就安靜下來了。
鄒潤發說道︰「好,你說他們都不是蘇州人為什麼會被在蘇州被擄,我來問你一句,你又是哪里人?」
劉浩一愣,隨即說道︰「本官是湖南人,你問這干什麼?」
鄒潤發又問道「那浙江巡撫施鳳來與臬司楊寰又是什麼人?」
劉浩本來不想繼續答他,只不過听鄒潤發的口氣甚大,又直呼巡撫之名,心里模不透他的底,只好答道︰「施大人是京城人士,楊大人是山東人。」
鄒潤發哈哈大笑道︰「那就對了,你是湖南人,施鳳來是b ij ng人,楊寰是山東人,你們既然也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什麼會同時在杭州被西河會擄走,又為什麼會被西河會關了一個月後,完好無缺的放回來∼∼!!!說!你們是不是和西河會串通好了的,來訛詐朝廷的銀子∼!!」
被西河會綁票這種丑事,雖然官府已經盡力掩飾了,但是浙江一個月都沒有官吏處理公務了,風言風語早就滿天飛了,老百姓也多少知道一些,劉浩突然被這話質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答才好,頓時是啞口無言,而且這些都是他剛剛來誣賴這些女子的,沒想到反而被人拿來質問他,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鄒潤發得理不饒人,接著問道︰「還有,你身為杭州知州,到底有沒有身為市級領導的基本知識?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沒有常識也要多看看電視吧∼你知道不知道,要出海的船上是不能帶女人的?如果非要帶女人也必須和男人隔開,否則老天爺會怪罪,船可是會翻的,倭寇的基地在海島之上,就算他們再怎麼禽獸,也不敢在出海的船上亂搞,懂不?」
這事本來鄒潤發也不知道,只不過他上次與西河會會談的時候本來想帶上幾位侍女的,卻被蒼山船上船員死活攔了下來,所以才曉得了這個忌諱。
鄒潤發這話有根有據,擲地有聲,圍觀的百姓們這時才有人喝彩一聲︰「好!」「這位先生說的在理~~!!」
劉浩面s 鐵青,被人這麼當面揭開瘡疤,他早就怒火中燒了,抬手準備再拍一拍驚堂木打斷鄒潤發的話,鄒潤發看在眼里吼道︰「拍你n in i的∼小君,給我砍了他的爛木頭。」
李君蘭輕功絕頂,身影一閃,劉浩這覺得眼前一花,劍光一閃,手中的驚堂木頓時斷為兩半,再看去,李君蘭卻已經回到了鄒潤發的身邊,他大驚失s 的說道︰「反了∼∼反了∼∼∼還有沒有王法了,來人啊∼∼」旁邊的衙役們看到鄒潤發身邊那個小書童竟然有如此武功,如何敢上,只得圍在一邊,大呼小叫,卻沒有一人上前拿他。
門外突然一陣喧囂,只听一個粗嗓子叫道︰「誰在這里大呼小叫。」
鄒潤發回頭一看,門外竟然一下子就來了數十多官兵,這些兵的衣服他也認得,正是臬司衙門的兵,領頭的就是那橫頭橫腦的楊寰。
原來這那天被李君蘭阻攔,楊寰心中有氣,于是串通劉浩導演這出假審案,真冤枉的事情,他也早料到李君蘭會來鬧事,所以布下人手以備萬一,劉浩見楊寰帶兵而來,心里頓時有了底氣,一扶剛才嚇歪了的官帽,大聲呼喊道︰「楊大人來的正好,這里有個刁民無法無天∼在我大堂之上動武傷人,請速速把他拿下。」
楊寰走到大堂zh ngy ng,他立刻認出了李君蘭與鄒潤發,哼了一聲,說道︰「鄒公公,你怎麼也來趟這趟水了,你堂堂織造局總管,與這些風塵女子混在一起可不太好吧。」語氣中竟然對鄒潤發絲毫不畏。
旁邊的百姓听到鄒公公這三個字,馬上就群情高漲起來,紛紛喊了出來。
「是織造局的鄒公公∼听說這次剿滅倭寇的就是這個鄒公公本人∼」
「那可不,鄒公公武功蓋世,那天一人手持一根齊眉棍,大戰倭寇頭領真田,那真田可是身高八丈,一刀把西河會的趙天罡與白文煥砍到吐血的大魔頭,可鄒公公硬是一棍把真田打的吐血身亡。」
「瞎說,鄒公公明明拿著一把大斧把真田劈成兩半的,還連帶劈了七十多名倭寇,我可是親眼看見的∼」
那天大戰倭寇,不少百姓都是親眼目睹,只是都在岸上均看不清楚,都是由官兵與西河會的會眾的只言片語來想象,一傳十,十傳百,添油加醋間,漸漸地就把鄒潤發傳的是神乎其神了。
鄒潤發也沒料到自己這麼受歡迎,不由一陣得意,抬手向圍觀的群眾那邊揮了揮了,引起一片歡呼,這才轉頭過來看這楊寰,心里暗暗冷笑,「你倒還是翻臉翻的比翻書還快,前兩天在我面前窩囊的像個球,現在倒跟我擺起官譜來了,上次就知道你是個球,沒想到竟然還是個氣球,還真給我鼓起來了。」不動聲s 地說道︰「楊大人,我也是路過這里,看到有些官員在這里胡亂審案,才插上一腳的。」
楊寰又哼了一聲道︰「鄒公公,你剛來,不懂我們浙江的規矩,我不怪你,我們浙江可不比宮里,可不是魏公公一人說了算,各衙門管個衙門的事情,互不干涉,如果您老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上報巡撫處理,或者上疏朝廷,讓朝廷公斷,像這樣直接大鬧公堂可不好吧。」
鄒潤發雙眼一瞪,說道︰「笑話,這些人都是我拼了死命從倭寇船里救出來的,你們說抓就抓,我怎麼就不能管了?」
楊寰冷笑道︰「倭寇?這件事情我還想跟您聊聊呢,這些倭寇如此猖獗,還不是拜了孫雲鶴那廝庇護,說起來那孫雲鶴可是魏公公舉薦來的,只怕鄒公公你這魏公公的干兒子也是托不了關系吧?」
鄒潤發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楊寰敢對他冷言冷語,這樣不給面子,原來是這麼回事,那漢ji n孫雲鶴竟然也是他閹黨中的同志,看來閹黨這組織還真是素質低下,竟然還出了個漢ji n,心中感嘆道,唉∼我怎麼攤上了這麼個**的集團,比鄒人杰的華宇建設的名聲還臭。
這事情如果在今天之前發生,鄒潤發還真有些為難,但信王剛好把那道上表他剿倭功績的奏疏給他,他身上正帶著在,上前拉住楊寰,走到後堂,才說道︰「今早信王爺找我去賴一趟王府,楊大人知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楊寰本來不是太把鄒潤發放在眼里的,這時候一听信王之名,卻是緊張萬分,連忙拱手問道︰「不知道王爺找公公去是為了何事?」
鄒潤發看在眼中,也不作聲,只是干咳了兩聲,楊寰連忙喊道︰「人列?都死哪里去了,這還有沒有禮數了?還不快給公公上茶。」衙門內的下人趕忙端上來一杯上好茶水。
鄒潤發喝了一口茶,這才緩緩說道︰「王爺,一見面就拉著我的手,說道‘小鄒子啊∼這次剿滅倭寇可是多虧了你了’我連忙回道;‘哪里,哪里,那都是王爺算無遺策,卑職只是照王爺的吩咐辦事,可是沒有一絲功勞的。’王爺又說道;‘小鄒子,是你的就是你的,本王可是絕對不會虧待實心辦事的人的,我正準備向皇兄上一道疏,獎賞獎賞你。’我當然是大喜,又答道;‘不敢,不敢,能為朝廷辦事情,能為百姓謀福利已經是卑職最大的獎勵了。’王爺哈哈大笑,接著卻皺了鄒眉頭。’」
楊寰趕忙問道︰「王爺為什麼皺眉?」
鄒潤發嘆了一口氣,說道︰「王爺說︰‘小鄒子,本王有一事情非常的為難,你能幫本王出出主意嗎’我當然是馬上答應,結果就听王爺說道︰‘這次剿滅倭寇本來是好事情,但是偏偏查出了孫雲鶴這個內ji n來,那孫雲鶴身為浙江總兵竟然串通倭寇,想也不是一人之力,總有些人在一旁幫襯幫襯吧?小鄒子你說是也不是?’我當時也是不明所以地回道︰‘王爺的意思是?’王爺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依本王看,要是不找幾個人來同孫雲鶴來一同定罪,只怕是對朝廷不好交代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小鄒子?’」
鄒潤發可為了從他老爸弄到零花錢,也不知道騙了鄒人杰多少回了,這種自說自話編故事的伎倆早已經是大師級別了,甚至成功扮演過綁匪綁架他自己,打電話回去敲詐鄒人杰,這時模仿信王與他的對話,可說是表演相當的惟妙惟肖,楊寰听到這里早已經是滿頭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