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翠麗居的姑娘們沖上去對著劉浩一頓拳打腳踢,圍觀的百姓中不知道有誰喊了一句︰「打的好,這狗官就是該打,大伙一起上,鄒公公說了,有事情他擔著∼」
「上∼劉浩這狗東西上次收了我的田,不但沒給我一兩銀子,還派人打了我一頓∼」
「對對∼!!他來我酒樓吃喝,也從來都是賒賬,打打∼∼打死他。」
對于劉浩這樣的平時到處作威作福,壓榨平民的父母官,杭州百姓平時也就是敢怒不敢言,現在看到一群青樓姑娘們都敢上前痛打他,眾人頓時都把心底的怨氣爆發出來,紛紛y 上前踹上兩腳,一時都涌進府衙大堂來。
楊寰看到這里,驚慌的連忙喚來臬司衙門的兵擋住門口,只是百姓卻是越聚越多,臬司衙門也才五十人,眼看局面就變的更加不可收拾了,一旦讓他們沖過來,劉浩必然會這些群情激昂的人撕成碎片,連渣都不剩,楊寰急聲對著鄒潤發說道︰
「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劉大人吧,他到底是浙江一州的知州,如果被這麼被百姓沖上來,他真有個閃失,我到時候如何跟朝廷交代,如何跟皇上交代,下官懇請公公高抬貴手。」
鄒潤發何嘗不是跟他一樣的想法,他今天本是被那九香天露郁悶了,心中有火無處發泄,劉浩那倒霉蛋是撞到槍口上了,一頓痛打後,鄒潤發氣這麼一消,也是冷靜了下來,心想自己這頭一熱,竟然就把一堂堂杭州市市長當眾打了幾板子,只是打都打了,過完了癮想不認帳也不成了,但這事情可不能再鬧大了,于是對李君蘭說道︰
「小君,叫你的姐妹們跟我們回去吧,別真把這狗官打死了,他到底還是個當官的,到時候追究起來,只怕她們就月兌不了身了。」
李君蘭點頭答應,喚回翠麗居眾姑娘,眾人一齊走從後門走出,楊寰才長舒一口氣,叫人抬著劉浩回到後堂,鬧事的百姓們看到鄒潤發走了,劉浩又被人抬到不知道什麼地方了,也冷靜了下來,不一會逐漸就散去了,這場鬧劇才終于收場。
回到織造局,鄒潤發吩咐衛東幫忙打點,為翠麗居的姑娘們燒水洗漱,又丟了五十兩銀子,讓李君蘭到街上,幫她們買了新的衣物,一番折騰後,這二十多位姑娘這才打扮好出來,各個都明艷照人,看著衛東與府內下人們都是嘖嘖稱贊。
鄒潤發備好一大桌酒菜為他們接風,姑娘們與鄭茂衛東,李君蘭一齊入席,一時間,本來冷清的織造局里卻是鶯鶯燕燕,一片*。這種久別重逢,被一群美女圍繞的感覺讓鄒潤發頓時是心情大好。
他興致高昂地舉杯道︰「恭喜各位姐們∼∼∼月兌離小鬼子的魔掌,又跳出官府的火坑,這一個月大家受苦了,祝大家以後就是一往無前的邁向幸福健康的新生活∼∼∼來,干杯。」
眾姑娘興高采烈的說道︰「都是托鄒公公的福∼干了。」「呈公公吉言∼小女子們的命都是公公救回來的,干∼∼」「鄒公公就是我們大恩人∼干∼」
蘇州女子本來大都是溫柔婉約之人,但翠麗居的姑娘大部分都是外鄉人,又在風塵中打滾多時,都是豪爽異常,一齊抬手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鄒潤發不由喝了聲︰「好∼∼∼!!」明代小姐們果然比現代的小姐耿直的多了,以前在酒吧里,一般有這種情況,全部舉杯子最也只不過有一半人能喝完,看的鄒潤發不由對她們好感大增。
這酒席是鄒潤發特意請了杭州迎ch n樓最出名的廚子來做的,像東坡肉,西湖醋魚,叫化雞這樣的杭州菜,都做得十分地道美味,翠麗居的姑娘們在倭寇船上被關了一月,天天吃著清粥咸菜,這時面對這樣的美食哪里忍得住,紛紛舉筷而食,鄭茂與衛東也是在旁連稱美味,眾人吃喝甚歡,不知不覺間已經酒過三巡。
趙可蕊起身過來,走到鄒潤發身邊,紅著臉,舉杯柔聲說道︰「鄒公公,你今天在大堂之上為了我們做主,痛打那狗官,可是替我們出了一口惡氣,這杯敬你∼」說完一口喝完,還咳嗽了幾聲,明顯就是酒量不深的人。
趙可蕊聲音嗲聲嗲氣,又帶有一絲蘇州女子特有婉約,怕鄒潤發听不到,只能湊在他耳邊說話,鄒潤發只覺得趙可蕊呵氣如蘭,讓他一陣酥麻,怎麼能夠拒絕,立刻舉杯喝了。
接著柳蔭上前來更是大膽,直接勾住鄒潤發的脖子,笑眯眯的說道︰「公公,我柳蔭今年二十四,應該大你幾歲吧?就叫你一聲弟弟吧,弟弟曉得不曉得,那r 在倭寇船上,丟了那塊玉佩,可就是姐姐我撿到的,你說你是不是也該喝完我這杯呢?」她在這些女子中年紀最長,閱歷最多,李君蘭來之前在翠麗居也是紅級一時,見過的達官貴人也不知道多少,鄒潤發這織造局總管雖然也算是個官,但在她看來卻是稀松平常,並不當成什麼大事情。
鄒潤發生平就喜歡結交豪爽的人,更何況是豪爽的美女,哈哈一笑道︰「柳大姐這杯,我當然要喝,來來∼干了∼∼」與柳蔭踫杯後,一口飲盡,大呼爽快。
接著林妙兒等女子又相繼來敬酒,鄒潤發都毫不拒絕,他酒量本來不弱,只是這一圈下來也有些頭暈暈的感覺了,加上身邊一群美女鶯歌雀語,更是愉悅,看著這些姑娘各自都有各自的美麗,不由對著身旁的柳蔭感嘆道︰「柳大姐∼∼我說,你們翠麗居的小姐們還真都是各個都水靈啊∼∼年紀又都這麼輕,難道蘇州的青樓的素質都普遍這麼高麼?我看連我們杭州最出名百花樓比你們也還差點。」
柳蔭听到這話,臉s 突然一暗,只是說道︰「唉,鄒兄弟還真以為我們翠麗居的姑娘們都是這麼年紀輕輕嗎,只不過是倭寇來的時候燒殺搶掠,只留下了他們看的中的,我們這些姐妹里頗有姿s 的大部分都是清倌,和像可蕊這樣才剛來不久,連琴藝書畫都沒有練好雛兒,而那些年紀稍長的姐姐們都已經…」說到這里卻是講不下去了。
听到這話,旁邊的幾位姑娘也不由留下眼淚來,林妙兒更是啞著嗓子大聲的哭了出來,鄒潤發哪想到自己隨便一句就惹到了他們的傷心處,連忙舉杯說道︰「柳大姐,是我說錯話了,小弟我自罰一杯!」昂頭悶掉後又說道︰「不談這些傷心事情了,小弟我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各位大姐妹妹們,今後又有什麼打算?還要回蘇州嗎?」
柳蔭听到這里破涕為笑道︰「翠麗居都被燒了,我們還回什麼蘇州,只能留在杭州了過r 子了,只不過我們現在也沒地方可以暫時安身。」說道這里,柳蔭眼楮一亮道︰「啊,有了,姐姐我到是有個主意,不如我們姐妹都在這里留下來,一齊嫁給鄒兄弟當小妾你看怎麼樣∼∼」上前湊著親了親鄒潤發的臉頰,眾人頓時一陣哄笑。
鄒潤發模著臉,心中浮想聯翩,坐在織造局里,天天被二十多美女天天圍著的感覺,那可真是爽呆了,不由高興的嚷了出來︰「這感情好∼∼∼就按柳大姐的話來辦,反正我這織造局地方大,不如你們全部都留下來,跟小君做個伴也好。」他本來就嫌織造局里太悶,這時候柳蔭說她們要留下來,那真是求之不得。
鄭茂在一旁听到,剛喝的酒一下就噴了出來,旁邊的姑娘們也是嘻嘻的笑成一片,鄒潤發這才猛的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身體機能不完整的男人,柳蔭說姑娘們全部嫁給他的話當然是說笑,要是一個太監真娶了二十多老婆還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鄒潤發只得無趣地陪著大家也是一起干笑,心想,這真是自己挖的坑自己挑,還把自己埋了個瓷實。
李君蘭在一旁也是笑著說道︰「公子,你還記得不記得答應我的那件事情?」
鄒潤發思索一下就想起來了,答道︰「當然記得,你上次不是說要找我借些銀子的?要多少?銀子我倒有的是,不知道你要銀子做什麼?我們織造局里面的東西還不夠嗎?」他已經從浙江百官那里訛詐了一萬多兩,七七八八用了也只花了八百兩,正愁沒地方花銀子,根本不在乎。
李君蘭有些難以開口的,蹙眉猶豫地說道︰「這…數目可能有些大,不是我借,是為了這些姐妹們借的,柳姐的意思是我們重新在杭州再開一家翠麗居,好讓姐妹們都能夠安身糊口,只是我們自己的積蓄都被倭寇搶劫一空,現下沒有本錢…」
柳蔭也是皺著眉頭說道︰「是啊,我昨天回來就仔細問了,以杭州的市道,我們要想在燕環巷重新開張翠麗居,起碼需要兩千兩銀子,唉∼這要是在蘇州,憑借我們君蘭與我們翠麗居的名氣,想借個兩千兩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現下是在杭州,我們還真是人生地不熟,缺點本錢實在是開不了張啊,弟弟你就幫襯幫襯吧,放心,我們賺到錢立馬還給你。」
鄒潤發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心念一轉突然想到一個主意,哈哈一笑道︰「原來這這麼回事,這簡單的很,鄭茂,快去準備五千兩來。」鄭茂連忙吞下口中的那塊叫化雞,起身去府內庫房拿銀子。
柳蔭听到真是又驚又喜,沒想到鄒潤發說借就借,而且一借就是五千兩這麼大的數目,不過宮里的人向來出手闊綽也不算奇怪,真是覺得喜從天降,頓時過去又香了他一口,說道︰「好弟弟,真是夠義氣,以後姐姐就是你的人了,要我做什麼都听你的。」
鄒潤發擺手打斷說道︰「先別著急,柳大姐你必須還得答應我的一個條件,我才能借給你,萬一你不答應,就別怪小弟我舍不得這些銀子了∼」
柳蔭笑眼如絲,心想自己這些人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身美s 誘人,鄒潤發雖然是個太監,既然這麼說,卻也八成對女人還是有特殊癖的好吧,于是說道︰「什麼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那也成啊,我們姐妹的命都是弟弟你救回來的,你想要什麼盡管開口,要是看上我們當中哪個就直接挑走吧,可蕊你說是不是?」雖然太監不能生育,但在明朝,太監們為了面子取一兩個老婆卻也不是奇事,稱為「菜戶」,不過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而已。
趙可蕊听到害羞的把頭一低,她只是個預備清倌,還沒到接客的程度,對于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並不十分了解太監與正常男人的區別。
鄒潤發哈哈一笑︰「柳姐姐說的真我太小氣,我不是要一個,我是要你們全部。」看著眾女疑惑的神情,頓了一頓才解釋道︰「我的條件就是,你們開的店,我要當老板∼∼你們幫我打工。」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