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華殿上,霎時沉默,崇禎的嘴角抽了幾下。他不敢相信,前一個月在百官面前出閣講學時,還支支吾吾的太子。僅一個月就變得言詞鋒利至極。就連為他授學的太傅楊麟昌也難比之。一時間崇禎心里面是喜又憂。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來。來回將朱慈烺的一翻話想了幾遍後。方才開口說道︰「自嘉靖帝起,便有派太監監督治河的規矩,然每年派出的監治河道的太監,皆有借此貪墨朝廷撥發的費用。尤其天啟年間的魏忠賢一流至巨。且這種做法嚴重影響君臣之間的和睦,所以朕撤各布政司太監罷了,並沒有不治河水。自朕登基以來,天降災連年,確非是臣子治理河道不當。加之多年來內憂外患,朝廷發兵征戰,要軍餉糧草,每年多有地區受災,朝廷又要賑災。對河道確難顧暇。」
朱慈烺面不改s ,說「工商稅何以不收?」
崇禎因被朱慈烺剛才的一翻政言折服,對于他現在說話的口氣也並沒有作怒,懷著教子學政的心態,耐心地繼續說道︰「今天災連年,以致民不聊生何以為?就是萬歷帝亂征稅收所致。朕這般減免工商等稅,也是為了取悅上蒼。」
朱慈烺听了崇禎的話,心中怒氣更盛了,寒目如冰,冷哼了一聲,問道︰「既免工商稅是為取悅上蒼,又何增收農稅,加收「練餉」「剿餉」等,」
崇禎頓時啞口無言。臉上微微升起了一絲怒意。
朱慈烺根本就沒有把崇禎的臉s 當回事,冷冷地說道︰「父皇真以為你治下的文官是大明朝最有品德c o行的人麼,實際上他們不過是一群最會做表面功夫的婊子…」
「大膽,你身為太子竟敢用這種鄙詞在朕面前侮辱大臣!!」崇禎拍案而起,打斷朱慈烺的話,怒喝起來。
承受著明滅家亡的痛苦的朱慈烺,前世又死過一次,謾說崇禎大怒,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未必會怕,反正要是改變不了歷史,過幾年一樣是要死的。
「我有何不敢的!難道不是麼,這些文官先讓你廢錦衣衛和東廠,讓你撤各布政司監督太監,目的不是很明顯嗎?解除對他們的鉗制勢力,好可以讓他們為所y 為。你可以讓他們當傻逼,大明朝不可以,天下萬民不可以。我更不可以,若大明朝亡了,母後,皇妹,皇弟的命何在?這就是你一個身為君主,身為家父該為的嗎?」朱慈烺很不理智地沖著崇禎怒吼起來。
崇禎何曾被自己兒子這樣說過自己,那還管朱慈烺的話有沒有道理,當下肺都要氣炸了,一腳踹在龍案上,「轟」的一聲。龍案從殿上倒了下來,僅差半米就壓到朱慈烺,案上的奏折,紙墨筆研在朱慈烺腳下,鋪了一地。研上的墨水撒出,打在朱慈烺的群擺,金黃的布s 霎時黑了一大片。
至始到終,朱慈烺都是一動不動地屹立當場。厲目與崇禎相對。
殿門外,王承恩聞到殿內的動靜,探頭瞄了一眼大殿里面,見到里面的景象,嚇得雙腳一軟,一跌坐到地上,鐵青著臉。
「完了,完了,咱家得….得趕快去慈慶宮請皇後娘娘啊」王承恩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向慈慶宮跑去。
「你別以為,朕廢你不得!!」崇禎雙眼布滿血絲,指著朱慈烺,怒吼起來。
朱慈烺一腳踢開腳下的奏折,研台等物件。雙眼已經布滿淚水,他竭斯底里地撕喊起來︰「太子之位是你給的,你要廢就廢,但是母後,皇妹,皇弟都要因為你不得善終,我不甘心。憑什麼.,憑什麼啊.!!!」
「來人!!給我拿下這逆畜!」崇禎淚含淚光,站在殿上向著殿門大喝。
喝聲未落,守在門外的兩個侍衛便沖了進來。
「拿下這個畜生!!」
「是!!」兩個侍衛應聲,一左一右鉗向朱慈烺。
「來啊!!」朱慈烺霍然轉身,飛一腳就向侍衛踹去。明朝的王子既要讀書學政,也是要習武的。朱慈烺身為太子,自然也習得一身了不得的功夫。那侍衛哪里知道太子竟敢當著皇上面,說反抗就反抗。驚愕之下,就被朱慈烺一腳給踹倒在地。
另一個侍衛見太子動手,也是愣了一下,雖是受命皇上,可畢竟是逮太子。他也不敢撥劍揚拳,只好從後面撲了過去,抱住朱慈烺雙臂。
朱慈烺有了本身的功夫基礎,加之前世記憶里的格斗技巧。在被侍衛兩只粗而有力的大手抱死的時候。朱慈烺掙扎了兩下未能掙開。便折回手扳開侍衛的一只手指,猛地往外一翻起。
侍衛痛叫了一聲,便松開了手。朱慈烺趁機拿住侍衛的手腕,一個背摔,「踫」地一下,將虎背熊腰的侍衛重摔在地。
「反了!反了!朕今天不打斷你這個畜生的肋骨,就不是大明朝的皇帝.」崇禎狂怒暴喝的同時,提起龍袍群擺,塞到金玉帶里邊。便飛身跳過龍案,看樣子,竟是要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