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9 第二十章︰李香君

作者 ︰ 歐龍光

()「公子請進吧,小姐已在里邊等候公子了」

推開房門,一陣閨中清香迎面撲來,朱慈烺心中一蕩,忍不住多吸了幾下。入屋只見閨房分內外兩廂。隔開在中間的紗簾已挽起,能見到內廂里擺有床榻,帳幔被褥一應淡粉s 。外屋桌椅家具一應俱全。都蒙蓋著淡s 紗綢,與外邊濃艷的大堂相比。李香君的廂房就是隔了一道門的不同世界。幽雅,清新,簡潔。

內廂的窗下擺有一張矮案,案上放有一門古琴和一個煙霧撩撩的香爐。李香君坐在案後。見到朱慈烺進來,趕緊起身迎出來,向朱慈烺道了個萬福「公子來了,」

朱慈烺的目光在李香君身上掃來掃去,見她穿一條淡s 紗裙,修長的**若隱若顯,因著北方的ch n天依然寒冷。上身裹了一件領瓖白獸毛的粉s 棉襖。柔發黑亮從俏肩披落,散至臀部。五官細膩得讓人不敢相信。膚勝雪光,竟真是素顏迎客。看著這樣的一個冰肌玉骨的絕世美女。怎不讓朱慈烺忘了回禮。

「公子,公子,」李香君輕喚了幾聲,將朱慈烺從失神中喚醒過來。「唔」了一聲中,看見李香君竟已被自己看得雪容泛暈。

「公子請里邊坐吧」

「好…好….」

朱慈烺身心發顫,跟著李香君入了內廂,就在那擺著古琴的矮案相對落座。

「你…你很漂亮」朱慈烺顫聲道。

大凡女子都是喜歡听人贊其容貌。李香君自不例外。臉頰紅暈更濃,嚶聲說道︰「公子見笑了。奴家還不知公子姓甚名甚,不知公子可否相告?」

朱慈烺見李香君問起自己的姓名,忙穩住心神,暗暗計算一番,言道︰「在下姓曹,曹c o的曹,名雪芹,」

李香君听她說的好笑,噗哧一下,忍不住提袖掩唇笑了出來。

「姓曹不好麼?那我可以再改姓曾,馬也可以,再不行徐也成」

李香君被逗得忍俊不止,嗔了一眼朱慈烺,笑道︰「公子勿來逗奴家開心,姓字怎好隨便改的,這不是把祖宗都給賣了麼」說著,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朱慈烺暗想,反正用的都是假名,假一個是假,假多幾個也是假。倒不如博得美人一笑。看著心里舒服。

「竟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姓曹吧」朱慈烺正s 道。

李香君更是忍不住,嬌笑不止,初相識的氣氛一下子被緩解了。她嗔道︰「公子休要作怪,不過公子的名喚作雪芹,倒也是幽雅得很。」

開玩笑,一代大家曹雪芹給自個起的名字能不雅麼?朱慈烺微微一笑,明知故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呢?」

李香君微微一鄂,心中責怪道︰你既然來對了我出的聯,竟然還不知道我誰。心里幽怨,可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言道︰「奴家姓李,名香君,單字香」

朱慈烺嗅了嗅鼻子,道「難怪你房間那麼香呢。」

李香君嗔了一眼朱慈烺,微笑著問道︰「豆蔻香銷,手澤尚含蘭這樣絕妙的下聯,公子竟都能隨口對出,公子的才學真是非凡,」

非凡個屁麼,還不盜來的,朱慈烺暗里自損一句。面帶笑容,道︰「慚愧,那不過是我抄襲得來的一句。」

「抄襲?」李香君盯著朱慈烺眼楮,良久,突然開口問道︰「那麼公子告訴是從何書抄來?那書中所記的上聯怎麼說?別說是跟奴家的一樣,奴家可沒抄襲喔」

朱慈烺頓時啞然。完全沒有想到李香君這個同樣十五歲的少女,思維竟然敏捷。他可不敢說上聯真是和她的上聯一樣,這種得罪美女的話,他可不會說。可又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也只有呵呵傻笑不語。

「公子太謙虛了,有如此才學又如此人品,真是難得,」

哎,作文盜還作成了專家。難得,實在難得。朱慈烺心中感慨。可不敢再在這個詩詞文聯和真正的專家討論下去,便扯開話題,問道︰「听香君姑娘口音應該是江南人吧,怎麼會到京城來」

李香君神s 一驚,道︰「公子今年看上去不過只是十五六歲罷了,竟也能听口音辯人?」

朱慈烺差點倒了下去,怎麼我隨便問一句,就會引來人家當專家看。于是連忙解釋道︰「我家有個親戚是金陵人,每年都會到京城我家來,听多了,自然就能听得出來了。」

「我還道公子年紀這麼小,就到處游學呢。」

按歷史上說的,李香君這個時候還在金陵。突然出現在京城。讓朱慈烺心中甚是奇怪。繼續追問道︰「別淨說我,你都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會來京城呢?」

李香君雪臉微一紅,低低地說︰「奴家說了,公子可不準笑奴家」

朱慈烺擺手道「我笑你作甚麼?你說吧」

李香君沉吟片刻,才舒了一口氣,說︰「前些r 奴家在江南听說當今太子年僅不過十五,竟敢帶著兩千軍兵直搗虜都,生擒虜靼皇帝。奴家最為敬重這種衛國衛民又有血x ng大英雄。心中傾慕,便想著來京一睹太子殿下的風采。奈何奴家來到京城時,虜靼皇帝已經處死。只能耳聞當r 天子帶著太子登午門監刑。是甚遺憾。本該動身返回金陵,可既然不遠千里來了一趟京城。何不來見識一下京城才子的學識。于此,就有了今天與公子的相聚了。」

原來這李香君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原來是想見我一面啊,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多。偏偏她還不知道現在坐在她面前就是她最想見的太子殿下。要是我現在告訴她,沒準她會馬上解帶寬衣要和我….朱慈烺無恥得想著。想到那艷美的場面,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絲y n笑。

「公子…公子.?」李香君連喚了好幾聲,把朱慈烺從神思中喚過來。奴嘴嗔怒道︰「公子又說不笑奴家,現在還不是滿嘴角的笑意,心里面指不定把奴家笑成什麼樣了」

y n笑也算!朱慈烺無奈,只好強撐出一副苦瓜臉。「這樣你開心了吧」

李香君「噗哧」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就去捏朱慈烺的臉肉,嘻嘻笑道「公子就會逗了奴家開心,不準苦著臉,笑一個」

朱慈烺抓住李香君的玉手,裝痛道「你別掐了,我笑一個,笑一個就是啦」

二人打情罵俏了好一陣子。朱慈烺抬眼望到窗外的天s 已經不早了。便起身道︰「香君姑娘,時辰不早了,我還有三個朋友等著我呢,我得走了。」

李香君第一次遇到來見她的男人主動向她告辭。當下心中猛一失望。忙起身問道︰「公子這麼早就要走了麼?」

朱慈烺點了點頭,拱手一禮道︰「在下告辭了,」說罷,轉身就要走出內廂。

「公子難道就不多陪香君一陣麼?」

朱慈烺止步轉回身,只見李香君一雙美目里淚光直打轉,脈脈地看著自己。心里模索著自己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片刻。他將懷里的幾百兩銀子一股腦兒全掏了出來,捧放到案上︰「我就這麼多了,不夠的話…」

「在公子眼里,香君就如此不堪麼?」李香君哽咽說著,兩行清淚已然落下。

朱慈烺聞聲已經擦覺到不對勁,緩緩抬起頭來,看見李香君眼眶紅腫,晶瑩的淚水順著雪白臉頰流落。心道︰不會吧,pi oj 還pi o出真感情來了,可咱也沒有pi o她呀。可轉而想到這個時期的秦淮八艷似是只賣藝不賣身。心里猛然一動。慌忙將銀子收回懷中。站起身來,緩緩伸手過去,幫李香君抹去臉頰的淚水。同時說︰「對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是要走了」

李香君扁著嘴,已作好了要大哭的樣子。

朱慈烺見狀,心里就更慌了,他想道︰不用錢的東西更要命啊,我再不回去,可就要關宮門了啊。

「香君姑娘,我真的要走,」朱慈烺心里一橫,轉身就要離開。

李香君抹了抹眼淚,問道︰「君,還會再來麼?」

朱慈烺背對李香君,心下真是苦不堪言,君字都出場了,看來秦樓八艷的感情都很有問題。想來她與候方域一見傾情,也是這般場面。只是現在我成了候方域。

「會吧!」

朱慈烺說完,再不回頭,舉步趕緊離去。當推門出了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心中嘆道︰朱慈烺你這個冤孽啊。

已是入夜,怡ch n院的生意比來時,熱鬧了不知道多少倍。朱慈烺下樓的時候,只見柱子上的粉紗墨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了。當下他無心于這。環目在話聲笑聲濃蕩的大廳里搜索了一遍,沒有看到曾得歡,馬焦同,徐得功三人。便徑直出了大門。剛出來便見到那三個混蛋一臉滿足坐在怡ch n院外的屋沿下。見到朱慈烺出來,忙迎了過來。

他們三個爽夠出來,便到處找朱慈烺,最後李香君的丫鬟告訴他們說朱慈烺被她的小姐李香君邀為入幕之賓。只好在怡ch n院外等朱慈烺出來。

「殿下,秦淮八艷李香君很**吧?快說來听听」馬焦同搓著手,一臉激動問道。

朱慈烺掃了一眼三人,見三人脖子和臉上滿是唇印。渾身上下散發出一陣濃厚的香氣。沒好氣道︰「別說了,這福難消受啊」

三人不得解,正要再問。卻見朱慈烺已經轉身走了起來。

「殿下等等啊,」三人趕緊跟上去。

朱慈烺沿著來時的路向布莊走去。快到布莊的時候。一個公子哥攔住朱慈烺了去路。

「是你,」朱慈烺一眼就認出對方,可不正是在怡ch n院里和他搭訕的那個俊美公子,便問他道︰「有什麼事麼?」

那俊美公子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拿在一起,表現得十分扭捏,遲疑了一陣,才支支吾吾地說出話︰「那個….中午我…我真的不是取笑你,真的」說完,轉身就向街對面的巷子跑去。眨眼便沒了影子。

朱慈烺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這娘娘腔的公子哥弄得模不著腦袋。可這個時候,已快到關宮門的時辰。朱慈烺也不願意為了這事連累大伙睡街頭。便催著三人加快腳步走到布莊。上了馬車。急急回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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