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親兵快馬趕到南,西,北三門,將盧象升的命令傳到給三大總兵後,便又折回了東門去。
王撲,虎大威,楊國柱得知東門告急。各自將大部分建制明軍和一部分民丁集合起來,迅速趕往東門。
當三總兵帶人趕到的時候,廊口已經失守。情勢從防守戰變成了城內巷戰。來不及猶豫三總兵就帶兵投入到戰斗之中。不得不承認,東虜不管在身體素質上,還有廝殺勇悍上都比明軍要強得多。當然,也還不可能做到以一敵十的地步。
明軍的士氣很高漲,因為在二十萬人對三萬人的戰爭,讓他們充滿了信心。盡管大多都是民丁、但是現在這些民丁為了保住盧象升送給他們的新家。也不想再被東虜綁在一起趕到塞外這種苦寒之地做奴隸的原因。所以他們幾乎都把自己當成死士一般,與東虜拼死一戰。
東城區的民居有一條狹小的長巷子。由高往下看,巷子里人頭攢動。密密麻麻。喊殺聲,咒罵極為混亂。根本就無法辨清話音。
這條長巷子里大概有四十來名東虜,而建制明軍卻沒有多少個,倒是民丁至少有一百個。在這樣的狹窄的地方,民丁都拿著些亂七八糟的武器,大刀,長矛,大錘……,看都可以看得眼花繚亂。而東虜拿的統一是長槍。
然而在一名東虜面對三個民丁的戰勢下,民丁每偷襲干掉一個東虜的同時肯定會付出兩個同伴的生命。最無奈的是三個民丁被一個東虜干掉的場面也不下見。一百多個民丁轉眼就不見了五十多個。而東虜卻還有二十多個,且揮舞著長槍又刺又挑,保持著他們死一個,南人就要死兩個到三個的記錄。
整條巷子都被鮮血染紅。尸體就像地毯一樣從巷頭鋪巷尾。直至來了一隊建制明軍才以三比一的對勢將剩下的十來個東虜清楚掉,然而救下的民丁卻只有二十來個。
東城門內的大街上,馬英怡帶著白桿兵正和數百名東虜針芒交鋒。她飛舞著手中利劍,就一個曼妙的舞者將一個個靠近她的東虜殺死。每刺出一劍都必中要害。從東虜身上噴來的血柱灑得她滿身都是。銀光寒寒的盔甲如今已成了血s 之衣。但是她沒有時間理會這些。腦里就只有一句話——殺更多的滿韃子。
她的頭盔也不知道哪里去,高盤的青絲,白皙的肌膚,俊俏的臉兒在萬男之戰當中格外顯眼。
「撲」她一劍又刺進了一個東虜的心窩,也就在這個時候她身後五個東虜同時端起長長槍向她的腰間刺來。
就在這生死一線間,她感覺到了身後的危險,不等從那東虜身上抽回劍來,猛然一旋,轉過身來,一只手將五支長槍抱到一起,緊接一道劃著弧線而來的寒光從五名東虜的頸脖閃過。霎時五顆人頭同時飛向天空,滋滋…….斷脖之處,鮮紅燙手的血高高噴起。
而馬英怡身後的那個東虜胸口插著那柄寒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她抽出。然後後一個東虜,前五具無頭尸體同時倒了下去。
馬英怡連劍勢都沒有收,便直接殺另一個東虜。劍到之處,無不頭飛,心穿。
盧象升衣甲沾滿鮮血,面惡如煞神,手執關公大刀微微抖動著,兩支利箭仍插在他的手臂肩膀上,他身旁立著七個親兵。個個都拿著大刀。刀卷刃,沾血順著刀尖滴滴而來,顯然他們跟著盧象升殺了不少。
現在整座城都亂成了一鍋粥。三萬東虜對二十萬軍民的大戰直進行到天黑仍在繼續,明軍以慘重的傷亡作為佔了上風的代價。
可偏偏這個時候,豪格和岳托將所有軍馬都帶了出來。點起火把,直殺進涿州城來。鐵騎勢如破竹。奔殺城內,如入無人之境。
盧象升慌了,看著後金鐵騎像割稻草一樣收割著軍民的生命,
「完了,完了,老夫對不住殿下啊!!」盧象升昂天長嘯了一聲後,急怒攻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馬英怡也已經筋疲力盡了,再沒有下午時那般銳利。正被幾十個東虜圍住作作困獸之斗。
高盤的青絲也不知什麼時候散亂了下來。連她如雪一般的俏臉都沾滿鮮血。她感覺好困好累,全身軟得就像一塊海綿,可她仍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殺著。但是已經不是劍劍都能殺人。甚至很多時候她還要滾地躲閃連連刺來的長槍。
一千白桿兵已經一個不剩,全部陣亡。馬英怡從來沒有像現在感到無助。
太陽升的方面,黑夜下,一支細長的火點,像一條細小的星河線。迅速伸涿州城。最前面的火電,突然月兌離星河線,迅速拉開,最後沖進了涿州城門里。融合到涿州城內大片火光中。
東城門下,一隊上百人的東虜騎兵正在圍殺幾百軍民。這隊東虜騎兵的首領是一個長須,青蛙眼,蛤蟆臉的中年人,面相丑陋而又猙獰,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嗜血成x ng的魔頭。他穿著一身連環甲,手拿著一柄看上去少有八十多久大方錘。騎著馬繞著幾百個明軍民擠成團狀的人群來回走了幾圈。看他那雙青蛙眼在人群中來回掃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尋找這百人中是否有大將官。最後青蛙眼的東虜軍官將目光鎖定在一個站在最外圍的明軍千戶。然後高舉起大方錘,雙腳一夾馬肚,沖了過去。一錘就將千戶官的腦袋砸下去,頓時,千戶官的頭顱被砸碎,在大方錘的壓擠下,腦漿,碎骨,血,眼珠….全部四濺飛開。濺到周圍的幾個人一身。而千戶官也成了一具無頭之身。倒下地。
青蛙眼的東虜軍官收錘在手,昂天哈哈大笑起來。洪亮的笑音讓幾百明軍毛骨悚然。
但他的笑聲突然止了。緩緩低頭一瞧,一支金s 的槍頭已經插過了他的心胸。
而在他身後刺出金槍的人,騎著一匹異常駿偉的高頭大馬。在火光可見到此馬頭,罩著一只黃光閃閃的金面具,露出兩只白光銳利的馬眼。而騎在這匹馬上的人是一個身穿著黃金甲,面如冠玉的少年。這少年不是朱慈烺還有誰。他自上午收到盧象升的飛鴿傳書,書說東虜已經用上紅衣大炮。這是朱慈烺和盧象升約定好的,如若後金軍用上紅衣大炮,他就發兵從後殺到。卻萬料不到,後金軍竟會在攻城的第二天就會用大炮轟攔城牆。當然這與後金軍第一天吃了守軍大虧有關系。
朱慈烺當時還在前往霸州的途中,至此,夾攻計劃不得不改變,當即領旋風營急馬先趕來涿州,保住涿州先。其他三營也不要去霸州直接向涿州急行軍。
朱慈烺單手握著金槍一扭一掃,將後金的青蛙眼將官掃落馬下,鼓起青蛙眼,攤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然斃命。整個襲殺過程不用一分鐘。
其他後金騎兵反應過來,皆怒叫了一聲,便調馬向朱慈烺殺來。但是他們騎的馬。怎麼能和五明冀比。他們剛掉好馬頭,五明冀後腿一蹬,已經奔離得最近後金騎兵。朱慈烺提槍一刺一抽,眨眼間,就刺死了一個。
朱慈烺回目督了一眼城門的方向,旋風營已經奔城門前了。于是,舉手拍在馬背上。五明冀本就是一匹懂人x ng的馬。而且又與朱慈烺r r 相伴了將近一個月。怎會不知朱慈烺之意。
借勢錯開騎馬殺來的東虜。撥地躍起三米,從一個東虜騎兵頭上越了過去。平穩落地便向城心的方向奔去。轉眼就消失在轉角。
被圍殺的人當中,好些明軍都認識朱慈烺的,望著他騎五明冀離開的方向,大呼起來︰「殿下…!!」回頭又見到旋風營的騎兵已經殺過來了。當下這些明軍士氣大振。其中有兩個百戶,更沖出人群,翻身上了兩匹主人剛被朱慈烺殺于馬上的空馬。與旋風營一起殺起剛剛圍殺他們的東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