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克蘭是卡爾尼斯最大也最美麗的城市之一,這座城市在星墜r 前被稱作天穹之淚、眾神眷顧之地,奧克蘭是一座環繞湖泊建立的城市,塞納河將奧克蘭的秀水湖和白夜天堂旁的奇跡之湖連接在一起,成為最重要的交通水路。
坐落在以風景著稱的秀水湖畔的靜默灣是奧克蘭最大的碼頭,這里每天來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無數商隊、旅客靜默灣通過水路進入或離開奧克蘭,和任何地方的碼頭一樣,大量的人ch o、貨流、財物就如同散發著血腥味的鮮肉吸引著蒼蠅和野獸。
離碼頭不遠的一堆破爛箱子上,偽裝成佣工的刮胡刀勞里正眯著眼楮盯著入港的客船和人群,老勞里是靜默灣最出s 的扒手之一,綽號刮胡刀既來源于他常用的扒竊的工具,也形容他下手迅速干淨把目標的財物刮的不留一毛。
老勞里混跡碼頭十多年,眼光極其毒辣,能一眼就從混亂的人群中發現最好下手的目標,要知道有些旅客是不能得罪的,一不小心被抓住交給近衛軍是小事,直接被殺掉或者砍去手腳多半是積年扒手最正常的歸宿。
想到前幾個月自己的徒弟斜眼盧比選錯了目標被一個憤怒的法師直接點ch ngr n形火炬,老勞里心里涌起一陣不安,他其實只有四十多歲,但是已經退出了碼頭這個收獲極大、風險也巨大的地方,可是失去了徒弟盧比也就失去了一貫的財物供奉,勞里不得不重新回到碼頭c o持舊業。
「媽的,不開葷好多年,連膽子都變小了!」勞里壓下心里的不安罵了一句。
就在這時,一艘漂亮的小客船慢慢停靠在了商客碼頭邊,客船的風帆和船身上都銘刻著漂亮的花紋,欄桿上還雕刻著j ng致的圖案。
老勞里一眼就認出那是一艘靠魔法和風力共同驅動的客船,這可是高級貨,只有非常有錢的商人和貴族才有機會享受,他站起身來,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眯著眼楮仔細觀察。
小客船靜靜的靠在岸邊,過了一會兒,一個渾身罩在普通旅行者服飾的下的身影孤身下船,那人的面容影藏在兜帽下看不清楚年紀,身後背著一個不大的旅行者包裹。
老勞里眯著的眼楮亮了起來,他仔細看了看這個旅行者的衣著。
「穿著普通,包裹也不太沉重,腳步漂浮不像有高深武技的樣子,袖子里露出的手指白皙就帶了個普通指環,不像法師那樣帶著魔法戒指。」
旅行者輕輕邁步,一陣微風刮起了他的袍角,露出了微微閃爍著魔法靈光的j ng致長靴。
「嗯?魔法長靴!這可是好東西!」
老勞里頓時睜大了眼楮,一雙魔法長靴價值不菲,雖然這個旅行者全身沒有什麼昂貴的飾物,連衣著都是普通,連身後的旅行者包看上去也是輕飄飄的,可是魔法靴子和客船已經暴露了他的身份。
「吃還是不吃?」
成名已久的刮胡刀猶豫了一下,這種旅行者看上去不起眼,但多半是故意隱藏身份,看他的樣子兩手空空沒有什麼行李,更不像攜帶著什麼貴重貨物,可老扒手拿腳趾想也知道,乘坐那麼昂貴的魔法客船需要不菲的船費。
他的眼光聚焦在旅行者背後那個輕飄飄的包裹上,心情一下子興奮起來。
「要麼是空的,要麼就是寶石或者其他魔法物品!」
想到四年前那次準確的判斷,大膽的下手,一串意外的魔法項鏈帶來的四年奢侈的生活,老勞里重重的咽了一口吐沫,連臉上的肌肉都輕輕顫動了起來。
他的目光突然一滯,不遠處已經有幾道靈活的身影正向著那個剛下船正向著碼頭外面走的旅行者穿插過去,那是碼頭上其他的扒手,看來有眼光的不止老勞里一個。
「草,金森你們這幾個小雜種,連老子的貨也敢搶,回頭不扒了你們的皮!」
老勞里心里涌起一陣憤怒,幾年不在碼頭混,連青皮小子都敢出來搶食了,他再不猶豫,吐了一口唾沫跳下木箱向著旅行者的身影迎去。
沒走幾步老勞里已經變成了一個憨態可掬,滿臉忠厚老實的碼頭佣工,他微微彎著腰,滿是渾濁血絲的眼里流露著自卑和小心,面對著走過來的身影小心翼翼的陪笑著。
「大人,你有貨物需要佣工嗎?奧克蘭我很熟悉,給您帶路也行?四個銅子就夠」
看到老勞里攔住了旅行者,周圍正在圍上來的身影立刻停頓了下來,刮胡刀混跡靜默碼頭多年,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貨s 。
老扒手眼中的余光瞟到這個狀況,心里不禁有幾分得意,他臉上的表情卻更加謙卑,弓著腰縮著手等在原地,靜候著這個偽裝成旅行者的貨s 和自己擦身而過。
果然不出他所料,兜帽下一聲低沉清晰的拒絕傳來。
「謝謝,不用!」
聲音很年輕,但透著一股堅定和從容不可抗拒的味道,老扒手微微抬起頭,瞟見了兜帽下的黑發和y n影下一張年輕的面孔。
「這麼年輕?」老勞里心里一喜,年輕代表著不可能是魔法師或者厲害的武者,多半是個獨自離家的貴族子弟,這種任x ng膽大的紈褲是最好的下手對象,興奮的心情讓他沒留神年輕人嘴邊掛著的那抹淡淡的笑意。
就在那短短的一瞬,兩人已經擦肩而過,滿臉老勞里仍然彎著腰低著頭站在原地,但手里一抹寒光已經輕輕向著旅行者身後的包裹下方掠去。
刮胡刀的綽號果然名不虛傳,那一抹寒光疾速如閃電,輕柔如微風,隱蔽得就像隨風飛舞的草屑。
勞里心里暗自得意,雖然離開碼頭多年,但他的技藝可沒落下,今天正好給周圍那些不開眼的小兔崽子長長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扒竊藝術!
刀片疾速劃過,就在將要觸到包裹那一瞬間,勞里的手腕突然被緊緊的箍住了。
「糟!」
勞里指尖一彈,刀片立刻劃過一道斜斜的軌跡落到不遠處的人群里,他側身抬頭看去,自己手腕上抓著的是幾根白皙修長的手指,一張笑眯眯的年輕人面孔正好奇的打量著他。
「老家伙,技術不錯啊!」
老勞里已經直起腰來,他心里閃過幾套月兌身的方案,剛準備說些好話麻痹住年輕人的注意力或者制造混亂逃跑,就看見對方臉上微微一笑。
「啊!」
老扒手頓時發出一聲慘嚎,他絕望的看向箍住自己手腕的白皙手指,那修長的指尖正散發著高溫,就那麼一瞬間老家伙的皮膚上已經焦黑一片,而他的慘嚎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傳出,周圍喧鬧吵雜的人群壓根沒受到任何影響。
「魔法師!是魔法師!」
老勞里心里一片絕望,他腦海里突然就冒出了自己的徒弟斜眼盧比被點成熊熊燃燒的人形火炬那一幕,他心里一顫,膝蓋不由自主就軟了下去。
滿臉慘白的老勞里剛要跪下求饒,手腕上的修長手指輕輕一拉,一股恰到好處的力道已經拉他著站起來走了幾步。
老扒手抬起頭,正好看見年輕人邊走邊四處亂瞟的眼光,他的目光所及之處正是那些看見老勞里失手後迅速鑽進人群的扒手身影。
「這下完了!」老勞里心里徹底絕望,也不再反抗,乖乖跟著年輕人向著碼頭外面走去。
靜默碼頭很大,到處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抓住他手腕的年輕人走了一段身形突然停了下來,然後一聲難以抗拒的命令傳進他的耳朵。
「走到前面帶路!別耍花樣,不然你自己知道後果。」
聲音低沉有力,同時抓著他的手指收了回去,老勞里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焦黑指印被疼的嘴角一咧。
面對這樣的魔法師他心里再也提不起抗拒的心思,乖乖的向前走去,可沒走幾步老扒手就小心翼翼的回頭顫聲問道。
「大大人,您要去哪里?」說這話的時候他只覺得渾身打顫,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了對方被當場點成火炬。
兜帽下的年輕人猶豫了一下,他想了想對著老勞里說道。
「先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老勞里心里又是一緊,腦海里自己帶著對方到了一個幽靜的小巷,然後瞬間被點成火炬燒ch ngr n干的一幕閃過,他趕緊壓下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乖乖走到前面帶路。
一路上他猶豫了幾次要不要將這個辣手的年輕魔法師帶到周圍幾個隱秘幫派的總部去,但反復權衡之後還是放棄了,面對一個魔法師,恐怕來再多人都沒有用,何況那些幫派也未必敢真正對人家下手。
于是他將年輕人帶到了碼頭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邊,然後低頭垂手,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跟在後面的年輕人看到老勞里停了下來,他拉開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張滿頭黑發,堅毅而英俊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