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索引 第十三章 測試(三)

作者 ︰ 吾曲生

()水面越來越高,很多低矮的岩石已經被淹沒,越來越多的人在水中被活活咬死,爬上岩石的人在慶幸著,可是這種情形並沒有維持多久,隨著水面的升高,有一種s 彩斑斕的魚渾身長滿黑白相間的花紋,一臂長短的身體上光是頭部就佔了三分之二,口中的牙齒尖銳鋒利,這種魚不時地跳出海面,鋼鐵撞擊般的咬合聲,狠狠撕裂了岩石上人們的僥幸心理。

「長老,要不要提示他們一下,恐懼已經佔據了他們的頭腦,現在這種情況很難開啟空間啊。」黎鈞皺著眉頭詢問身邊的灰袍老者。

「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空間才會開啟,我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弱者,不適合在這里生存。「灰袍老者依然平靜的望著下面混亂的景象。

昏暗的天,雨水已經不再下,冰冷的空氣中混雜著血腥味道,生命在消失,生者沒有悲哀,只有恐懼。

岩石上,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哭喊著,伸手向著正被撕咬的母親,可是沒有人在她旁邊,唯一的母親卻在水里被一點點吞噬,砰地一聲,一只巨頭魚躍出水面,一口咬斷了女孩的頭,那手還在張著,頭卻不見了。

雲峰坐在岩石上,扶著頭,怎麼又開始頭疼了?不遠的水面上跳出一只墨s 的如鍋蓋般的蛤蟆,長舌卷出,一只巨頭魚被黏住,忽的一聲卷進了口,捏著太陽穴呵呵一笑,原來你們也不是一團和氣啊,該死的總歸要死,呸,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

忽然眼前一黑,頭劇烈的眩暈起來,怎麼了?

「啊,雲峰!」葉婉忽然淒厲的慘叫起來。

恍惚聲中雲峰想睜開眼楮,葉婉怎麼了,可是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身邊隱約感到了冰涼,刺骨的寒意蔓延。

一切都在瞬息間,雲峰暈倒,從高石上跌落!

眾人在听到葉婉尖叫聲中看去時已經晚了,濺起的水花,淹沒了雲峰的身體。

睜開眼,冰涼的水讓昏沉的腦袋清醒起來,憋著氣,雲峰猛地一蹬浮出水面,上邊傳來小魚幾人的尖叫聲,出陽光了,是那麼刺眼,該死,怎麼會掉下來,快點,快點啊,雲峰奮力的劃著。

啪的一聲,一只魚越起,仿佛沒有發現有人落水,從雲峰頭頂越過,又沒入水中。

譚虎焦急的在岩石上轉著,「雲峰快點,快點!」拿起一塊石頭,猛地仍在水里,濺起的水花將一只巨頭魚吸引開來,「草擬嗎,這邊,來啊,來咬老子。」譚虎狀若瘋癲。

葉婉癱坐在岩石上,嘴無力的張著,嘶啞的喊著什麼,小魚尖叫著,若男狠狠的抱著她,怕她一不小心掉進水里。

「雲峰,小心身後!」禿子拿起一塊石頭狠狠的扔過去,卻沒有打中。

一只較小的巨頭魚看見了雲峰,急速的游過來,因為附近有一只墨s 蛤蟆,它游得很小心,可是卻沒因此放棄眼前的獵物。

肖雲拿起石頭,對準了離雲峰越來越近的巨頭魚,繃緊手里的肌肉,心理默念著,拿出打保齡球的鎮定,沒錯的,一定能打中它,放輕松,呼吸,忽的一聲石頭被擲了出去,砰地一聲剛好打到魚頭上,不算輕快地石頭,帶著運動的勢能將魚頭壓入水下。

「啊,打中了,雲峰,快啊,快啊~」小魚帶著哭聲喊著。

葉婉努力的撐起身子,緊緊的攥緊了手里的衣服,雲峰,你快點啊,嗚嗚。

看到巨頭魚沉入水底,譚虎快要崩裂的眼角緩緩地淌出一滴淚水,「雲峰,你他嗎的快點啊」

雲峰死命的劃著,終于靠近了岩石,將手扒住岩石,喘了口粗氣,看著子文幾人遞下來的繩子,伸出手。

嘩的一聲出水的聲音從側面傳來,耳邊傳來一股風聲,轉過頭,只見一只頭上流淌著滲人的血紅s 的液體的小巨頭魚,長大了嘴,朝著自己撲了過來,千斤一發中,舉起雙手護住頭部,撲騰一聲,雲峰被撞出了好遠。

譚虎眼見雲峰的手要搭上繩子,就要死命的往上拉,突然看到如此一幕,頓時目眥y 裂。

出頭的太陽照耀著水面,卻沒有人能感受到它的溫暖,待在石頭上的人們看著那個少年被撞了出去,慶幸著自己的安全,已經沒有人在水上還活著了。

「老大,看樣子,那個少年已經活不成了。」在水面一處的岩石上,一個壯漢對著身邊的瘸腿男人說道。

「管好自己的事情,雖然現在暫時安全,也沒有功夫讓你看熱鬧。」瘸子冷冷的說了一句,望向那處少年沉沒的水面,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哼,活該,連站都站不穩的廢物,活著也是浪費資源」本來就不大的眼楮微眯著,冷冷的抱住臂膀,肩膀處還有一處撕裂的傷疤,看年紀應該二十歲左右,此刻正站在岩石上,身邊簇擁著幾個壯年男子。

「嘿嘿,就是,有些人命就是不好,好不容易爬上去,又自個兒掉下來。」身邊的一個矮個子男子連忙附和到。

「你們也好不了哪去,一幫廢物。」傷疤男卻沒有領情,冷哼道。

「嘿嘿,全虧了老大你,哥幾個才能活下來,相比那個可憐孩子,我們算命好的啦,哈哈。「矮個子男一副好運的樣子。

傷疤男嘴角一揚,不再說話。

「雲峰!「譚虎狂吼出聲,雙眼布滿了血絲,手里的石頭已經攥出鮮血,滴滴落下。忽然看見水面一陣翻騰,雲峰從水面猛地冒出頭來,而肩膀上還咬著那只魚,魚頭猙獰,仿佛在憤怒嘴里的食物是如此的不老實,狠狠的又是一口。

譚虎揉了揉眼楮,心理的憤怒再也壓制不住,狂吼一聲︰「我c o尼瑪啊。「撲騰一聲跳入水中!

雲峰已經沒有力氣了,肩上的疼痛也漸漸麻木,要死了嗎?不,我還想回家,奮力的冒出頭,死死地游動著,沒有理會背上撕咬的巨嘴魚,忽的只感覺一陣y n影擋住了刺眼的陽光,恍惚中看到,熟悉而健壯的身影,自空中落下,譚虎?努力睜大雙眼,看著譚虎奮力向著自己游過來。

你怎麼下來了啊。

視線中,一群像是泥鰍的魚圍上了譚虎,灰白s 的身子,正是起初咬著禿子的那種魚,一條小魚一口咬住譚虎的肩膀,譚虎仿佛未決般,依舊狠狠的向著雲峰游過來。

雲峰的雙眼模糊了,眼楮里澀澀的,背後再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回過頭,看著猙獰的咬著自己肩膀的魚,青灰s 的眼里仿佛是嘲笑,雲峰將手反向緩緩地扶住魚身,眼前的魚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不知道這個食物要做什麼。

扶住這不成比例的頭,雲峰面無表情的對視了一眼魚的眼楮,然後猛地向著胸前掰去,撕裂的肌肉,迸濺的血水,陽光下閃著燦爛的紅s 。

眾人驚呆了,那個瘋狂游向自己同伴的男孩,那個將自己的身體撕裂的男孩,他們,不怕死嗎?

台上的灰袍老者眼中j ng光一閃,隨即專注的看向那片水域,身邊的黎鈞難言眼中的震驚,雙手扶著欄桿,極目的向著那邊望去。

岩石上的瘸子目光不在平靜,身邊的壯漢長大了嘴。

不遠處那個傷疤男露出凝重的目光,身邊的矮子目瞪口呆,隨即反應過來說到「再拼命也得被咬死,傻子而已。「

若男在譚虎跳下去的時候已經呆住了,小魚跟葉婉癱坐在一起,此刻淚流滿面。子文顫抖著雙手看著水中跟魚奮斗的雲峰和譚虎,怎麼可以這樣,該死的,身邊的禿子默默地拿起雲峰留下的小刀,看了一眼震驚的肖雲,回身,向著水面一躍而下。

「禿子!「肖雲震驚的看向躍入水中的好友。

「啊啊「身邊傳來喊聲,是子文,子文也隨著禿子一起跳了下去,嗎的,拼了,我難道連膽小的子文還比不上嗎,肖雲看著拼命的眾人,縱身一躍,一個漂亮的跳水,扎入水底。

一切都在剎那間發生了,觀望的眾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就看見幾個男孩子陸續躍入水面。張大嘴的眾人仿佛痴傻了般,難道都瘋了嗎?

幾個女孩子相互攙扶著,淚水在臉頰上流淌。

「葉婉,小魚,我水x ng好,我下去幫他們,你們要活下去。「若男顫抖道。

「論水x ng,我可不差。「葉婉溫柔的臉上泛起堅定的笑容。

小魚什麼也沒說,猛地向水中跳去,葉婉二人對視了一眼,隨之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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