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陽傳奇 雙隱學醫

作者 ︰ 慕戚

()三天後,藥王帶著沈少陽離開了雲陽鎮,坐船順漢水而下,一個月後,從一個叫古船墩的渡口上岸,又步行了兩天山路,來到一處山谷,穿過山谷後,有條石徑,長滿了苔蘚,此時正是雨後,十分濕滑,二人向上走了一天才到山頂,山頂是個三四畝地大小的一塊平地,蓋了四間瓦房,中間兩間是兩人居住,邊上兩間為放置雜物和藥櫃的倉庫,藥王打開門鎖,頓時一股霉塵味道撲面而來,這里顯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了,房梁上遍布蛛網灰塵。

藥王二人就此安頓下來,沈少陽雖然年少,可是手腳頗為勤快,雖然以前是少爺,不做這些粗活,但是此刻學起來也挺快,不到半r 已將屋里屋外打掃的干干淨淨,順手將藥王的衣褲也換洗完畢,藥王見了,笑眯眯的甚為滿意。

藥王平時為人不修邊幅,略月兌形跡,,身為神醫,卻沒有一般醫生的潔癖,反而生活邋遢,平時都是他自己打理,粗糙到了極點,沈少陽伺候起來倒也不費勁。

屋子正中間的房間由藥王住,偏房便由沈少陽住了,因為藥王一直獨居,沒有給徒弟準備床鋪,只好自己動手,先用稻草鋪了個地鋪,蓋上被褥先將就著,第二天,兩人去後山伐了二十來根毛竹,用鋸子截斷,取出麻繩,扎了個竹床,總算告別了地鋪生活。

第二天,藥王將沈少陽喚到面前,給中堂前面的祖師爺畫像上了三炷香,放了幾個水果供品,然後教了一篇《靈樞經》,此經是皇帝和岐伯的對話,《靈樞經》論述了髒腑、經絡、病因、病機、病證、診法等內容。還重點闡述了經絡腧穴,針具、刺法及治療原則等,是中醫經絡學、針灸學及其臨床的理論淵源。其內容實在是博大j ng深,藥王盡管生x ng懶散,但是教育徒弟,卻是盡心盡力,遇有疑難總是詳細解說,說到興起,還拿起銀針實際c o作,當然,被扎的肯定是徒弟,徒弟還不好推卻,沈少陽曾問師傅為何不用筆做個記號,藥王回他︰如果光用筆點個記號,你怎知道這針下去病人是什麼感覺,又起到什麼效果呢?沈少陽覺得師傅說的有理,倒也沒有置辯,好在他天資聰穎,學的甚快,被扎的次數倒也不是很多。

一個月後,藥王見沈少陽身體痊愈,取出一件鐵砂背心,讓沈少陽穿上,令他每r 步行三里山路,這衣服重達二百斤,穿上後起先根本邁不動步子,每走幾步,都似乎累的喘不過氣來,第一天,走了不到一里地就趴下起不來了,只好月兌掉鐵砂衣拖了回來,漸漸的,身穿鐵砂衣行走三里地已不費勁,只是渾身大汗還是免不了的,這樣身體也漸漸輕靈矯健,如此練習,不到半年,就由一個文弱少爺年變成了俊朗的少年。

傷痛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淡忘,沈少陽的x ng格也漸漸開朗起來,那藥王x ng格詼諧有趣,偶爾高興了還帶他進山打獵,傳授他諸般生存技巧,雖然時不時的捉弄于他,但隨著跟師傅生活r 久,偶爾拿師傅打趣,開開玩笑藥王也不生氣,只是做飯洗衣這等事情,還是徒弟去做,好在徒弟勤快,最為難得的是,沈少陽有一手好廚藝,俗話說好廚子一把鹽,可見烹飪一道調味極是關鍵,沈少陽下鹽j ng確,對火候也拿捏到位,菜肴燒出來的味道極好,即使是炒青菜、冬筍湯這類平常菜肴,也吃的藥王眉開眼笑。

有時候沈少陽被藥王捉弄的狠了,偶爾也會偷偷弄些蛤蟆做成菜捉弄師傅一回,幸好師傅從來就沒發現,反而覺得十分美味,夸贊了幾句,隨著沈少陽越來越j ng明,藥王捉弄他也越來越難,只有一次在門後面堆了坨大便,好不容易得逞一回,讓他踩了一腳,隨著r 子一久,這師傅捉弄徒弟也十回也成功不了一回,終于樂趣全無,每r 搬張藤椅,泡上菊花茶,一邊品嘗小菜,看著徒弟習武練醫術,r 子過的神仙般優哉游哉。

待沈少陽學完《靈樞經》後,藥王又傳了他《奇經八脈考》、《神農本草經》、《金匱鉤玄》、《脈經》等,在扎針的鞭策下,很多人窮一生j ng力也無法學完的經典這個十三歲的少年不到一年就全部掌握,有時候師傅覺得進度快的不可思議,心下十分懷疑,抽考時徒弟居然對答如流,手法也熟練準確,再也找不出毛病,連藥王這等人物,也是瞠目結舌,搖頭苦笑之余,再也無可辯駁。

藥王見他基礎已經扎實,便開始教他如何辨別草藥、毒藥,如何觀察病人癥狀,如何炮制中藥等諸般手法、技能,因為經常要進山采藥,開頭都由師傅親自示範,當然了,如果偶爾忘了,藥王也不忘讓他重新品嘗一下草藥,以加深記憶。

兩人生活在山上,米面隔幾個月從山下鎮上買來,有時候沈少陽也很奇怪,師傅平時從不出診,這里也是人跡罕至,砍柴的樵夫也不常見到,每次下山去購物,師傅總拿得出銀兩來,偶爾高興,還多給幾錢零花錢,也不知這些錢是從哪來的,聯想到以前師傅說過的話,也猜了個仈ji 不離十。

一年後的一天,房間里霧氣繚繞,木盆里面已經放了一大盆熱水,水里漂浮著厚厚的一層草藥,紅紅綠綠的,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藥味,嗆的沈少陽和藥王兩人直咳嗽。

「師傅,這,不會出什麼問題吧」,沈少陽一臉的疑惑,」您以前用過這個方子沒?。」

「什麼問題?」似乎看出了沈少陽的緊張,藥王又補了一句」不會死人的,放心好了,最多也就是毀容而已。」

「啊!這麼嚴重?」沈少陽驚的臉都白了。

「嚇你的,開個玩笑看你這膽子小的。」

「這個……師傅,作為崇拜你的我,有個小小的問題,還請師傅一定要回答我。」

「有屁快放!別給我戴高帽子。」藥王臉一板,神情卻是笑眯眯的,顯然這個馬屁拍的很舒服。

「這方子,是祖師爺傳下來的呢?還是您老自創的?。」

「早年的時候百花谷的谷主天葵當賭債賠我的,折合了三千兩白銀,我自己的確沒有用過,不過你放心,這藥方是從百花谷出來的,必定是大有來頭,為師研究過,我對這方子有信心,且藥中有青j ng石這種名貴之藥,肯定功效不凡。」藥王看著滿盆的藥湯,點了點頭。

「啊!您拿我當試驗品啊,那雷公藤、巴豆、天南星可都是毒藥啊」沈少陽一臉的不情願。

「誰告訴你我沒試驗過的?我曾經用老鼠試驗過,那老鼠泡了三天,藥效奇佳。」

「藥效如何的奇佳法?」沈少陽很是好奇。

「我將那老鼠和一只貓關在一個大籠子里,你猜怎麼著?嘿嘿!。」

「後來怎麼了?老鼠將貓吃了?」沈少陽明顯不信。

「吃你個頭,是老鼠速度和反應變快了,貓抓了半天都沒抓到這老鼠!」

「這麼神奇?那的確值得一試,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畢竟我的身體要比老鼠還是要金貴一點吧。」沈少陽嘟嘟囔囔的。

「這些藥你又不喝下去,怕什麼!小兔崽子,你到底下不下,這一鍋藥草,起碼要花費老子二兩銀子,那青j ng石,更是無價之寶,要不是早年師傅無意中得到一大塊,就是有座金山也用不起,要不,你拿二兩銀子來,賠我損失!」藥王對著沈少陽,兩個手指頭拈了一拈。

「額…………您真狠!我下,我下還不成麼」沈少陽一臉的無奈。

月兌了衣褲,沈少陽先用手試了一下,感覺火辣辣的,似乎也沒什麼異狀,心里略微心安了些。

「額,師傅,我入咱這百草門還不到半年,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您老的這個拜師利息可就泡湯了啊,您看著有什麼不對勁,得趕快救我!」。

啪!沈少陽雪白的上頓時多了一股個巴掌印子。

「再羅嗦老子一腳踹你下去!」。

沈少陽趕忙閉嘴,老老實實的月兌光衣褲,下到盆湯中坐下,剛開始只是覺得皮膚有些火辣辣的,不到片刻,渾身麻癢難當,就像渾身有很多蟲蟻在爬。

「師傅,這藥不對勁,毒發了,渾身都癢,再泡下去,真要毀容了!」沈少陽急吼吼的喊到。

「給我老實泡著,麻癢只是正常反應,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師傅我當年,四歲跟隨師傅習醫練氣,每天練習不輟,直到今天還未打通這渾身的奇經八脈,運行小周天,吃了如此多的苦頭,按照這藥方所說,如果有效的話,不出一年,就能打通這奇經八脈,你就發達了。」

「師傅,我想問一下,打通奇經八脈有什麼好處?」。

藥王點點頭,罕見的沒有出言譏諷,問道︰」我問你,如果兩個人對決廝殺,取勝的關鍵是什麼?」。

「額,力量要大,速度要快。」

「嗯,說的不錯,還有呢?」

「要擊其要害,部位要準,嗯,還有不能被對手打著」。

「嗯,不錯不錯!可是,怎麼才能知道手的要害呢?」

「這個,徒兒實在不知道,還請英明神武、學究天人的師傅指點!」。

「自己想想!」藥王微微一笑,沈少陽總覺得師傅笑起來有些猥瑣。

「難道靠觀察對手的動作?總不能開口問吧,除非神經錯亂的對手,不然估計也沒人會告訴我。」說著說著,沈少陽自己也笑了。

「哈哈,虧你想的出來,還開口問,觀察對手的動作也是一個方面,但是我告訴你,還有一條重要的途徑」。

「是什麼?」

「靠感知,這就是要打通奇經八脈的原因,周天順著經脈運行,經過長久的練習,除了能夠強身健體之外,人還會對環境的改變產生細微的感知,比如,野獸對危險的感知就比人要靈敏,老鼠甚至能感知到地震的來臨,高手甚至能感知到對手的思想,古往今來,極少數頂尖高手,傳說可以控制一定範圍內的對手的思想」藥王說完,悠然神往,一臉的陶醉。

「真有這等人物?師傅你到這地步沒有?」沈少陽不由得肅然起敬了。

「沒有!」藥王翻了翻白眼。

「那還不是等于白說,傳說盤古還開天闢地呢!」沈少陽心道,吹牛皮誰不會。

「不過……」藥王話鋒一轉。

「不過什麼?」

「那玄清派的掌門靜虛老道,傳說已經到了可以以靈控劍的地步,不過這都是江湖傳說,老道已經退隱三十多年了,三十年前這老道就是頂尖高手,靈魂的感知力以臻化境,我親眼看見這老道用黑布蒙起眼楮,十多個人圍攻他一個,連衣服都粘不到,現在那老道算來已經百余歲了,不知還是否在世,如果還在世的話,江湖傳說的以靈控劍或許並非虛言。」

「師傅認識那靜虛掌門?」

「嗯,當年,玄清派,我也呆過幾年,後來,因為為師風範超群,被同門嫉妒排擠,被師傅趕出來了」,說著,藥王的老臉竟然紅了一下。

咦!這麼大年紀的老甲魚了,還會害羞,沈少陽心下大奇,難道當年,師傅偷看了女弟子洗澡,才被玄清派趕出來?

沈少陽不知道,他師傅被趕出玄清派還真是因為女弟子,不過不是偷看人家洗澡,而是給一個女弟子纏的實在受不了,偷偷給人家用藥物隆胸,被人發現了,師傅盛怒之下,趕他出了玄清派,不過這個師傅還是很厚道,沒有按照門規廢了他的武功,也算是師徒一場,不過這些丟臉的往事明顯不能告訴徒弟。

不到半柱香,沈少陽身體漸漸麻木,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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