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哥的傷養了半個月,額頭上留下了一條蚯蚓般的傷疤。
難熬的冬天過去了,迎來了ch n天。
在萬物復蘇的r 子里,草也綠了,花也開了,人的心思也變得蠢蠢y 動了,想著去外面走走,看看花花世界有多麼美。爹和娘也不例外。
「今天是禮拜天,咱們去公園玩玩吧。」
吃過早飯,娘用探尋的目光望著爹但口氣是不容商量的。
「好,好啊!」
老二一個高的蹦了起來,差點把手里的空碗撇了出去。
「行,今天都沒事,咱們全家都去吧」
爹開口答應了。
關于去哪玩的問題還是引起了一番爭執。娘的意思是就在家不遠的地方找個公園樂呵樂呵得了。爹的意思是好幾年都沒帶孩子們出去玩了,要去就去沒玩過的地方,當然沒玩過的地方肯定是離家較遠了。三兒和老二傾向爹的意見,覺得好男兒理所應當的往遠走,翅膀硬了就要高點飛。老大听娘的,就想著在家附近的一畝三分地上混,可不敢走出這個圈圈兒。
「瞅你們這點出息!」
n in i听著不耐煩了,拿著拐杖往地上杵著說︰
「都給我走遠點!去皇上的老祖宗呆的地兒去看看,也讓這幫小癟犢子見見世面!」
n in i說的皇上老祖宗呆的地兒叫東陵,在市郊,離家還是挺遠的,不過,正合爹和老二老三的意。
n in i總結x ng的發言確定了目的地。
買得了面包,汽水,一大家子浩浩蕩蕩的奔向汽車站。
三兒和老二這一路上就興奮的不得了。在三兒的記憶里好像這是第一次全家一起傾巢出動,這是多麼令人激動不已的一件事啊!
老二在路上嘴就不閑著,一會一口面包,一會一口汽水,吃的一路上隔聲不斷,三兒在他後背上練了一道的鐵砂掌都沒好使。
爹和娘倆人並肩坐在了一起,爹時不時的跟娘講解著窗外的風光,娘美得臉頰泛起了紅暈,眼楮瞅著爹,目光里充滿了含情脈脈。
n in i眯著雙眼望著車窗外,滿頭的銀發滿臉的皺紋在同自己述說著歲月的無情。
老大不知從哪里翻出了一本小人書,做賊似的背對著全家偷模看著。
到地方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對剛哥當時來說那就是一個漫長的旅途。在車上坐的腳也麻腰也酸,一下車,可算解放了,帶著老二就開始跑啊,跳啊!
東陵是皇太極他老人家安息的地方,最著名的就是一百零八登的石階了。到了這,那一百零八登是必然要爬的。
n in i也不顧年老體邁拄著拐杖豪氣沖天的一股子佘太君的英雄氣概往上攀登。
三兒帶著老二扔下爹媽就往台階上躥。小哥倆的體力好,三步並作兩步的就已經爬到了台階的頂端。三兒站在台階上兩手叉著腰低頭往下看著爹娘他們,對老二說︰
「還是咱倆厲害吧,他們都不行」
「那是…那是」
老二哈著腰喘著粗氣回答著。
「我再跑下去,再跑上來,他們還不能上來,你信不?」
三兒傲慢的問著老二。
「別…別費那勁了…俺倆在這等他們吧」
「你等著,我跑下去迎迎他們」
三兒沒等二兒回答,就往下跑去。
三兒當時不懂從台階往上跑自己能控制了自己的腿腳,從台階往下跑自己的腿腳就不是自己的了!三兒越跑越快,越跑越快,自己想不快都不行!兩旁的樹木呼呼的掠過,三兒像只小鳥一樣飛了起來…
「醒了…醒了…三兒醒了!」
三兒努力的抬起頭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爹的懷里。四周圍了一幫人,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認識的有爹娘,n in i,和老大老二,不認識的這些人是干嘛的?為啥都圍著自己?一串串問號攪得三兒頭疼y 裂。
「這孩子膽子真大,從上往下飛跑」
「命大呀!這不得摔個好歹的?」
「瞅瞅,瞅瞅,嘴都腫這樣了」
周圍七嘴八舌的聲音更讓三兒不知所言,自己是咋的了?自己這是在哪里?
「快,快帶三兒去醫院」
三兒听清楚了這是n in i的聲音。
去醫院干嘛?我咋沒去上學呢?三兒搞不清咋回事,想張開口問問娘,可嘴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縫上了似的,張不開了!
不想了,不問了,睡覺!三兒下定了決心,沉沉的睡了過去…東陵之行給剛哥摔成了輕微腦震蕩,嘴又縫了十幾針,足足在家躺了一個月。
不過這兩次流血事件,好歹只是個皮外傷,沒有x ng命之憂。再一次發生的一件事,差點要了剛哥的小命。
入ch n了的北方,到了晚上,仍然是很冷的。做了完晚飯,爐火也不會馬上熄滅的,爹會把爐子里添一些煤,好讓屋子里暖和,在溫暖中能睡個香香的覺。
這天晚上,爹不例外的把自己的本職工作盡心盡職的做好,爐火用煤壓上。哥倆背靠背的擠在炕稍進入了夢鄉…
到了半夜,剛哥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中,三兒在腦海里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起還是不起?終于堅強戰勝了懶惰,也是怕尿在炕上讓娘掐大腿里子。
三兒搖晃著艱難的從炕上爬起,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胸悶透不過氣來。扶著牆,慢慢的挪到牆角的尿桶邊,掏出**,卻怎麼也尿不出來,只感到頭沉得要命,緊跟著就一腦袋撲倒在地上。
倒地的動靜驚醒了爹和娘,爹連忙打開燈,看見三兒躺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樣子,急的從炕上飛了下來。抱起三兒,開始大聲呼喚︰
「三兒,三兒!咋地啦?快醒醒!醒醒啊!」
這會子功夫,全家人也都被鬧騰起來了。還是上歲數的人經驗多,n in i一瞧就明白了︰
「瞎嚷嚷個屁!煤氣中毒了!掐人中,快!「
n in i指揮著爹,同時又命令娘︰
「快去倒碗醋來!快!」
迷瞪著,剛哥被爹狠狠的掐著人中,但仍舊說不出話來。
「醋呢?拿哪去啦?你個廢物點心!」
n in i急了,罵著手忙腳亂的在櫥櫃里翻著的娘。
「來了,來了,醋來了」
娘端著一碗黃s 的液體擠過來。
「灌進去,給他灌進去!」
n in i讓爹把三兒的嘴掰開,把碗里的液體往嘴里倒。
「愣著干啥!把門窗都打開去!」
n in i沖著傻了吧唧的看著熱鬧的老大喊著。
門窗打開,清涼的風吹了進來!剛哥醒了。
「祖宗唉!你可嚇死我了!」
娘看到三兒沒能見閻王去,也開始恢復了自己的本質,會嚎了!
三兒腦子清醒了,但仍感到惡心,嘴里,胃里粘粘的不舒服。
大家也都長舒了一口氣,一直在三兒腦袋邊上哭的一臉大鼻涕的老二發現了一個問題︰
「三兒呀!你咋這香呢?」
老二一說,大家也都聞到了。爹一推娘,問道︰
「你剛才給三兒喝的是啥?」
娘被問的一愣,說︰
「醋啊!孩子他n i不是讓喂的嗎?」
「醋個屁!你個敗家玩意兒!你把一瓶子香油給三兒灌下去啦!」
n in i在櫥櫃邊舉著空香油瓶子罵著。
剛哥喝了一瓶子香油,把一家子三月的定量給喝沒了,自己以後的人生也跟香油絕緣了,聞不得香油的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