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判官開始步入正題,講述這個新官的計劃,眾神充滿期待。「在這之後不久,凌仁壽和劉震威又到一起進餐,席間酒意正酣之時,前者向後者猛然提出了要置辦一間房屋的想法,說有遠房親戚見他財運亨通,羨煞不已,便蓄意高攀,以求好處,他不易推辭,只得允許其過來居住,沒有空閑的房子,但現在有充裕的錢,就只能趕快買一間,以表誠意;听聞劉震威一直想出售一間房子,可不知為何沒有買家,正是一個合適的目標,所以當前趁無人下手之前,交錢辦事,即刻買下來。劉震威听後大喜,在酒桌上接著就拍案答應了下來,心想正愁著賣不出那間凶宅呢,這回可找了一個不知情的外地人,冤大頭鎖定,這事一拍即合,就定下來了。此房子出奇的便宜,一千文錢就拿下了。在甩開一塊心病之余,還能多少掙一些錢,劉震威就很知足了。不過在一個金光鋪地的黃昏里,淚流滿面、號啕大叫的凌仁壽的到來,卻讓他突然心中一驚。」冥府判官抬眼瞟了一下眾神,制造懸念。
「只見那凌仁壽面容憔悴雪白,就像受到了猛烈的驚嚇一般,語氣不連的對他說那房子里出血案了,房中的主人離奇古怪的死于非命,胸口都被穿進了一把剪刀,死相極其猙獰,如同受到了一番折磨一樣,並且在一個角落還出現了一個神秘懾人的血影,就像一個人躺在那里。這話說得讓劉震威浮想聯翩,全身乍冷。凌仁壽說在發現了後,趕忙找來了當地會佔卜術的人,說這是冤魂所干,必須盡快把受害者帶回故土掩埋,方可避災。為了自己的前途,沒有多想立即行動,因此眼下早就運走了遺體,想看看都沒有機會了。這一趟事辦下來,他才想到找劉震威解惑,連現場都沒來得及收拾。畢竟後者是房子的前東家,應該對此有所了解。劉震威裝憨賣傻,可心中感到蹊蹺,將信將疑,激烈的斗爭著。懷著這樣的心情,他就被凌仁壽帶到了那間房子里。」他咽了一口唾沫,看樣講的口干舌燥,不過無需飲水。
「進門一看,大堂里沒什麼異樣,可一道詭異的氣味,引得他斜眼一瞧,就把對血敏感的他頓時嚇傻了,連驚帶,當場就昏厥了過去。且見那一側的房間內,滿是鮮血,腥氣四散,似乎還透著蒸蒸熱氣,淌得牆上、地上到此都是,而且更可怕的是,就在康萱臥倒而死的位置,清清楚楚的顯示出了一個鮮紅閃亮的人形血影,猶如鮮活的血人降世,要向劉震威索命一般,能不讓做賊心虛的他膽戰心驚?這樣一來,害得凌仁壽急忙把他拖了回去,就像從鮮血橫流的屠宰場里拖出來一具體肥肉厚的死豬一樣。隨後房子打掃一新,但傳說中那里還是不平靜,鬼哭狼嚎不斷,誰都避而遠之,並且此後劉震威也再不敢踏足那房子半步,甚至離它半里遠,就舉步難行。加上一直沒有抓住凶手,更像是有不祥之兆,所以劉震威愈加心亂不安。這是第一嚇,初見成效。」冥府判官望著意猶未盡的眾神說。
「可一劫剛過,一遭再至。在以後幾天里,每到三更半夜,都會有不明聲音傳到劉震威的家中,像是哀叫,又像是哭號;像康萱的聲音,又像是鐘正和的聲音,冥冥之中呼喊家中之人。可一群人出去打探,卻沒有任何收獲,人影是一點也看不到;但一返回,聲音就會再次響起,听得劉震威魂不守舍,徹夜難眠,j ng神幾近崩潰。此後一天,他決定讓幾個幫凶夜里守在房外,以震鬼神,或者讓故意使壞的人不敢再訪。那幾個手下人戰戰兢兢的守夜,困意來襲,可突聞一陣雜亂之聲從房後的樹林里傳來,打消了倦意,像是小動物從中穿梭,不過持續時間極長,讓他們心生疑惑,好奇心被勾起,人多勢眾,一同上前探個究竟。」他目不轉楮的盯著桌面,沒有直視听眾。
「茂密的樹林里漆黑一片,月亮羞澀遮面,光芒暗淡,他們握著火光幽幽的燈籠踏足其中,小心翼翼,心跳聲清晰的听到。忽然,一群身穿白衣的不知是人還是鬼的物體向他們沖了上來,並迅速包圍,一擁而上,速戰速決,還沒等到大呼大叫,就手腳利落的殺了他們,這些助紂為虐的人受到了應有的報復。第二天一大早,陽光普照,睡了一個久違的好覺的劉震威邁出了家門,長舒一口氣,心想那些賤民還是斗不過他,用裝神弄鬼的小伎倆恐嚇他,一對付就沒轍了。但正在他洋洋得意之時,他突然心起忐忑,因為到目前為止,他為什麼沒有看到那些守夜的手下人呢?他們去哪了?劉震威盡量壓制住猛跳不止的心髒,不往壞的結果想,自我安慰的尋思著他們可能是去買早飯去了,一會就能見面。事實也正是如此,在不一會後,他們確實相見了,可映入他眼簾的,竟是幾具死尸!」講述者語氣加重。
「且說就當劉震威心理斗爭之時,一聲充滿驚恐語氣的呼喊音從房後的樹林里層疊有序的傳出,正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心生絕望的順著聲音跑往了目的地。到了地方之後,他就被可怕的場景直接嚇死過去。只看樹林里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尸體,身上傷痕累累,很多部位卻無凶器;而凶器所在,恰恰就在每個手下人的胸口之上,並且正是一支支銀光閃閃、筆直堅挺的剪刀所屹立在上面。發現者是他們家雇佣的一位專門在房子周圍的里里外外中打掃衛生的中年婦女,是前幾天剛雇來的,雖然表現驚慌,但內心早有準備。觸景生情,怎能不讓劉震威聯想到被他害死的冤屈人?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而像他這樣無惡不作的惡霸,內心自然很怕‘鬼’來敲門,很怕遭到報應,並且還是個女鬼,那就更讓他寢食難安了。」冥府判官帶有調侃意味的風趣說道,要緩和一下逐漸沉寂緊張的氣氛。看來他在古板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活靈的心。
「以上是第二嚇,心理防線將要崩潰,不過沖擊心理的計劃還沒完,以後還有狠招。其雖然享受了一時的愉悅,但一直生活在恐懼和不安中,j ng惕心也就隨之增強。便在清醒後,立即親自幾乎是連滾帶爬般的跑到了凌仁壽的家中,上報官府,替他破案。並且還請求凌仁壽向他推薦那位有佔卜術的人,讓其來為自己瞧瞧。可凌仁壽一口回絕,他說那個叫‘天道大師’的神人不久前已經離開了本地,繼續游歷生涯,找是找不到了。這里也只是其的駐足站而已,正好讓凌仁壽踫到了時機才邀請的他。這結果讓劉震威倍感失望,說的像真事,不過半信半疑;可後來經他打听,此人確實已走,讓他抵消了對凌仁壽的不滿。他現在對凌仁壽很是信任,後者的誠心誠意感染了他,像是交到了貼心朋友,對其毫無防備,反而當成了救命稻草。凌仁壽表面驚詫不已,可內心暗暗作喜,口頭上答應了下來,認為這兩起案件為一伙人所為,誓要付出一切代價、絞盡一切腦汁揪出犯人、嚴懲犯人,不但是為自己的遠房親戚報仇,更是為大惡棍出一口惡氣。」冥府判官嘴角上揚了一下。
「劉震威情緒稍微平靜了些,在家中休息,在受了兩次驚嚇後,已是身染疾病。另一邊,凌仁壽做做樣子,抓了一波又一波的村民進行審判,施以‘苦肉計’,只不過‘案情’一直沒有進展,實際上是在商議對策。不久後的一天,剛過晌午,一個自稱行腳僧的人突然不請自來,走到了劉震威的家門前。叩響了大門後,見很快有人前來,便開宗明義的說道他是覺出了這家y n氣過重,不采取措施必遭大難,為了拯救這一家人,所以決定與這家戶主見個面,形勢顯得極為迫切。劉震威緊急與其會面,恭恭敬敬要他賜教,心想遇到了一個大貴人。不料行腳僧竟直接對他破口大罵,說是他的不仁不義,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進來一看,冤魂縈繞,知道報應已不可避免,現在他能做的只有以死謝罪,厄運便會消除,這樣才能給子孫後代保住財產,要不然家破人亡不可避免。」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眼看劉震威要就上套了。
「劉震威不寒而栗,但嘴上強硬,極力反駁對方,又不敢動粗,生怕害了這種有神乎其神能力的人而罪加一等,有氣無力的爭辯著,顯得蒼白無力。行腳僧神態平穩,沒有跟他計較下去,又透漏了一個驚人秘密。他說之所以原先冤魂不復仇,而現在都集中來了,正是因為新來的這位縣令。且說那縣令本是閻羅王下凡,專門懲治惡人,正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真就讓他踫上了。要想證明,當晚就可親自去他的家中一探究竟,因為其到了深夜,無人訪問之際,便會審判亡靈,這時候夜潛而入,肯定能謎底大揭。這個活閻王盯上他了,擺月兌不掉,橫豎都是死,自盡還能保留個全尸,贖回自己的錯過,來世也可能有個好歸宿。所以證明一下就是讓他死個明白。劉震威充耳不聞,不相信如此走霉運,一個喪門星真能自動找上門來?」劉震威雖然恐怕,但還是有防備之心,需要在施加一個外力,以促成計劃。接下來,這位關鍵人物就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