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你是上天賜予我的另一邊翅膀。只有你,也只有你,才能與我在一起。只有你……」
沙沙的呢喃,猶如流淌在山谷的流水淙淙作響。
傳入耳畔,更像飛流直下的瀑流。
激蕩沉寂的古潭。
月光身如軟泥,攀附在我的胸口。
她的雙手桎楛般將我銬牢。
感覺得到,悶熱的呼吸,醺醺酒氣。
帶著魔力似得低吟,幾乎能夠奪走我所有的理智。
這些話,本不應該對我說,卻讓我听了個清清楚楚。
她現在的狀況,除了借酒澆愁,我想不出任何的可能。
在月光眼里,現在的我並不是我,而是誰人的替代品。
動情而又深情的話語,並不是對著我說。
我這心里翻了五味瓶,雜陳的情感交織在胸口。
很難受。
不過。
現在這個樣子,真夠招人眼饞的。
我們又不是動物園的游客。
我可受不了被動物們巡回注視的感覺。
「月光,起來!我們回去!」
「我不!」
月光如同小孩子鬧別扭,一張臉用力的往我懷里鑽。
難道是因為說了難為情的話?
醉酒的人也會感到害羞?
應該有此可能吧!
我並未親身體驗過,僅有的一次醉酒,還是在天旋地轉中渡過。
她擺出受到敵人追蹤鴕鳥模樣,我很受用,不會錯。
但在這人員眾多的地方如此的親親昵昵,這不明顯毀我清白嗎?
然而,我剛剛將月光搬起來。
「跟我結婚吧!」
她說了這句話。
她昂著頭,將下巴磕在我的胸口,紅撲撲的臉蛋泛著光彩,瞳孔中映照著我很帥氣的臉。
又來?
我算是清楚了,這家伙喝了酒,只知道結婚兩個字。
「你別老跟我說啊!該向誰說向誰說去啊!」
問題是,要是我同意了,月光你準備咋辦?
顯然,她這些話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完全是由著嘴胡說八道。
而且這句話爆破程度很深。
我必須做出激烈的反應。
如果,我是說假如,月光真的是對我說的話,我一定會更加堅決的拒絕。
不過。
她現在中了酒毒,頭腦昏沉,兩眼昏花。
根本分辨不清面對的人是誰?
我這麼想著……月復部忽然感受到強力的擠壓,回過神。
月光依舊半仰著頭,小嘴翕動,一字一句。
猶如掄起了一把錘子在我的胸口狠狠的敲擊。
「我會努力的,努力讓我愛上你,努力讓你愛上我。所以啊,給我一個機會!我想要我喜歡的踫觸的感覺。我想要讓你拉著我,我想要讓你抱著我,我想要你踢我、打我、背我、摟我、攙我、扶我、吻我、感受我。可以嗎?」
「……」
嘿,就算我是一個很好的傾听者。
她也不能沒完沒了的對著一只鸚鵡練習表白所需要的對話吧?
這話听起來,真帶勁啊!
月光,你要好好記住剛才說的話啊!
然後,在秦強面前說。
我有些頭腦發熱,趕緊深呼吸,冷靜下來。
將煩躁的心理扔開,不予理會。
可以確切的說。
這一番蜜一般話的背後,一定有什麼東西埋藏著?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月光說出如此帶勁兒的話?
今天跟秦強告白了?
沒有被接受。
他們在診所二樓里待了將近六個小時啊!
六個小時,能說的話,能做的事,有很多。
「回去吧!」
「可以嗎?」
月光完全沒有听到我的話似得。
以征求的口氣,乞憐的神情。
再一次向我確認。
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啊?
再一次襲來了莫名的煩躁,讓我頭腦極是混亂。
真想把月光丟在這里,我招誰惹誰了。
……你招惹月光了。
……白痴,你要幸福了。
飛速掠過腦海的兩句話,讓我回過神,咬牙深深吸氣,整理繁雜的心緒。
「如果,如果說,你是認真的話。我會盡全力幫你的,前提是你一定要配合我的行動,我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即便是拆了百座廟,也要毀那一門親。」
我非要把月光跟秦強湊到一起,讓她再跟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氣不過,很氣不過。
因為,我有了一種預感,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月光不可置信的眨巴眼楮。
「真會得到?」
「會的!」
「好吧!那我就配合你就是了!」
她低下頭,輕聲回應。
那麼……
「先回去!」
「你不背我,我不回去。」
我差點倒栽。
這哪里是配合。
你丫倒還知道省腳力。
醉了還是沒醉?
我背起月光,望著四周那吞了整個雞蛋似得表情,將那種突如其來的預感,拋之腦後。
大踏步走出酒吧。
回到住所的時候,月光已經睡著了。
仿佛下午時的郁悶已經得到了發泄。
掛著滿足微笑的她,很動人。
即便是這樣,我還下定決心要盡早月兌離這種狀況。
並且,我不想知道月光背負的詛咒了。
感覺得到,那種詛咒,最是恐怖,也最讓人無奈。
將月光放在她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關上門。
恰巧的撞見了一個不應該存在于此的人物。
我先看了看腳下。
高跟鞋。
看來不是我們第三小組的組長。
竹葉,她跑到我們第三小組成員居住的地方干什麼?
對于竹葉的情報,我倒是稍微有些了解。
她是第一小組的組長,能夠隨意的運用紅眼。
不像組長,用上那麼一次,就要忍耐頭疼十幾分鐘。
工作認真,寡言少語,整天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跟組長相反,是一個超能的家伙。
不管是作為普通人,還是作為特殊超能力者。
有很大很多的能耐。
听來的是贊美的話,融合在心里的是抵觸的感覺。
竹葉跟我是沒有任何交點,我也不準備接近她。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她為什麼要在我們無能組的地盤轉悠。
更大的問題是,她站在我房間門口。
有人擋住了歸家的門,而且還是個討人厭的家伙。
我這心里的怒氣就上來了。
總之,我跟她耗上了。
我就不過去,她要怎麼滴吧!
竹葉一動不動的站在我房間門口,如同冰雕一般。
情緒不變,神s 不變,身形不變。
靜靜地。
佇立。
我看著時間在一秒一秒的跳動,在心里不斷地念叨著表示驅趕的台詞。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我忍不下去了,竹葉目不斜視永望前方的姿態,著實讓我看著干著急。
認真到這份上,只能說是搞笑。
走向她。
許是听到了細微的腳步聲,她扭過半個身子來。
然後,邁步走來。
站定。
「你是江久久。」
「不是!我是江特帥!」
听到了我的反駁,竹葉愣了一會兒,疑惑看著我。
扭身走了。
看著她上了電梯。
我忽然覺得冰疙瘩,也是能戲耍的啊!
竹葉,認真過頭了。
我推開門,走回房間。
大約等了十分鐘。
房門被敲響。
我很懷疑,我跟竹葉沒有連接點!
除了都是超能力者之外,沒有任何連接點了。
就算是我帥到只此一例,那也不足以吸引竹葉敲我房門!
在滿心的疑惑中,我打開了房門,竹葉繼續著敲門的姿勢,手指從我的胸口穿越了過去。
敲門都攜帶了攻擊意識。
看來竹葉也不是大家說的那樣的和善。
不過,仔細想想,本該是找對了人,那人卻不承認,心里有怨氣也是理所當然吧!
「你是江久久……」
「不是,你找錯人了,我是江特帥。」
啪!
關門。
有機會就戲耍冰疙瘩,是一種想當然的情趣。
敲門聲再一次響起,與之前一樣的規律。
我打開門。
竹葉眼中含淚,表情一如既往。
固執的站在我房門前。固執的用固定的手勢敲下來。
再一次穿胸而過。
看來這攻擊意識越來越濃了。
「你要找的江久久,在我這里就是江特帥。」
「你是江特帥?」
「你找錯了,我是江久久。」
真可以了,能把怒氣壓制到這種永不發作的程度。
「所長找你!」
「怎麼不早說!」
我趕緊關上門,換上一套衣服,噴上點香水,驅逐了酒味。
心驚膽戰的跟在竹葉的身後。
現在十點多鐘了,所長還沒下班。
他找我干什麼,六鞭子的痕跡還在背後,那家伙下手真狠。
難道想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曠掉工作?
不會又要來六鞭子吧!
胡亂猜想著,我跟著竹葉走近電梯,一直來到七樓。
隨著電梯打開,竹葉行走在空蕩蕩的七樓,高跟鞋踏地的規律聲音,契合著我的心髒的跳動。
七上八下,心驚膽戰。
今天沒犯錯吧!
所長辦公室的門自動打開,竹葉轉頭看了我一眼,扭身走了進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該死就得死,不死也遭罪。
好!
火坑我跳了。
我伸手拿出手機,鼓搗了一通,順手裝進口袋。
一股腦的趁著自動門沒有閉合鑽了進去。
夜晚的所長辦公室,更加的y n暗,電腦熒光下的所長,跟印象里的鐘馗形象再一次接近了一大步。
竹葉抱臂直撅撅的站在一邊,也是面無表情。
濃重的氣氛,讓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起來。
「所長,您找我有事兒?」
姑且,這麼猜一猜吧!
「小江同志。你先過來,有兩樣東西需要讓你看一看。」
哎呀,這個死竹葉,有嘴也不聾啞,咋就不能一句話來表示一下。
害得我心髒撲通撲通了好久。
所長扭開旁邊的一盞台燈,將手中的兩份紙放在桌上,他雙手放在桌上,握在一起。
「在這之前,有件事情要確認。」
確認?
我實在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