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整潔悅目的寫字間內。
古舊鐘表的鐘擺機械響動。
在勸誡‘某物’以及勸誘月光之後,我們小心翼翼的強打j ng神,走了過來。
門,未上鎖。
為此月光急眼了,掙扎著要離開這里。
「沒關系,有我呢?」
「什麼啊!就你那獨木橋也不敢走的膽子能可靠嗎?」
總之,在我的勸說下她總算是安分了下來。
打開門,就听到了鐘擺聲。
高科技的二十一世紀,居然還有十九世紀的產物。
難道是為了嚇人才存在的嗎?
這類時代進步的佐證般的具有極高價值的收藏品不是應該擺在家里好好珍藏的嗎?
我模索著將燈的開關找到。
有了光亮。
懼怕,驚慌。
杳然無蹤。
「好了好了!有光了!」
我切實的體會到了在黑暗的地下生活的人們那種乍然見到光亮的心安。
月光揉了揉眼眶,待到適應了光芒,偵查機一般在寫字台空隙間走了一圈。
「嗚啊!關于酒收藏事業的話題,我今天不想說啊!」
「我也不想說!」
「呵呵!我們算不算私闖?」
「听說私闖是刑事犯罪呢!」
這里有兩個已然構成刑事犯罪的家伙,拼命說著無關緊要的話緩解各自知覺上的尷尬。
世上本無鬼,庸人自擾之。
這種有,那種說不定就沒有呢!
然而就在我拼了命搜尋緩和緊繃j ng神的一剎那。
咚!!!
就好似炸山一般的爆炸聲徹響耳際。
我與月光同時驚慌失措,同時尋找遮蔽物躲藏,同時探頭向著洞開的門口看去。
門一般的光影。
門一般的方塊。
門一般的長方形。
仿似有詭異的物質在上空漂浮。
門與燈光形成的光的影。
S曲線,V曲線,C曲線等線條一般的物質組成的y n影。
不規則扭曲,飄蕩。
「我受不了了!」
月光遭受了挫敗般捂著頭。
我也快受不了了。
「別慌,別慌。我剛才沒有關門。」
門自動打開、自動關閉的景象。
不可能出現。
我抬起頭,只見門框上有一條紅s 的綢布,跟隨自然風飄蕩。
虛驚一場?
不對。
聲音的問題怎麼回事兒?
我不知道月光是否注意到了光影中曲線飄忽變幻。
總之,我是擔當了多余的心。
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
「你別動,我去看看!」
「別啊!說不定出去了就會有什麼東西將你叼走!」
「別自己嚇自己了。」
別嚇我了!
我才不是那些對怪異膽大妄為的家伙。
總該出去看一看發生了什麼!
那種聲音,不自然。
錘子被狠狠的砸下來,大型青石z y u落地。
車與車相撞,開槍以及打雷。
都有可能發出這種聲音。
猜測自然沒有直接目擊實在,我起身,邁步。
沒有動。
字面意思,一分一毫都沒有動。
腰際感受到冰涼的觸感,繼而是強韌的拉扯力。
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拽住了。
我用力。
依然動彈不得。
「不要走。我怕!」
確定是月光,我松了一口氣。
「你剛才不是偵查了嗎?」
「我又沒有天眼,我怎麼看得見!不準走!」
「不要說出荒謬事物上的專用名詞,鬼都不存在,哪有這些針對鬼的東西?宗教真可惡!」
「沒有確認鬼存在的東西,怎麼能知道鬼的存在!」
別在這種地方使用辯證邏輯啊!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咱不能緩一緩啊!
怕鬼的反而對鬼了解的一清二楚。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我交給你的東西去哪兒了!」
「……」
月光啞口無言了,杏眼來回的飄。
我就知道!
那種情況下,還能把手中物看緊的例外,沒有將月光囊括。
好吧!
我就是掉入河中的吝嗇鬼,死也不把身外物丟失的典型。
「沒有那些東西,我們冒險進來做什麼!」
「不是要行房嗎?」
「你從哪里想到這個委婉辭令了!腦袋里裝的都是什麼東西。等我。我去拿東西!」
縱然月光恐懼這個寫字間,缺少了要求我的強烈氣勢。
沒有再阻攔我。
剛開始我大步流星,三四步來到門口。
我立刻停駐。
說不害怕,那是吹牛。
說不存在,那是自我安慰。
否定得了月光。
否定不了自身感受到的驚怕。
我按捺住不斷跳動的心髒。
探頭看向外面。
下一秒,頭顱飛離。
這種景象在腦中開始預演。
很奇怪,原以為忘記了的,五一時看到的景象。
在腦海中浮現。
四肢,頭顱,同時,飛離。
鮮血,骨肉,飄灑,迸濺。
無比清晰的一幕,銘刻了一般。
晃頭,驅逐腦海的景象。
我探出頭。
下一秒,眼前忽然飄過什麼。
下一秒,頭顱徑直離體而去。
下一秒,熱血灑盡身漸冰涼。
這樣的事情。
沒有任何意外的真沒發生。
走道里黑黝黝。
若不是幾處螢光的存在,可能真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在這種狀態下。
我看到了。
我購買的那些被月光丟下的物品。
這就好比百發百中的槍手手槍的準心與靶心的關系。
能在第一眼看到它們。這也多虧了我是一個吝嗇鬼!
沒有能制造大音量的物體,一點也沒見到。
制造大音量後遺癥般的諸如坑洞、鑿痕、腳印之類的殘余物。
不存在。
就好像,魔術師。
就好像,虛假的震動。
就好像,產生了聲音的錯亂。
月光跟我同時听錯了?
難道,真的有什麼知名不具的東西存在于此?
我邁步,走到散落物品的地點,將它們歸還到塑料袋中。
漂浮著不安定粒子的空間。
讓我膽戰心驚。
不知是我的幸運作祟,還是它老人家看不起咱這條卑微的小命。
總之,我安全的回到了寫字間。
由此,得到。
純粹,虛驚。
「嗚嗚嗚……」
貌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月光坐在轉椅上不斷的皺眉,苦笑,繼而哼哧。
行為上的放達就先放在一邊。
「行了行了,沒的沒的,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虔誠的禮貌了,我連句禮貌的台詞都沒說,你沒事,那是你舍棄尊嚴之後應有的得到。我沒有舍棄作為高等生物的倨傲感,所以,鬼一定會襲擊我。」????
因果說?
因果論能用到這種地方嗎?
難道說鬼也懂得禮貌待人!
算了。
這問題沒啥好糾結的。
我將拍立得相機擱到恰當的位置,將一系列物品一件件羅列在旁邊,伸手放在寫字台。
繼而轉頭看著月光。
喋喋不休說著會被鬼襲擊的她,看到我的行為後。
「別再繼續這種分不清東西南北甲乙丙丁子丑寅卯的事情了好不好!我很茫然!!」
如是道。
「你的頸上段是榆木疙瘩啊?」
「想要徹底的了解我!不是嗎?雖然不是很有情調的地方,我也很願意。」
喂喂喂,你說歸說,臉紅什麼。
話說回來,這跟情調扯得上嗎?
問題在喉盤旋,緊接著我注意到了月光的額外屬x ng。
「誰想了解你的軀干啊!」
我只是想要接觸一下黃金手。
不對!
我只是想要制造讓秦強懷揣的有苦說不出的血海深仇卻無從下手的悲涼。
「這曼妙豐腴的身姿,怎麼能是軀干呢?」
我指著她的頭,「這是頭顱!」
繼續指著她的脖子,「這是脖頸。」
繼續指著她的胸。
「這是什麼?」
月光眨巴著汪汪的杏眼。
我趕緊搜索可用名詞。
米米?奈子?如芳?熊噗?
「是什麼呢?」
不管是什麼,說出來後就必然會被輕佻、下流之類的台詞標注。
而且還是會引來一些異樣的眼光!
「是什麼呢!」
在月光的緊逼下,我火了。
「那是由肋骨胸骨胸椎組合而成的包含了心與肺以及體腔膈膜的--胸腔!」
「……」
被月光用冷淡的眼神注視了。
難道因為這個,我在月光心目中形象崩塌了,雖然很想拍手叫好。
誠實地說。
我懷揣了啞巴吃黃連的悲涼。
有此擦邊的一幕,使得月光對于怪異的戒心完全松懈了。
看到她心情舒緩,我解釋道︰「你不是尋找秦強治愈自己的詛咒嗎?不,你一定是尋找了很多人治療這種病變吧!然後,很多人都宣告了無解。灰心失望的你,踫到了我,字面意思,真的踫到了我。吃驚了,不敢相信被宣告的冷酷台詞,居然會被我打破。」
有沒有想過,你我其實都是病態的一類。
我能夠接觸你,你不能接觸別的男x ng。
並不是什麼緣分、什麼天意。
就算不會有收獲。
就算得不到回報。
就算是總是失敗。
就算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
就算是我們這種半吊子。
甭管會不會得到全面勝利的那一天,不管是不是有成功的那一r 。
我們來一起探尋、研究其中的奧秘。
對于我們來說,如詛咒的奧秘。
「我明白了!」
月光被我說服了。
如靜所說,全是為了撒謊。
謊言、說謊、謊話連篇。
但考慮到往後。
撒謊之後的彌補,又是沉重的負擔。
我徹底淪為說謊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