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軍第二批人馬到達漢水北岸之後,劉屹便如先前突襲趙軍運糧隊一般發起攻擊。然此軍比之先前趙軍,戰力頗為強悍。劉屹本想趁亂破壞幾只木筏,不過由于趙軍拼死保護,使得全部木筏悉數返回漢水以南,運送其第三批人馬過江。于此同時,劉屹部署在漢水以南的百余人馬亦發起襲擾。趙軍見南北兩岸皆有伏兵,起初亂成一團,不過沒過多久便發現南岸晉兵少,且不敢近前;北岸晉軍雖戰力強悍,然兵力亦不多。故而石遇對南岸晉兵亦以弓弩回擊,只要其不近前便不作理會,同時繼續組織趙軍搶渡。
經過一番廝殺,北岸趙軍所剩無幾。劉屹往江面看了看,只見趙軍木筏上與先前兩次人馬皆有不同,此次多為兵將,此外尚有不少懂水x ng的趙軍涉水渡江。劉屹粗略估算了一下,此次至少也有五百之數。劉屹自知若待其悉數上岸,定然不敵。便下令道︰
「盡快斬除北岸之敵,待下批胡賊上岸之時,眾人跟隨本將向其薄弱處沖鋒,而後立即向竟陵方向撤退。」
又是一番廝殺後,劉屹立即率余下人馬與趙軍月兌離接觸,往漢水下游竟陵方向撤去。北岸趙軍傷亡極大,且無足夠馬匹,故而並未追擊劉屹。撤出十余里後,劉屹見後方並沒有追兵,于是下令就地休息。
「可惡,就這麼讓石遇跑了。」李達忿忿不平。
「此也是迫于無奈,若是再給我等五百兵馬,定當生擒石遇。唉,真是心有不甘。」王遠亦言道。
「李將軍、王遠,且先莫急。小聲一些,听。」劉屹在一旁趴在地上言道。
李達、王遠見狀也跟著趴在地上。
「听到了嗎?」
「末將听到了。」
「屬下也听到了,是大隊人馬的聲音。」
「此必是毛大人的大軍,听聲音,距此地應該不遠。」
「如此說來,還有希望。」李達又高興起來。
「當然,此也是為何下令在此地休息的原因。」
「大人,快看。」許多兵士指著南岸叫喊起來。
只見有一支兵馬正沿漢水向上游趕去。
「此必是王大人的兵馬。眾位兄弟,再休息片刻,之後隨本將殺回去,定要生擒石遇。」
片刻之後,劉屹見北岸晉軍距趙軍渡江之地已不遠,劉屹即刻上馬,又返回方才與趙軍激戰之地。待到南岸晉軍與趙軍相遇之時,劉屹所部亦重新出現在北岸趙軍眼前。見漢水兩岸又出現晉軍,且與上次不同,南岸晉軍足有數千人。南北兩岸趙軍盡皆陷入混亂之中,南岸趙軍尚未與戰,便沿漢水上游方向逃去。而北岸趙軍更是亂作一團,剛開始不知該去向何處,見南岸趙軍奔逃之後,亦四下逃散。
「勿去追擊北岸胡賊,全軍隨本將沿漢水而上,石遇定當尚在漢水南岸。」
「少公子從何得知?」
「李將軍請看,雖然胡賊盡皆奔逃,然相比之下,南岸胡賊軍陣尚算齊整,而北岸胡賊卻四散而逃。由此觀之,石遇定然尚在南岸。將軍請想,石遇北逃,意y 何為?」
「定然不會進攻襄陽,還是尋機渡江。」
「對了。其定以其馬快,以我軍大多步卒,再沿漢水而上數十里後,然後復渡漢水。因其已被我軍嚇破膽,必率先渡過漢水逃命。我等只需暗中跟隨,坐等其自投羅網。」
「那此處奔逃的數百胡賊該當如何?難道任其四處奔逃,為禍郡縣。」
「一些潰兵而已,不至釀成大禍。且毛大人已距此地不遠,追繳潰兵交由毛大人,我等還是去生擒石遇。」
于是劉屹便一路暗中隨著南岸趙軍,數十里後,趙軍果然再次渡河,且這次沒有木筏,只能涉水而渡。
「果如公子所言。此番石遇插翅難逃。」
「大人快看。胡賊果然大多為旱鴨子,不懂水x ng。有的趴在馬背上,有的死抱住馬匹。」
「這還算好的,有的把兵器盔甲都扔了,還有不少在岸邊待著,不敢下水。此批人馬縱然過來,亦不是我等對手。」
「眾人準備……」劉屹站起身來,剛想下令進攻,卻看見遠方有一支兵馬正往此處趕來。于是又蹲來,「全體將士,小心隱蔽,前方有一大支兵馬正向此地開來。」
「難道是桓大人的襄陽兵馬?」王遠問道。
「若是桓大人的兵馬,應在漢水南岸,此北岸兵馬定是胡賊來自樊城的接應兵馬。」
「少公子,若是如此,我等該當如何?」
劉屹看著遠處漢水江面上遍布的趙軍,猶豫再三,過了好一會方才言道︰
「此地距新野不遠,我等復去新野。」
「沒想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劉屹心中雖心有不甘,然為安撫眾人,只能言道︰
「此番石遇率七千人馬而來,所能還者,唯有數百而已,我軍已屬大勝。諸位不必沮喪。且我軍今後與胡賊免不了再起戰事,我等到那時再為朝廷立功亦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