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林蔚然，李懷宇回到了少女時代的休息室前，敲下門，應聲而來的依然是徐賢。
「啊！李先生，您好！」
同樣的打招呼方式，同樣的語調，李懷宇下意識做出的還是同樣的動作，身體微側，不著痕跡地往邊上挪了半步。
「你好！」
具荷範不知去向，幾個丫頭正湊在牆角的電視機邊上，看著其他藝人的表演。
「懷宇，你去哪了？」鄭秀妍的臉上大汗淋灕，看不出是喜是憂，眼底僅有的一絲黯然也被掩蓋的很好。
「出去隨便走了走！」
「我們的表演看了沒？」
「看了，很棒！」
「是嗎？」鄭秀妍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懷宇，明顯不相信他的話，「那你說說，誰表演的最好？」
李懷宇默默地把剛才的畫面在腦子里重復了一遍，發現印象最深的並不是鄭秀妍，而是那個站在舞台中間的林允兒，連林蔚然都稱贊天生就是當明星的料的林允兒。
「林允兒給我的印象最深，其次是金泰妍，唱歌很好听！」李懷宇說的是實話，他沒料到，長相和身材都和小學生差不多的小個隊長，爆發力和唱功居然會這麼強，對于聲音的駕馭能力就連他這個行外人都嘖嘖不已。
正在一邊看著電視轉播一邊往嘴里塞著薯片的林允兒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轉頭過，疑惑地問道︰「誰在叫我？」
「哼，重s 輕友的混蛋！」鄭秀妍鼓起包子臉，不滿地看著李懷宇。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李懷宇微笑著說道。
「允兒，過來一下！」鄭秀妍朝林允兒招了招手，小丫頭馬上蹦著走了過來，「西卡姐，怎麼了？」
「這家伙喜歡上你了！」鄭秀妍石破天驚的一句話不僅讓林允兒臉紅不已，就連平時異常淡定的李懷宇都瞠目結舌，張著嘴，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難道不是嗎？」看見李懷宇的反應，鄭秀妍以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得意地笑了起來。
「當然不是了！我只是說舞台表現而已！」李懷宇回過神來，辯解道，「雖然我不懂這些，但是直觀上的表現還是看得到的，再說了，就連林pd都說林允兒表現得很完美呢！」
「誰是林pd？」鄭秀妍問道。
「今天舞台的pd負責人！」
「你怎麼會認識他？」
「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
李懷宇沒有多說，鄭秀妍也沒有多問，在她來看，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只比自己大兩歲，但獲得的成就卻遠不是目前的自己能比的，或許以後也超越不了。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交際的圈子廣一些、層面高一點，本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那個…西卡姐，我能先過去了麼？」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林允兒弱弱地問道。
「走吧走吧，看著心煩！」
鄭秀妍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林允兒如釋負重地吐了吐小舌頭，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李懷宇，卻發現男人帶著笑意的視線正向自己掃來，頓時小臉羞得通紅，如受驚的小鹿一般逃開了。
「這麼害羞？」李懷宇啞然失笑。
鄭秀妍不滿地皺了皺鼻子︰「哼，大力允會害羞？我情願相信小個睡覺不說夢話！」
小個？睡覺說夢話？
哪個小個？
李懷宇看著不遠處的金泰妍和sunny，又收回視線看了一眼鄭秀妍，你也不高啊，難道說的是自己？
兩人閑聊了幾句，李懷宇看著時間不早，便主動告別。
把男人送到走廊盡頭，鄭秀妍往回走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麼事忘了問，直到走進休息室看到金泰妍的時候才猛地想起來。
那個混蛋，居然不承認！
已經坐上車的李懷宇當然不知道有個漂亮的女孩在背後說他壞話，打開手機的屏幕鎖，撥通了韓俊毅的電話。
「看完表演了？」不等李懷宇說話，韓俊毅爽朗的聲音便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恩！現在準備回家！」
「怎麼樣？」
「還不錯！」李懷宇笑了笑，「不過秀妍的表現不算好，這是專業人士給出的結論，雖然我看不出來！」
「你見到林叔了？」
「無意間踫到的，托你的福，我欠了他一個人情！」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不過韓俊毅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李懷宇所謂的人情是什麼。「鄭秀妍的鏡頭比原先設定的多了幾個吧？」
「雖然沒多幾個，不過已經算是很好了！」
「哎…」韓俊毅突然嘆了口氣，「林叔這一步棋…真的很不高明啊！」
李懷宇心里一緊，連忙問道︰「怎麼了？」
「少女時代九人中，目前鄭秀妍身上的話題最多，不過絕大多數都是不好的話題。中國有句古話，所謂樹大招風、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鄭秀妍本來就已經處在風口浪尖上了，現在林叔又來這麼一出，不是把她往懸崖邊緣又推了一步嗎？」
「可是…可是林叔為什麼要這麼做？」李懷宇有些不解，按理說像林蔚然這樣的身份，這些淺顯的道理應該都懂，至少比他這個外行人懂的多，他為什麼要幫這個個倒忙？
「他是有心幫忙，沒想卻幫了個倒忙！」韓俊毅無奈地說道，「少女時代今天才算是正式出道，林叔當然不會認識她們了，他只知道鄭秀妍是你的朋友，所以才會熱心腸地想多給幾個鏡頭，沒想到…」
李懷宇長嘆一聲，苦笑不已。
「算了，看明天的報道吧，說不定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呢！」韓俊毅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掛上了電話。
靠在座椅上，李懷宇腦子里一片混亂。
這叫什麼？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鄭秀妍目前的境況可以說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如果因為今天晚上舞台的事再次被抵制的話，自己該如何面對？
七年來，李懷宇第二次有了驚慌失措的感覺。
上一次還要追朔到naver剛成立的第二年，資金的短缺、技術的落後曾經一度讓公司瀕臨倒閉的邊緣，幸好幾位創始人不離不棄、沒r 沒夜地苦苦支撐，總算熬了過來，才讓naver有了今天這樣的規模。
怎麼辦？
李懷宇並沒有怪林蔚然，甚至有些感謝他，感謝他讓自己得到了這麼寶貴的經驗，雖然這經驗可能要用很大的代價來換取。
腦子里閃過無數個年頭，終究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辦法，對于李懷宇來說，娛樂圈的內幕和規矩他是一無所知，甚至不如一個小小的藝人助理。
「弈城哥，我似乎做錯了一件事，現在該怎麼辦？」沉思良久，李懷宇還是撥通了金弈城的電話，希望他能給自己一些意見。
「怎麼了？」
李懷宇把事情的前後詳細地說了一遍，然後等著金弈城的答案。
「呵呵，俊毅哥說的是沒錯，不過這也算不了什麼大事。」金弈城淡定的笑聲讓李懷宇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他接著說道，「一個藝人紅不紅看什麼？還不是看他身上的話題多不多，曝光的次數多不多？鄭秀妍雖然是少女時代中受到抵制最多的一個，但是反過來看的話，她出現在新聞媒體上的次數不也是最多的一個嗎？」
「這些道理我都懂，我只是擔心，萬一事情鬧大了，大到無法控制的局面，那該怎麼辦？」
「有你在，有naver在，還會怕這些？」金弈城笑著說道，「你這小子不是在鄭秀妍面前許下承諾，要借她一兩年時間嗎？在傷口上撒鹽雖然很痛，但卻能讓記憶更加深刻，一個人跌倒後自己爬起來，才能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