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秀小聲應道,輕輕的躺在草地上,仰望著星空。忽而發覺自己的生活好久都沒有像現在這般靜謐了。
「雖然我還不清楚祥哥身上發生了什麼導致他最近的行為有些異常,但我還是不太相信事情會發展到你說的那一步」,古安理了理思緒。似乎想要說服阿秀,其實又何嘗不是在說服他自己呢。
阿秀今天是哭累了也說累了,此時也不想再與古安爭辯什麼,只是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
「好啦。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難得夜s 如此溫柔,我們就不提那些傷感的話題了罷」,古安嘆息道。雙手背在腦後,擺了個更加愜意的姿勢。
古安撇過頭來,看到阿秀那清麗的側臉。有趣的是她的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嘴里還在胡亂答應著︰「嗯,好」。古安心中好笑,心情也好了不少,也微微閉起了雙目。未幾,輕微的鼾聲響起,疲累的兩人都已進入了夢鄉,嘴角同樣掛著笑容,不知是否夢見了對方。
也許是樹神的眷顧,霧月族的夜晚少了一絲涼意,多了一些溫暖和恬靜。熟睡中的兩人並沒有受到打擾,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幸運的落在兩人身上。紅紅的太陽此時似乎也滿含笑意。
古安呈大字型躺在地上,阿秀的頭不知什麼時候枕到了他圓圓的肚皮上。一只小手正好捂住了古安的嘴,導致他發出奇異的鼾聲。隨著古安深沉的呼吸,阿秀的頭跟著古安的肚子忽上忽下,嘴角那一絲口水全部涂在了古安心愛的灰布長衫上。不知他醒來會不會大罵阿秀無良。
有時幸福只是一種感覺,只要用心感受,它時刻縈繞在我們身邊。記憶中的很多東西,都會因歲月飄移而漸漸地褪去它們生動的顏s ,唯有此刻的幸福值得古安一生銘記,只是要過許久他才懂得。到那時生命才會變得深厚和絢麗。
霧月族一間普通的小屋內,文祥已經在此潛心修煉了一個r 夜。細密的汗珠在其額頭隱隱浮現。自從秋木長老口中得知慕芯獲救的可能很大,連r 來隱藏在文祥心中的暴戾之氣這才稍稍緩解。
當夜深人靜,獨處一室之時,文祥腦海中猛然浮現出那r 在長街上瘋狂殺戮的情景。殘酷的畫面在腦中揮之不去,文祥心中的一絲柔弱突然被觸動,然而僅僅只是觸動而已。
「為何此時的我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反而隱約有興奮的感覺,自己何曾變得如此冷血了,母親不是一直教導自己要善待生命嗎?」,司徒雅慈愛的面容漸漸在腦海里清晰起來,文祥無法回憶起自己的心態何時發生了變化,但這決不是以往的自己,文祥似乎感到了一絲y n謀和威脅的存在。
「愚蠢!」,沒等文祥細想,一道冰冷而邪異的呵斥聲在文祥耳邊突然炸響。听聲音應該是位年輕的男子。
「難道不是這樣嗎?」,文祥心中本來就並非很強烈的疑慮更減弱了一分。
「你母親一生善待別人,此時又身在何處?還不是被人擄走,十年不見蹤影,怕是凶多吉少了吧,桀桀」,邪異的笑聲幽幽響起。
「再敢胡說,我殺了你!誰若傷她,無論何人我必要他尸骨無存!」,之前剛被稍稍壓制的暴戾之氣噴涌而出,再也無法遏止,文祥眼中的藍光再次大盛。
「你有那個實力麼?可笑可笑…」,此時男子那邪異的腔調又變成了女子尖銳刺耳的媚惑之音。
「你是誰,給我滾出來!縮頭縮尾,莫不是怕了我不成!」,文祥暴怒道。接連遭受挑釁,當真是一口惡氣無處發泄。
「哼!本事不大,脾氣倒不小。你這一路走來真正戰勝過幾人,狂人戰天?那位神秘的蒙面人?揶或是上官風華?哈哈哈…給我記住現在的你還只是個小角s !」,聲音的主人相當不屑,邪異的話語猶如一把冰錐準確的扎進了文祥那脆弱的自尊心,痛的他幾y 窒息。
文祥緊握著雙拳,因為暴怒整個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那件從「邪仙洞府」中得來的藍s 長袍此時也散發著幽幽的藍光,與文祥的眼楮互相輝映,煞是詭異!
「看來這小子快頂不住了,容我再添把火!桀桀」,暗處的聲音似乎相當興奮。
「怎麼,不服?莫說是我,就是你那好兄弟古安你一定勝得了嗎?別忘了你那盟主之位可是人家讓給你的,也許是他可憐你而已,哈哈…」,說完這最惡毒的一句,邪異媚惑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說什麼!給我滾出來,說清楚!出來!」,如果說剛才還能忍受,此時文祥心頭的最後一根稻草終于被壓垮。他怒吼連連,卻哪還有聲音回應他。
文祥腦中忽然浮現出古安霸道絕倫的開山拳,那前所未見的恐怖紅s 火蓮,那一往無前的戰斗姿態!文祥恍然發覺自己從未見識過古安的真正實力,確實沒有必勝古安的把握,甚至有落敗的可能!
「不,我絕對不會輸給他的!」
「他是你的好兄弟,何必計較呢?」
「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暗地里偷偷嘲笑你」
「不會的,他從小和你一起長大,你該懂他啊!」
「小時候?你當真記清楚他小時候是怎麼對你的?嘿嘿」
「…」
內心的不斷掙扎,這就是文祥現在的狀態,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大有走火入魔之勢!
「弱肉強食,強者才有尊嚴,憐憫、同情、善良與慈悲也是建立在強大實力的基礎上的,除了無與倫比的實力一切只不過是過眼煙雲。敞開你的心扉吧,邁向最強者的道路!」,一陣陣輕聲的呼喚沖擊著文祥的心靈。
終于,文祥的嘴角微微上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如果古安在這,一定會驚訝這還是他的祥哥嗎?
「安子嗎?看來是時候找他比試一番了!」,文祥站了起來邁步向屋外走去,長袍藍光流轉,一層層向文祥身體內滲去,赫然是要融入他的體內,眼中的藍光也漸漸變成了幽綠之s 。仿佛是出籠的猛獸,英俊的面孔此時顯得格外猙獰。
「哈哈,快要成功了啊」,隱藏在文祥內心深處的聲音越發的興奮了!
長袍已經完全融入文祥的體內,化作一團藍s 霧氣包裹住了他的心房。霧氣繼續向內侵蝕而去,然而在其接觸心房的一剎那,文祥左手背的龍紋忽然綻放出強烈的紫s 光芒壓制住了霧氣的進一步動作。
「怎麼將這東西給忘了,可惜如今我只是一縷殘魂奈何不了它啊」,暗處的聲音恨恨罵道。
「好在如今它也元氣大傷,壓制得了一時壓制不了一世,文祥已經初入魔道,一切只是時間問題罷了。老夫再等上一等又何妨!」,冷靜下來,聲音的主人又恢復了信心。
然而他卻不知道,在紫芒閃現的那一刻,巫妖洞中那尊神秘的小鼎開始劇烈的旋轉起來。一股來自遠古的浩然正氣鋪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