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長老東方若無在生死冢已閉關百年,早已看淡塵世的一切。一身功力臻至化境,即將突破人間的巔峰。無奈的是天道不公,他老人家曾說過冥冥中有幾股強大的力量桎梏了人間。否則,千萬年來,為何人間r 益衰敗,遠古的至強者早已成為了傳說」東方木娓娓道來,而燕兒則瞪大了雙眼,知道自己听到的絕對是不世之秘辛,亙古之未聞,然而卻是那般難以置信。燕兒一瞬間有些恍惚,似在夢中,慢慢消化所听到的信息。
「事到如今,唯有極少數的人還在與這桎梏人間的力量抗爭,我東方家族正是其中一脈,而芸兒眼中閃爍的妖異藍光恰恰來自一股壓制人間的邪惡力量。于是,太上長老出手了,出手即不容情!」
此時的東方木,面s 無悲無喜,似乎只是在陳述一件往事。燕兒卻越發能夠體會老者內心壓抑數十年的苦楚。
「雖然芸兒功力大增,但哪里是太上長老的對手。等我趕到時,芸兒已經目光渙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我苦勸若無長老放過她,大長老只是無奈的搖搖頭,一臉的悲切與擔憂,告訴我太晚了。可笑我還沒明白過來便被一掌震飛。出手的正是芸兒,不!不再是芸兒了!」
「遍體鱗傷的芸兒站了起來,渾身散發著妖異的藍光,身後卻仿佛能看到一個邪惡男子的虛影,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似不屑,似惱怒,更似狂喜。那是一場夢魘!」
說到這里,東方木突然安靜了下來,一言不發。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周,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用一只手托著額頭,似乎有些疲累,此番回憶竟消耗了他太多的j ng力。
「爺爺,要不你休息會吧」燕兒突然發現自己開始心疼起這位老者來。
東方木面露欣慰,但依然擺了擺手,繼續追憶道︰「那邪惡的虛影控制了芸兒的身體,開始在生死冢大開殺戒。青雲蓋天,地珠鎖獄,在青雲帳和青雲珠的攻勢下,諸多前輩長老被煉化消亡,竟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我當時竟一點忙也幫不上,身受重創,幾乎動彈不得。眼看著叔祖們一一隕落,那都是我的親人啊!雖然繼任族長的時候,我已經知道家族所面對的敵人十分強大,但是我到此時才明白,在那等恐怖的實力下,我們不過是螻蟻罷了!」
燕兒默默坐到東方木的身旁,此刻唯有靜靜聆听。
若無長老沉寂片刻之後,全身散發出溫和的生命氣息,青s 的光芒籠罩了整個生死冢。他一掌震退了咄咄逼人的邪惡虛影,給了眾人極大的信心,眾人卻不知他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啊!
「你是誰?來自哪一方?」飄渺虛無的聲音從太上長老口中傳出。
「邪仙,邪界。一介凡人居然可以修煉到此種境界,倒是有這個資格知道」妖邪的虛影似乎頗為贊賞。
「不,你不是,你只是一縷殘魂罷了!」若無長老搖了搖頭。
「但我是最強殘魂!一旦我找齊另外六魂,便可喚出真身,新一輪滅世即將開始,哈哈!」虛影有些惱怒,但轉瞬又狂妄的笑了起來,因為在這個地方,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他何懼之有,何必在意!
「既然證實了我心中的猜測,那麼你就為我死去的族人陪葬吧!」太上長老一改平r 的溫和,含怒出手!
玄青s 的真氣宛若一根根巨大的藤蔓,傾刻間便將虛影包裹,強大的生命氣息開始絞殺虛影並淨化芸兒體內的戾氣。
「不要忘了,青木功法可是源自殘書,不自量力!哈哈哈!」嘲諷的笑聲從內部傳出,隨即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
巨大的四方牢籠忽從天降,夾雜著紫s 電芒的青雲翻滾而至,一個呼吸間便吞沒了一直端坐在地的若無長老。一只虛幻的大手將其牢牢攥在手中,電芒劇烈閃爍,不消片刻,一顆玄青s 的珠子已被攥在芸兒那瘦小的掌中!
「哈哈哈!哈哈哈!」虛影肆無忌憚的笑著。
「當真沒有希望忘了嗎,強如太上長老,竟也一招被制,生死不知。」絕望之情縈繞在眾人心頭,也包括當時的我。
但是,令人驚訝的事發生了。虛影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痛苦,一個趔趄,狂笑聲戛然而止。同時芸兒竟走過來將珠子交到了我的手中,助我煉化,種種使用之法決也一同印入我的腦海。
須臾,太上長老那變得虛幻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身前,眾人如夢方醒,長舒一口氣,放下了心頭大石。卻不知若無長老—我的祖父已是油盡燈枯。
「木兒,保管好它,r 後交給有緣人吧!」祖父他轉身走向殘魂,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難道…難道你竟然突破了!」那號稱最強的殘魂終于面露驚恐。
「不可能!到底什麼人可以打破天道規則,導致你突破?這絕不可能!啊!」帶著絕望、疑惑和不甘,殘魂和祖父雙雙湮滅。
此役,生死冢的前輩長老死了三十多位,實力大大折損,而祖父的逝去則給家族帶來了最為沉重的打擊。祖父臨終前的突破也讓眾人看到了最後的希望,為了家族的延續,也為人間莫名的執著,幸存的長老紛紛開始閉死關。
「就為了她的好弟弟,我的芸兒也死了,一句話也沒留下。他們本不該死的,是不是?都是因為梵琴那個女人!」東方木突然看著燕兒,眼中閃過凌厲的殺意,嚇得燕兒臉s 慘白。
「嚇著你了吧,丫頭。希望你不要怪我」東方木很快意識到不對,別過頭去,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講完這段過往。
「事情雖然發生的突然和隱秘,但島上的人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而我從此也變得更加嚴厲,不苟言笑,不與任何人親近,同時下令,凡有陌生人闖入島中,殺無赦!」
「丫頭,不管你怎麼看,這條規矩我都非定不可!」
燕兒無言以對,好在東方木暫時未對文祥下殺手,只能為其默默祈禱。
「不知所以的瀾兒整天依然吵著要見梵琴,卻不知自己的姐姐已然為他身死。從那天開始我對瀾兒失望之極,再也不認這個兒子!我告訴他,反抗我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就像芸兒一樣」
「然而,縱使我鐵石心腸,在死了那麼多人,又失去了女兒之後,也不想再次手沾鮮血。但是我一看到他,就壓制不住心中的殺意,有好幾次都將他打得半死,瀾兒對我的怨恨也愈深,更加確信芸兒是死在我手中的。我知道再這樣下去,你父親遲早會死在我手中,無奈之下,故意給了他們一個逃走機會」
「這小兔崽子還真沒辜負我的一番好心吶,一聲不響的帶著那個女人逃之夭夭了。看來對我也真是恨之入骨,這麼多年再也沒有回來過,徹底忘了家族的存在。」
「也許是人老了,生怕這段往事永遠爛在肚子里。如今說出來,我也好受多了,時過境遷,我也不想計較那麼多了。丫頭,以後有機會的話,讓你爹娘回來看看你n in i吧」東方木有些神傷,沙啞的嗓音更顯黯然,像極了孤獨的長者。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打消一個少年的質疑。
「爺爺我並不懷疑您所講事情的真偽,但是為何現在才肯對我們說出實情,說出這段一直瞞著父親的過往?這段害怕他知道了會帶來殺身之禍的秘聞,難道我們有資格知道了麼?」
門外,東方雨穿著血跡斑斑的衣衫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