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狐疑、不解,驚恐瞬間侵襲了阿秀,古安和慕芯也是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時間定格在了這一霎那,四個人仿佛同時變成了啞巴。
「年紀大了,瞧我這記x ng,大家別見怪啊。呵呵,這…應該是正常現象」
說了一個不是笑話的笑話,秋木偏著頭干咳了兩聲,悄悄收回張開的雙臂,有些尷尬的笑著。
不過,此時想要掩飾肯定是晚了!阿秀已經掉過頭來,沖到秋木面前,薄怒道︰「這是正常現象?大長老,你還當我三歲啊!說,你到底怎麼了?!」
阿秀想以這種蠻橫的姿態掩蓋內心的惶恐,她希望秋木生她的氣,哪怕是罵她也好,這樣才能說明秋木沒事。可是事與願違,老成的秋木今天格外的溫柔。
「秀兒,別生氣了。都是老夫的錯,你听我說」
「我不听!不听!」阿秀眼淚奪眶而出,雙手捂住了耳朵。她與秋木相依為命多年,此刻,已從他的一舉一動猜出了結果。秋木肉身已毀,他這是要交代遺言啊。
「秀兒!」秋木語調稍微急促了些,似乎時間不多了。
「我今天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可阿秀卻固執的捂著耳朵,像個淘氣的孩子,耍著x ng子。
秋木低估了少女的任x ng程度,但也深知巫秀秀內心的痛苦與不舍,有些無奈的看著古安,蒼老的身形開始變得虛幻了。
古安的內心也格外不好受,饒是他平時大大咧咧,此時也愧疚難當,先前見到秋木出手,本以為他縱使不敵,也不會有x ng命之憂,哪知道變故發生的如此之快。
雖然與秋木只有一面之緣,但他先是救了慕芯,再而為了救自己搭上了x ng命,如此恩情重于泰山。古安看著方寸大亂的阿秀,咬著牙,自責不已。
此時,秋木投來期許的目光,古安如何能避,硬著頭皮走到阿秀身邊,︰「阿秀,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自己跑回來的,你要怪就怪我吧,長老的時間不多了」
一听此言,阿秀的心沉到了谷底。但她仍捂著耳朵,不肯回頭看秋木一眼,她再也見不得親人的離去。嬌弱的身軀在微微打顫,已瀕臨崩潰。
「哎,罷了!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怕你有負擔」秋木一聲嘆息,瞬間來到阿秀身前。
「秀兒!大長老沒有騙你,這的確是正常現象,我並沒有真的死去,只是到另一個地方去而已」
「嗚嗚,你騙人,騙子!」阿秀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被那最後一句給澆滅了,啥叫去另一個地方?那不就是離開人世,從此天人永隔,再無相見之r 嗎!
古安看秋木的神情真切,不像是說謊,但是話卻有些讓人听不懂了。他瞅瞅慕芯,看她有沒有發現什麼,後者同樣由起初的悲傷轉為了茫然不解。
「大長老您是何意?」
古安話一出口,阿秀便立刻豎起了耳朵,她也希望能夠有奇跡的出現。一邊抹眼淚,一邊觀察有沒有人注意她,頗有些做賊的滑稽相。
「哈哈,這才是我的好秀兒!」秋木忽然放聲大笑,中氣十足,哪有半點生命垂危的樣子。悲傷地氣氛被一掃而空。
阿秀听後神情大振,心中狂喜,長老沒事!猛然抬頭,但見秋木那變得虛幻的身形沒有絲毫改觀,反而越發透明,甚至連雙腳都幾乎看不見了。
「大長老!」
「秋木爺爺—」
秋木說得再輕松也敵不過眼前的事實,他馬上就要風吹雲散了呀,大家都忍不住驚呼!
「秀兒,你還不過來!」秋木似乎也有些焦急了,看了看一旁的古安和慕芯,y 言又止,好像有所顧忌。
看來與鬼王分身的大戰,耗去了秋木最後的生機。無法挽回親人的離去,令阿秀再次陷入悲傷。
她呆呆的看著秋木,封閉了自己的感官,以此來減輕痛苦。望著他那厚實的嘴唇一張一合,看著那似乎顯得年輕的臉,卻完全听不到他在說什麼。
秋木沒想到阿秀的反應如此極端,終于忍不住出手了。右手臂對著古安和慕芯猛然揮舞,袖袍翻飛。秋木抱以歉意的眼神,而古安他們只覺眼前一暗,便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我沒死,你的母親也沒有!」秋木的語調很輕柔,但仿佛有魔力一般,輕易的就將阿秀的心神拉了回來。
「什麼!那你為何…為何這般?」阿秀知道秋木不會拿自己母親開玩笑,再不懷疑。一會兒功夫,她算是經歷了悲喜兩重天,心髒「咚咚咚」的跳著,在期待一段驚天秘密。難道死人可以復生?阿秀開始奢望奇跡。
「秀兒,你可知道人死了之後會去哪里?」秋木的下半身已經徹底淡化不見,但卻問了一個看似愚蠢的問題。
阿秀有些懵了,傻傻的看著秋木。人死後還能去哪,難道真有天堂或地獄?
「天地很大,至少並非人間一途。自從十年前與月神殿下相見之後,我便有了這種想法,隱約感覺她並沒有死去。因為月神的離去太過突然,太過離奇,就好像是刻意為之。」
「長老,你說的是真的嗎?!」阿秀緊張的攥著衣角,渴盼的看著秋木。
「起初我也不確定,直到兩年前我在玉璧上再次看到了月神殿下!」
「什麼!我娘她在哪?」一股狂喜涌上心頭,阿秀難以置信看著秋木,想要抓住後者的手。
秋木的身體已經變得透明,快要看不見了。
「我看見她在和鬼王的真身大戰,所以我得去幫她啊」秋木那熱切的目光看著湛藍的天空,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
「孩子,你保重。我該走了」秋木虛幻的身形擁抱著阿秀,漸漸消散。
「不要啊!你們到底去哪了,我要怎麼找你們?」阿秀哭喊著挽留,卻終歸是于事無補。
「跟著少年吧」虛空中突然傳來秋木淡淡的聲音,也不知道他說的是誰?古安還是文祥?
「我不明白,不明白!為何你們一個個都走得如此匆忙,是討厭秀兒嗎」阿秀控訴著,還保持著擁抱的姿勢,眼淚止不住的留下。
古安和慕芯終于恢復了感官,卻只看到傷心異常的阿秀,不知如何是好。
「阿秀,秋木長老他…他說了什麼嗎?」古安小心翼翼的問道,想弄明白這短短一瞬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听到沒有,阿秀哭得累了,突然仰面躺在了地上。古安在一旁靜靜等待,見阿秀倒下,驚慌的跑了過來,卻發現她正失神的看著天空,沉寂不語。
「安子哥,你也走吧,去找你的祥哥吧。想來他也沒有走遠,秀兒就不陪你去了」
阿秀的聲音很低很低,似乎這句話已經用去了她所有的力氣。
「文大哥走了嗎!」
此時,另一個女子也亂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