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很清楚自己很多時候給人的印象就是脾氣暴躁,個x ng沖動,這樣的人或許在被人的眼中是一個不計後果的莽夫。羅伊也承認自己有時候做事確實不經大腦,但這並不代表他承認自己沒有腦子。
就好像一個饑餓的流浪漢,明明前進一步就有可能得到一個又大又香的饅頭,如果他不願意前進那一步,那除了證明他是個傻×之外,等待他的就是餓死的結局了。
很多時候,夢想這個玩意很遠又很近。它既存在于虛無縹緲的幻想之中,又只距離自己僅有一步之遙。但是不管怎麼說,想要實現夢想,就必須走上一條通往夢想的道路。就像羅伊這樣,他的夢想是踢好球,出大名,賺許多許多的錢,要是可能的話,再泡許多許多的妞兒。但是想要實現這個夢想,他就必須走上踢球這條路。他現在只是一名半職業半業余興致的球員,算不上真正的踏上職業足球這條道路,而諾丁漢森林隊的邀請就是那條可以通往夢想彼岸的道路,雖然未必最終會成功,但是這畢竟是一個可以展示自己的平台。
通往夢想的道路已經向他發出了邀請,如果拒絕,羅斯覺得自己真的就和那個快要餓死卻舍不得多走一步的流浪漢一樣,是個真正的傻×。所以盡管很不客氣的對副主席大人說了「沒興趣,不見!」這句听起來很是有x ng格的話,但是他很快又很明智的跑了回來,告訴他其實自己還是蠻有興趣想听听他倒地會說些什麼。
約翰和奧羅爾克覺得羅伊這小子真是屬猴的,變臉的速度就跟他把自己下面那張臉露出來給人看的次數一樣頻繁。不過想歸想,約翰還是將約定的地址告訴了他,並且向他說了一些「祝你好運」之類的毫無營養的廢話。
于是,羅伊就帶著主教練和副主席大人的鼓勵與祝福出了訓練場。
……
愛爾蘭人,確切的說是科克人,似乎對蘭頓(LoanDon)這個名次有著異常的偏好,不僅是羅伊和萊恩等隊友喜歡喝酒泡吧的那個酒吧以蘭頓命名,就連有一些國立學校或者公司名字都帶有蘭頓這兩個字,羅伊甚至還見過一個很熱鬧的集市,外面的建築標桿上也寫著蘭頓這個名詞。
所以有咖啡館以蘭頓來命名就一點也不讓羅伊感到驚奇了。
羅伊推門進去的時候,整個大廳無比靜謐和諧,曲調輕悠而靜美的縈繞在每一個角落,光線柔和卻不會讓人覺得昏暗,四邊窗台還擺著一些羅伊不認識的盆栽,散發出陣陣的幽香。
羅伊的心中瞬間就升起了「情調」這個詞語,這是這間不大但卻很溫馨的咖啡屋給他的第一感覺。當然,至于情調這個詞語怎麼理解就要看個人的喜好了,畢竟一千個人的眼中就有一千個不同的哈姆萊特嘛,反正羅伊剛走進門,就有一個長相很是甜美,渾身散發著青ch n氣息的金發女伺應來招呼他,這讓他想不覺得有情有調都難。
當然,羅伊心中還有一點小小的愧疚,畢竟這個寧靜溫馨的咖啡屋就像是一副很唯美的畫卷,要是這副寫意山水畫中突然出現了一頭莽撞的公牛,那就什麼意境都沒有了。羅伊看了看自己一身球衣球褲球鞋的打扮,上面還有著斑斑點點的泥污和草屑,頓時就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還真是一個天生煞風景的家伙。
約定的對象還沒有來,羅伊就挑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坐在那里等候著。這個位置讓羅伊很是滿意,因為是角落,不太惹人注意,這樣就可以掩蓋他是一頭煞風景的「公牛」的事實,而且這個位置的視野很好,不但能夠將整個咖啡屋的全景收入眼中,還可以看到門口乃至街對面的場景。羅伊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前世的他對風景什麼的也沒太大的興趣,可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安靜的坐著,用他的雙眼打量來來往往的人群,看他們各s 各樣的表情,看他們千奇百怪的作態。羅伊一度覺得自己是不是在穿越的過程中腦袋出了毛病,後來他給自己的解釋是,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他缺乏安全感,所以他要隨時注意周圍的動靜。
「先生,你要喝點什麼?」這個時候,那個漂亮的女伺應帶著甜美的笑容,很有禮貌的向羅伊詢問。聲音清脆宛若黃鶯,就跟她的長相一樣,恬美動人。
可是羅伊這個莽漢實在是有些不解風情,他依然透過透明的落地窗看著屋子外面的景物,頭也沒回的說道︰「Whiskey。」
女伺應生有些發愣,隨即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笑容︰「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沒有烈x ng酒水……」
「Dunkelweizen。」羅伊再次頭也不回的揮揮手。Dunkelweizen是一款德國產的啤酒,顏s 深灰,就跟咖啡的顏s 差不多。口感醇厚,不過有些苦澀。前世的羅伊就喜歡喝這一款黑啤,所以沒有烈酒,他就直接將這款啤酒的名稱報了出來。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沒有啤酒……」那名女伺應聲都郁悶得哭了,這什麼人啊,我們這是一家很正規很傳統的咖啡館好不好,我們只賣飲料,不賣酒!
出于良好的職業道德,又或者是擔心這個莫名其妙的客人又會從嘴中蹦出什麼酒類的名稱,女伺應趕緊補充道︰「先生,我們這里並不售酒。你可以嘗嘗BlueMountain(藍山咖啡),這是世界上最正宗最好的咖啡,口味濃郁香醇,甘、酸、苦三味搭配完美……」
羅伊的眼楮終于從街對面轉到了此刻正在盡職盡責的介紹藍山咖啡的女伺應身上,有些驚艷的他愣了一下,隨即他出聲問了一句︰「是正宗的麼?」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土鱉啊?竟然跑到咖啡館里來問這樣一個很弱智的問題。拜托,這個世界上不全是傻子好不好,就算不是正宗的,但也沒人會承認這一點好吧?
「我們有著最專業的供貨渠道,是從牙買加島直接進貨的,品質完全能夠得到保證。而且我們有著整個歐洲最出s 的咖啡師,我相信我們的咖啡不會讓你失望……」女伺應恨得牙癢癢的,但是臉上依舊保持著職業x ng的微笑。
「噢,是這樣啊……」羅伊了解似的點了點頭。
女伺應生心里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這個難纏的客人搞定了。
「那來一杯蘇打水吧。」
女伺應生直接就傻.逼了。這個答案實在是太出人預料了,她以為自己終于把這個看著很像土鱉提的問題也極其土鱉的家伙給拿下了,誰知道……敢情自己說了這麼一通話,完全是自作多情浪費唇舌的舉動了?
女伺應聲漂亮j ng致的臉蛋上都有著微紅的慍怒升騰而起,她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羅伊再次扭過頭專注的看著街對面,只留給他一個黑黑的後腦勺。
「哼。」
女伺應生都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該如何表達自己的不滿了,對方顯然是將她當做了一團若有若無的空氣。這讓她對自己漂亮的容貌產生了一絲的不自信,以往的客人見到這麼一個大美人笑吟吟的推銷產品,誰不是好言好語,這個家伙……難道他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麼?
在心中如此惡意的揣測,女伺應生這才覺得氣順了不少,沖著羅伊的後腦勺悄悄的扮了個鬼臉,這才轉身離開。
羅伊微微的轉了轉頭,看著漂亮的女伺應生離開的妖嬈身影,一邊苦笑著嘆氣一邊模了模自己的褲兜,里面裝著的是萊恩的錢包。
「這間咖啡屋看起來很有檔次啊,也不知道萊恩這個家伙的‘子彈’(金錢的戲稱)夠不夠付賬……」
……
街道上過往的身影依然匆匆忙忙的從落地窗前晃過,有拿著公文包,西裝筆挺的白領一族,有背著花花綠綠的小書包的放學的小孩,也有推著嬰兒車逛街的中年婦女……
羅伊看得正專注的時候,一個穿著淺灰s 風衣,有些矮胖的中年男子停駐在了咖啡屋前。他沒有第一時間就推門而入,而是在門口的地墊上蹭了蹭腳,將腳上皮鞋的塵土蹭掉,隨即他對著可以倒映的玻璃整了整衣襟,又將被風吹得有些散發的頭發整理得一絲不苟,這才覺得滿意,然後輕輕的推開了門。
他的動作很輕,除了開門時被撩起的風鈴,基本上沒有其他的雜亂的聲音,整個咖啡屋除了站在門口的伺應生,沒有任何人被他推門的聲音所打擾,咖啡屋依舊是一副很唯美很靜謐的畫卷。
「這是一個很注重細節,很有禮儀的紳士。」
羅伊腦中第一時間就想起了「紳士」這個詞語。更讓他覺得驚詫的是,他對這個中年男人似乎有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
「他就這樣推開門,走進了我的生命。」
這是羅伊在很多年以後在自己的自傳中《我就是惡人》中的一句話,用以形容他的領路人努埃爾.邁克凱布,以及對他的濃濃感激和敬意。
但是現在,羅伊自然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只是覺得這個家伙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見過。最後他想了起來,不是他蹲在公園外面那個向他表達善意和關心的身影,而是——這個家伙好像後世他看過的一部電影里的一個反派角s 。
其實那個角s 也不是太壞,只是給人一種很裝逼的感覺。
眼前的這個家伙,處處注意細節,處處彬彬有禮,臉上笑容和煦得無比燦爛,更重要的是還穿著一件倍兒有範兒的風衣——這樣的裝扮和做派確實是挺紳士的,但是在羅伊的眼中,瞬間就只有了七個字——他是一個裝.逼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