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陽光照在床上,張揚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糟糕,遲到了」,他翻坐起來。
床頭的鬧鐘里只有一只電池,難怪沒響。
他開始回想最近遇到的事,像一場夢,他不能判斷是噩夢還是ch n夢?
百無聊賴,他伸出手去摳額頭上的傷疤,不一會兒,上面又流血了。止了血,他把頭伸出床外,毫無意識地向前挪動著身軀,挪著,挪著,頭便越深越長,臉貼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半的身體離開了床,身體失去重心,他倒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電腦桌前,從鏡子里面看著自己的傷勢,還好,只是額頭上破了個洞,血停止了。可腳踝腫得跟拳頭一樣大,這附近的大醫院,人民幣傷不起,小診所,無非也就是開些亂七八糟的藥,劑量比得上你的飯量,當然,最恐怖的是他們會拿著針頭,一臉y n沉地在你手上扎幾個窟窿眼。
童年的時候,他整天追著一群漂亮的小姑娘跑得天昏地暗,蹦蹦跳跳,總是容易扭傷腳踝,每次,村口那個老人總是把他的腳抱到他膝蓋上,輕輕地揉著,等他猝不及防的時候,老人一發力,黑夜里一聲劃破長空的慘叫,幾天後,他蹦蹦跳跳的身影又出現在姑娘們的後面。
後來上中學打籃球崴到腳,為了避免吃藥扎針,他無師自通,自行療傷。這會兒,無非就是把錯位的骨頭接回去,他搬來木凳,把腳擱在木凳的側邊,一只手抓住腳掌,另一只手抓住踝以上部分,模索著,確定了骨頭的位置,他一用力,疼痛襲來的同時以,錯位的骨頭已接回去。
表上顯示十一點,他開始在室內找吃的,還好他經常熬夜,屋子里的泡面箱子數目和蒼井空的電影片子不分伯仲,總是在如饑似渴的時候找到安慰。
吃了泡面,他一瘸一拐地到附近買了些繃帶和創可貼,順便帶了一箱泡面。泡面是苦逼生活的一個標志,苦難開始的一種象征。
到了晚上八點,正在張揚發呆出神的當兒,身後一陣y n冷,氣氛瞬間壓抑起來,林兮站在他的身後。
「你的頭怎麼了?」它問。
張揚模了模額頭上三四個不規則排列的創可貼,說︰「今天搬辦公室,我站在一同事身後等著幫忙,哪知道他以為後面沒人,抬起桌子就往後頂,我的額頭也照著那桌角頂了上去,結果,桌子沒事,我有事」。
「你是個好人!」它說。
「好人都是貶義,但凡有個女生對你說︰你是個好人,你知道下一句是什麼嗎?」
「是什麼?」
「只是我們不適合」。
「我們本來就不適合啊」,它說。
「不是,我是說,打個比方」。
「你真是個好人!」它強調。
「就算我是個好人,總得有理由吧」,張揚說。
「昨晚發生的,我都知道」,它說。
「哦」,張揚想,自己真笨,這種事怎麼會瞞得過它呢。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打斷了交談,誰會在門外呢?想起昨晚發生的那一幕,他小心翼翼地打木門,門外除了黑暗就剩誰在那里撒了一泡尿的腥臊,剛要關門,卻見屋內的林兮消失了,難道真有人?
「喂!你好」,外面的燈光亮了,單小枚出現在張揚的面前。
「原來你還活著啊,電話關機,也不去上班」,她說。
「拜托你以後不要總這麼一驚一乍的好不好?」
「習慣就好」,她說著就要里面走。
他想到林兮,慌忙伸出手去擋她。
「干嘛?不歡迎?」
「不是」。
「金屋藏嬌?」
張揚轉過頭,林兮果然不在了,還沒松開手,她就從他腋下鑽進屋,「住的這是什麼房子啊?就一間?咦,剛才燈暗,沒看清楚,你臉怎麼了?毀容了?你腳斷了?你這麼惡狠狠地看著我干嘛?」
「單盈盈,說人話行不?」
「你要我說什麼,難道你要我安慰?還是想借我冰清玉潔的肩膀依靠?」她說。
張揚想了想,說︰「你還好意思說,這還不是你害的,昨晚約我看電影嗎?我去的路上,在十字路口被車撞了,等到車走了,我就爬起來回到這兒,就這樣了」。
「真的嗎?」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我騙你對我有好處嗎?我什麼時候說過謊?我像是會說謊的人嗎?」他義正言辭地問。
「你撒謊都不眨眼,你去哪家電影院?我昨晚就沒發地址給你,算了,我不問了,反正問了你也不會說」。
「其實也沒有,就是昨晚洗澡的時候摔了一跤,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住這兒?」
「總監告訴我的唄」,她說。
「他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就說你昨晚你送我去看電影的時候,把我的包拿走了,里面有我的身份證,我過段時間要去柬埔寨,公司那邊急著要要辦護照,所以,他就告訴我你的地址,不過,你這麼住這麼淒慘的地方?」她說。
听到她最後一句話,他心底有些淒涼,「快說吧,我找有什麼事?」
「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
「我只知道你沒事不會找我」,她說。
「你真這樣認為?」她問。
「我的意思是說你有事來找我,我很樂意幫忙」,他連忙解釋。
「我走了」,她說。
「怎麼,你就要走?」他奇怪。
「你不會是要我留宿吧?」她又恢復了常態。
「留宿也行,反正我不怕被你佔便宜」,他手一攤。
「誰?」她突然叫了起來。
「怎麼?」張揚有些詫異。
「你屋里有人!」她突然說。
「怎麼可能?」
「難道是幻覺?」她有些驚訝,而更驚訝的是張揚,她怎麼知道這屋里有「人」?
「一定有!」她說著,就打開了衛生間,「我就說你金屋藏嬌吧,嗨,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