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驚疑不定地看著單小枚,只見她的身體慢慢地退了回來,自言自語地念到︰「衛生間里沒有,怎麼回事?不可能啊!」
听到她這麼一說,他松了一口氣,若是讓她知道屋子里藏了個女鬼,那還不尋根追底,搞得滿城風雨。
她轉過頭說︰「里面怎麼沒人呢?我剛才明明在門外听到你在和誰說話的,而且,我很確定對方是個女的」。
「怎麼?你居然在門外偷听我和美女的視頻聊天,也夠無聊的吧」。
「那女的聲音肯定不是視頻里傳出來的」,她說。
「我估計你一定是最近壓力大,加上失戀情緒不大好,神經紊亂、內分泌失調,產生幻覺了」,張揚說。
「幻覺?不可能,我當時也覺得是幻覺,所以還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在你屋子里肯定有人,而且,那人的聲音很細微,但又有些刺耳,我當時還在猶豫要不要敲門,畢竟這有可能破壞你的好事,但我又擔心人家黃花大閨女被你糟蹋,心里義憤填膺,就擅自敲了門」,她說。
「你別把我想得跟西門慶似的?」張揚說。
「你們男生不是個個都希望自己是西門慶嗎?」
「我也想啊,可沒那條件」,他說。
「就知道男人都一個樣」。
「老實說,剛才我就一人坐在床上,里面除了我本人,什麼也沒有」,他說。
「那你剛才又說在和誰視頻聊天?」她戳穿了他話中的破綻。
「坐在床上就不能視頻聊天了嗎?」
「喲,你玩果/聊啊」,她調侃說,「原來你還好這口」。
他不想跟她談得沒完沒了,便問︰「你問這個干嘛?不是說要走了嗎?」
「這麼急催我走,你屋里不會真的又別人吧?」
「我現在屋子里的別人不正是你嗎?」
「我估計你真是撞鬼了」。
「撞鬼?你說什麼笑,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鬼!」他強調。
「那可不一定哦」。
「說吧,你到底來找我干嘛?」他問。
「不就是來看看你還有沒有活著,我能干嘛?」
「現在你看到我完好無損,離死尚遠,那你可以走了吧?」
「怎麼,下逐客令?」
「不是,主要是你長得不安全,夜黑風高一個人容易出現意外」,他說。
「你要真關心我,那一會兒你送我回去啊」,她說。
「你看我這個樣子,渾身傷痕累累,想送你是有心無力」。
她四處打量著,走到電腦桌前,「咦,你說剛才是在視頻聊天吧?」
「是啊?」
她俯子,模了模主機箱,「上面沒溫度?難道你對著黑漆漆的電腦屏幕跟一個美女果/聊?」
張揚想,這個星期五一過,自己就離開公司,這樣一來,也就意味著和那個公司無半毛錢的關系了,至于同事之間,除非臭味相投或志趣相似,不然,只要你一離開,說不定這輩子都再不會遇上,甚至老死不相往來。他看著一身職業裝的單小枚,修長而曼妙的身子,雖然縴瘦,卻是玲瓏有致,且不說她那職場化中透sh 出的單純能讓一個正常男人想入非非,就連她身上莫名其妙的神經質也一度讓他著迷。
但生活就是這樣,不管你願不願意,人們總是要注定遺忘一些人和被一些人所遺忘,而時間就像一把刷子,總是很快抹去大部分記憶。他說︰「你快回去吧,關心這個干嘛?」
「听公司里面的人說你撞鬼了?」她
「什麼」,他雖然不動聲s ,但還是暗暗吃了一驚,忍不住問了句,「這話誰說的?」
「產品研發中心的一個一帥哥,他老家的爹可是極品,話說新建房屋、談婚論嫁、久病不起、不孕不育、取人姓名、死人抬埋、驅鬼闢邪等諸多事宜,方圓百里之外那都得經過他指引,很厲害。至于他兒子,估計受到了燻陶和感染,也就能懂一些,反正據說他在我們公司除了鄙人之外,他是第二個出名的人物」,單小枚說。
「你就別瞎c o心了,從星期六那天開始,我就只有星期一在吃飯的時候見到他兩次,他也夠八卦的,同個公司的,也能亂說這樣不著邊際的話」,他假裝生氣。
「對了,他還特別強調你是最近一兩天撞上鬼的,看來他說的話不假」,她說。
「我就奇了個怪,他怎麼會跟你說這些話」。
「天生麗質難自棄,人家有吸引力嘛,下午寫產品說明,試吃產品,我兩一見如故,便做傾心之談,不知在什麼話題上談到你,他就神經兮兮地跟我說了這事,還然我千萬別跟你說」,她說。
「他讓你別跟我說,你還跟我說?」
「是他自己笨唄,咱倆什麼關系,還敢說這樣的話」,她不屑道。
「他是不是還讓你離我遠點啊?」
「這到沒有,就說撞鬼的人比較倒霉」。
「那意思不就差不多嘛」,他說。
「其實,起初我也不信他的鬼話,但我現在見到你,我相信了」,她說。
「難道你真認為我撞鬼了?」他臉上盡量表現出這純屬無稽之談的不屑。
「眾所周知,我這個人除了比較漂亮,比較有主見之外,膽也特別大,要不人家怎麼給我取個恐怖女王的外號。平r 里,什麼靈異事件、恐怖小說、電影看得多了,也就無師自通,從非靈異角度來分析,首先,你的行為舉止和以往大不相同」,她說。
「哪里不同?」
「第一,你在公司里辦公桌有多亂,那是有目共睹的,而你的屋子竟然這樣干淨整潔,這嚴重不符合常規嘛。第二,她伸出手從桌子背後的一個盒子里拿出唇膏一些女x ng化妝用品(這是林兮從以前的屋里帶回來的)」,她打開唇膏看了看,聞了聞,「剛用過不久,而你這里基本沒有女x ng生存的跡象,除非你變態,要麼怎麼會用這樣的東西?要不然,就真像那主任說的,你真是撞鬼了,而且,還是個女鬼」。
听她這麼說,張揚著實感到驚異,想了想,便問︰「難道你大老遠的跑來就是要告訴我你听見有人說我撞鬼了,而且還是個女鬼?」
「當然!不然我跑到你這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干嘛?」
「你也真的是j ng力過剩」,他感嘆。
「來看你,總得找個理由吧,不然你又誤會我對你有好感」,她哼了一聲。
「想不到你還有這毛病!」
「你不會真的撞鬼了吧?」她一臉興奮地看著張揚,似乎撞鬼是一件多麼讓人j ng神振奮的事。
「這世界根本就沒鬼!」他朝她吼道。
「那你的眼楮?」
「我的眼楮怎麼了?」
她突然打了個冷顫,渾身哆嗦起來,「你這個地方真夠怪異的,看來我還是快走吧」。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那你明天去不去上班?」
「再說吧」,張揚剛要關門,單小枚又退了回來,問︰「知道鬼為什有的人死後會有冤魂嗎?」
「為什麼?」
「怨氣太重的鬼魂是不能投胎的」。
「那怎麼辦?」
「你這里真有鬼?」
「神經病!」張揚罵了一句。
她剛走後,他只感覺眼楮隱隱作痛,越是眨眼楮,越是感到疼痛,走到電腦桌前,拿起鏡子。看到自己的模樣,他渾身打了個寒顫,「啪」,那塊大鏡子摔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