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醫院出來就看到你站在人群中,你怎麼會來這兒?」張揚問。
「你上頭版了,咱們市好歹出了個英雄,而且還是救美英雄」,他笑著說「我來看看英雄長什麼樣,想不到你沒受傷,也沒變樣」。
「看英雄是假,探病是真,不過我沒事,全身上下連半個傷疤都找不到,感覺好極了」,他說。
「你怎麼會跟她出現在市中心的二十八層樓頂?」
「昨天不是有個妙齡少女跳樓嗎?單小枚有個跟她一樣八卦的朋友在電視台,傳言說死者墜落位置與客觀事實不符,竟落在氣墊外,許多專家鑒定後,認為女子在墜樓時一定受到了外力。你知道她那人好奇心重又任x ng,一個人不敢去,非要拉我去壯膽。她跑到出事地點伸長脖子研究,一個不小心要墜樓,我拉了她一把,就受了牽連」,他省去了有「人」推了她的概述,這個世界上又有誰相信人死之後有靈魂呢。
「昨晚有人拍了視頻傳在網上,點擊率一夜過百萬,我越看越覺得眼熟,想不到真是你們」,他笑著說︰「原來英雄就在我們身邊,哈哈」。
拐過一個彎,到了他停車的地方,他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張揚一彎腰,鑽了進去。
「足足半個小時,你竟然一只手堅持了半個小時,簡直難以置信,吉尼斯紀錄上絕對沒有這個」,他感嘆道。
「你是不是想知道是什麼信念使我支撐了那麼久?」
「對」,他說。
「如果我說自己有異能,也就是超能力,你相信嗎?」
「不相信」,他說「那只存在電影和小說中」。
「那就可能因為是求生的y 望吧」。
「求生的y 望再強烈,也不可能違背客觀規律,你一只手,支撐兩個人足足半個小時,任何一個人,即便是全世界最頂尖的特種部隊成員,也不可能支撐兩個人那麼久,這簡直超越了人類體能的極限」,他說得很果斷。
「說實話,我都忘記自己為什麼會堅持下來,我記得當時只不過在上面停留了片刻,順帶欣賞了這個城市的夜景,想不到居然有半個小時之久」,張揚嘆了一口氣。
「網上都說是愛情激發了你的潛能,創造了奇跡」,他調侃道。
「你覺得可信嗎?」
「不可信,你我都知道,你這個人比較現實,不容易對人動感情,單小枚又是個虛榮的人,以你的經濟能力,HOLD不住!」他說。
「是啊,這一點我很清楚」。
「他們愛怎麼寫就怎麼寫吧,反正百利而無一害,說不定會頒發個見義勇為獎給你」,他說。
「見義勇為獎?那就不敢想了,公安局不調查我謀殺那就阿彌陀佛了,況且,你知道什麼見義勇為獎、雷鋒j ng神獎,那大多是人死後才授予的,我又沒死,j ng神凸顯不出來,不在他們的表彰範圍內。媒體影響再大,也不及當權者一言九鼎」,張揚說。
「典型的悲觀主義中的樂觀主義者,吃什麼?」
「喝酒」。
兩人找了一家飯店,要了個包間,點了許多菜,上了兩瓶五糧液,酒過三巡,良生突然問了張揚一句︰「她過得好嗎?」
氣氛突然凝固下來。
良久,張揚才回了一句,「我只知道她嫁人了,有一次在市中心,我看到她穿著孕婦裝」。
「時間過得真快」,他說。
「是啊,畢業快五年了」。
「我就要離開這個生活了近九年年的城市了,真是不可思議」,他說。
「謝謝你這一年來的幫助」,張揚說,「還有要說聲抱歉的話,我知道你回家要創業,也缺錢,本來答應在你離開之前把你借我的錢還給你,看來又要食言了」。
「別提了,我是來找你喝酒的,你現在的情況,我還不知道嗎?慢慢來吧,總會有撥雲見r 的時候」。
張揚听了,心里有些溫暖。
從飯店里出來,天已經黑透了,兩個人摟著肩膀,踉踉蹌蹌穿過一條又長又y n暗的小徑,到了一家迪高廳門口,刀條臉和國字臉的兩個彪形大漢一伸手攔住他們,冷冷地問︰「會員卡?」
良生伸手從包里掏出一年兩千會費的會員卡,刀條臉看了一眼,很客氣地說︰「先生請進」。
張揚之前來過一次,听良生說來這里的會員都是有一定經濟基礎,白領階層以上,尋求一夜刺激或者放縱自己的都市寂寞人群,為了避免一些「銷售」在里面泛濫以及惡x ng事件的發生,設置了比較高的門檻,所以里面的人都比較「安全」。
里面燈光閃爍,聲音震耳y 聾,良生把外月兌下來,把襯衣扣子解開,跳進舞池,瘋狂扭動著身軀,盡情地放縱,不一會兒,懷里就多了一個女人,兩人**,身軀緊緊粘在一起。
張揚的目光四處搜索,很快對上了一個漂亮而x ng感的女人,她有一雙狐狸臉,穿著極短的裙子,露出雪白的大腿,在她那腰肢上是那極不匹配的碩大胸脯,r 溝若隱若現,她向張揚走過去,衣服里就像藏著兩只小白兔,一挺一送,每走一步,都會出現振幅極大的波動。
她走到張揚面前,向他吹了一口氣,「帥哥,第一次來?」
「你怎麼知道?」張揚問。
「因為我也是第一次來,心有靈犀唄」,她把臀部一放,張揚趕忙騰出一個位置讓她坐下來。
「鬼才相信你第一次來」,張揚裝出一副很在行的樣子,看著她。
「人家就是第一次嘛,你要不要驗證一下」,她撒嬌道,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張揚的大腿上游走,離敏感部位越來越近,張揚嚇得連連後退,直到退到牆壁上,退無可退「你不要亂模好不好,我這個人容易發生意外?」
「我就喜歡意外」,她幾乎是咬著張揚的耳朵說。
「小姐,我不喜歡胸長得太高調的女人,有壓迫感,你快走吧」,張揚努力控制著自己的y 望。
「哈哈」,她在張揚大腿上狠狠拍了一下,笑了起來,伸出手向不遠處勾了勾,很快,不遠處就走來兩個漂亮的女人,大約二十五六的年齡,都沒她這麼妖艷。其中一個女人五官端正、錯落有致,個不高,身材勻稱,留著兩條特殊時期時代的短辮,穿得很保守,灰s 牛仔褲,白s 大衣,腳下居然是雙板鞋,腰細胸不大,胳膊大腿一點沒露,看起來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這是來表演《山楂樹之戀》的吧?
看了她一眼,張揚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來這地方玩一夜穿成這樣,簡直裝純嘛。
她對兩人說︰「看到了吧,說老娘的眼楮準沒錯,他果真是個新手,估計是個處男,小田,你過來,這個交給你了」,說罷,她把那保守女生推了過來,「這小白臉不錯,你找靈感吧,我們去玩了,走的時候喊你,可別走遠哦」。
那女生愣了一下,坐了下來,張揚偏過頭,看著良生在舞池里面的身影,有時候真有點羨慕他,他總是能玩得無拘無束,也能工作得暗無天r ,張弛有度,不像自己,似乎大多數時候都像一張繃緊的弓。
她拍了拍張揚的肩膀,後者轉過頭,看著她,問︰「你好,有事嗎?」
「你怎麼會來這里玩?」她把湊近他,大聲地問。
「我跟朋友一起來」,他對也湊近她,大聲的回答。
「你經常來這里嗎?」她問。
「我天天來」,他說。
她听後,感覺有些失望,很快,她便起身走了,不一會兒她又回來了,「我朋友說你肯定是第一次來」。
「你朋友猜錯了,我對著可熟悉了」,他說。
「你為什麼來這個地方?」她問。
「你呢?」
「我是個作家,我想來體驗不同的地方,尋找靈感」,她說。
「你是s 情小說作家嗎?」現在很多小姐看起來純潔得跟偶像劇女明星一樣,他對她的話感到很質疑。
「你怎麼知道我是寫言情小說的」,她很詫異地看著他。
張揚看著她臉上有些單純,再觀察她的打扮和氣質後,大聲說︰「我還知道你是寫宮廷體裁的」。
「我來這樣的場合找靈感,你應該猜我寫都市體裁啊?」她有些詫異地問。
「你不是說來找靈感嗎?來這樣的場合體驗,再去寫宮廷,更能尋找靈感,你可以寫皇上空虛寂寞,天天半夜穿越到夜總會尋找一夜,後來找了個小姐回皇宮,一段轟轟烈烈的小三逆襲成功故事鋪陳開來」,張揚說。
「你想象力夠豐富的,你干什麼的呢?」
「你覺得我是干什麼的呢?」
「你應該是公務員,看起來中規中矩的,很嚴肅」,她說。
張揚听了她的回答,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了,「其實,我在菜市場買菜,我還知道今天白菜、番茄、土豆、豆腐分別是二塊五一斤,四塊錢一斤,二塊錢一斤,三塊五一斤」。
「你真的是賣菜的?」
「對啊,我就在本市第四區第八個攤位賣,你要買菜,可以去那里找我,我給你打折」,他說。
她听張揚這麼一說,有些失望,看來她對賣菜的不是很有好感。張揚把目光又移到舞池中間的良生上,他已經月兌了上衣,扭動得更瘋狂了,他不禁笑了,誰會猜得到,一家上市公司的大總監,平時看上去斯斯文文,彬彬有禮,也有這一面。
「你騙我」,她把頭湊到張揚耳旁,打斷了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