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寶相莊嚴,一臉真誠外加嚴肅地問道︰「我看起來像是會撒謊的人嗎?我為什麼要騙你?我騙你對我有好處嗎?」這是他最通用的殺手 ,理直氣壯外加三問連發,心里沾沾自喜,涉世未深的小丫頭,看你怎麼反駁?
她一陣愕然,鼻頭一皺,「可你看起來不像啊?」
張揚伸出手,指著舞池中間的良生,「你猜他是干什麼的?」
良生在舞池zh ngy ng扭動得有些放蕩,胸口的襯衣開了,在閃爍的燈光下,隱隱約約有一個刺青,她一臉沮喪,「我猜不到」。
張揚看她這個樣子,到有了調戲的興致,便說︰「那就對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再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是C市實驗中學教高三化學的老師」。
「他真是C市實驗中學教高三化學的老師?」
張揚故作驚訝地看著她,「啊,你這麼知道?你真是太聰明了!」
「你剛才告訴我的啊?」
「有嗎?我告訴過你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告訴你對好有好處嗎?」他說。
「你怎麼說話這厲害?」她天真地笑了起來。
張揚想,你還沒見過我更厲害的時候呢?就這個,簡直小Case。看著她臉上微微一笑,笑得有些靦腆,那種感覺是那麼熟悉。
「你們女生是不是喜歡壞男人?」張揚問。
「我們是喜歡壞男人,男不喜歡長壞了的男人」,她說。
「我被長壞了?」
「有點」,她認真地說。
突然間,張揚覺得這樣的聊天其實索然無味,特無聊,便徑直走向舞池zh ngy ng的良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良生跟著他走到人少的地方,張揚問道︰「要不要走了?」
「什麼?」伴隨著一股強烈的酒氣。
「我們走吧」,張揚喊道。
良生醉醺醺地抬起腕上的手表,大聲喊︰「現在才九點半,慌個球啊你?」
張揚看他興致勃勃,又想著這估計也就是兩人的最後一聚了,況且他幫了自己那麼多,想說什麼,又忍了回去。
周圍的世界那麼喧囂,可孤獨感總顯得更強烈了,是啊,只有在這樣的時候,你才意識到,其實孤獨的人,無論在哪里,都是孤獨的,與外界無關。
他默默沿路返回,只見剛才那女生旁已多了一個帥哥,坐得離她很近,說話的時候總貼著她的耳朵,一只手已經放到了她後背旁的沙發上。張揚想︰下一刻,他的手可能就會滑到她的脖頸,滑到胸口,再從她胸前的白襯衣里面插進去,然後,兩個人沒羞沒臊地裹在一起。
這個城市充滿y 望,而這里,y 望就更淋灕盡致,他的目光四處搜尋,找到了一個小角落,要了一打酒,坐了下來。
平r 里,一瓶五糧液,他早就醉倒在路上了,而今天,良生醉了,他卻只有暈乎乎的感覺,雖說醉解千愁,可到那種狀態,卻更是愁上加愁。那一刻,你會想很多很多關于你那個年齡該想的事,而他那個年齡段,所能想到的事,都是愁。
他抬起啤酒瓶,往喉嚨里灌去,啤酒竟是那麼好喝,大約喝了四五瓶的悶酒,有人敲了敲他的肩膀,是剛才那個女孩,他偏過頭,看著她,「有事嗎?」
「我越看越覺得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她說。
神經病,這句話通常是男人用來搭訕女人比較土又效果顯著的,居然她也會用,他抬起頭看著她,感覺自己開始有了眩暈的感覺,而她似乎因為酒j ng的作用,變得更漂亮了。
「剛才跟你摟在一起的帥哥呢?」
「哪有帥哥摟我?」她臉上一陣疑惑,「你說剛才那個叫小五的男生啊,他剛才約我說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酒。我問什麼地方比較安靜。他說,他家就比較安靜。我說,我家也比較安靜。他說,那好吧,就去你家。然後,你猜我說了句什麼,他就走了?」
「說什麼?」張揚還真有點好奇。
「我說,也不知道我老公睡了沒有,會不會一會兒動靜太大吵醒他,他那個人脾氣可不大好」,她笑著說,「切,還真以為我是新手,那麼好騙」。
「你就是個新手!」張揚說了句實話。
「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因為你都不知道剛才摟著你肩膀那男的是干什麼的?」
「干什麼的?」
「看看你的包」,張揚指了指。
她拉開拉鏈,翻找著自己的包,突然叫了起來,「我的錢包呢?還有身份證,銀行卡,美容院的會員卡」,她幾乎哭了起來。
張揚看著她焦急樣,這女的真是又呆又傻,當然,可能她先天不足,這跟天賦有關系,有的人,這樣的地方來上幾次,就什麼都懂了,有的人,來了幾年還模不清門道。
「別急,你以為你朋友一年2000的會員費是白交的嗎?跟我來」,言罷,張揚拍拍她的肩膀,向門口走去。兩人找到門口的刀條臉,據說他以前是個特種兵,而他旁邊的那位門神當年是黑/道的殺手,比他水還深,總之,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不然,一年2000的會員費還不如去某種交友網站上注冊個會員,100塊沖個VIP,系統推薦,直接搞定。
「你跟他描述一下情況吧?」張揚說。
從搭訕開始,她在那里絮絮叨叨了半天,听得那哥們一頭霧水,張揚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他讓開嗎,把頭湊近刀條臉耳朵旁說了兩句,刀條臉點點頭,說了一句「稍等!」
不到三分鐘,刀條臉就像捉小雞一樣,一手提著那個長得鬼鬼祟祟的帥哥,一手拿著她的錢包,「你看看數目有沒有少?」
她接過去,看了看,「都在,謝謝你!」
「不用」,刀條臉淡淡地說了句,帥哥低著頭,渾身發抖,很快就被刀條臉提著出去了。
回到里面座位上的時候,她傻乎乎的問︰「他們會把他怎麼樣?」
「不怎麼樣,不是物歸原主了嘛,還能怎麼樣?」張揚說,心里卻想︰那帥哥以後只能用九個手指模女人了。
「你剛才跟他說什麼?為什麼他很快就找到我的錢包?」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告訴你有好處嗎?」
「啊?你要什麼好處?我請你喝n i茶吧」,她說。
「這到不必,你若是想幫我,就讓我一個人待著就行了」,張揚說。
「你說什麼?」她提高聲音問道。
這時候,良生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向她隨便點了個頭,就拍著張揚的肩膀說︰「走,咱們去樓上找個包間按摩,我請客」。
張揚一听,頭都大了,「你上去吧,你知道我不喜歡那種地方」。
「要不我幫你們訂個房間,你們上去?」他問。
「別別」,張揚揮了揮手,「你去吧」。
「你這人真沒勁」,良生也不勉強,大手一揮,「一個小時候後下來」。
「一個小時?」
「這算快的了」,良生說完,搖搖晃晃走了。
「你怎麼不上去?」她問。
「我為什麼要上去?」
「你們來這不都是為這個嗎?」
「哪個?」
「就是那個?」
「那個是哪個?」
「你就裝吧?」
「裝什麼?」張揚一臉疑惑。
「你真不知道?」她看張揚那樣嚴肅,似乎相信了。
「我發誓,我若是知道,就叫我今天上午在大街上被人追殺」,他說。
「看來你可能真的不知道?」
張揚笑了笑,這妞也夠傻的,今天上午早就過去了。
她猛然反應過來,「你玩我呢你?」
張揚笑了笑,抬起酒杯,「要不要喝?」
「我一瓶就醉了」。
「那就別喝了」,張揚把啤酒瓶拿過來,仰起頭,一瓶酒很快就消失在喉嚨里。
別無所求,但求一醉,但啤酒,真的會醉人嗎?他只覺一陣惡心,站起來向衛生間跑去,在廁所了蹲了半天,只吐出些口水來,異常難受。剛出衛生間,就看到她站在那里,「你等人嗎?」
「是啊?等你呢」,她說。
「你不會也想約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一坐吧?」
「你怎麼知道?」
「我可沒帶錢夾」,他模了模包,是了,就連身份證之類的估計都遺落在醫院。
「你去不去?」
「我朋友可能醉了,我等朋友,再說,你不怕我是壞人?」
「就你那樣的,也具備做壞人的潛質?」這句話好像在那听過,「等等」,她跑到我的前面,打量著我「我確定在那里見過你,一定!」
「別逗了,我都沒見過你,你會見過我?」
「真的,我真的見過你,只是暫時忘了在哪里見過你」,她一臉認真地說。
張揚有些不大相信,但一轉念,上一次來這個地方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那時候,也沒遇見過她,她怎麼可能見過自己,「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真的,我真見過你」,她仍舊是一臉認真。
「見過我又怎樣?」
「說明我們認識啊」。
「你認識了又怎麼樣?」
「你好像是那個,網上那個什麼,可是,你不可能出現在這里」,她更是細致地打量著張揚,讓他感到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