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紅杏兒接著道︰「這次,多虧了姐姐能夠不惜出手相救。否則,妹妹我……」
夢金瓶回過神來,忙道︰「你我本身情同姐妹,我又如何能見死不救?再說了,三年前,若不是你搭救于我,我又怎可重見天r ?」
催紅杏兒又慘白的微笑了下,笑的十分勉強,道︰「姐姐還記得三年前之事,我都早已忘記了呢。」
夢金瓶笑了下,道︰「當時,若非你暗中幫助,我怎會順利得手?」
催紅杏兒又是勉強一笑,像是想起了什麼,嚴肅地問道︰「姐姐剛剛救我,可是用的‘七魂吟咒術’嗎?」
夢金瓶淡淡點了點頭,道︰「恩,正是呢。」然後又道︰「不過啊,光靠這玄術可不行,還需要藥引子的。」
催紅杏兒忙問道︰「什麼藥引子?」
夢金瓶輕描淡寫地隨口道︰「y n陽聚魂丹啊。」
催紅杏兒微微皺起眉頭,道︰「這y n陽聚魂丹,只有一顆,不是姐姐自己留著危難之際使用的嗎?」
夢金瓶笑了下,道︰「我能有何危難?我見你氣息已無,若再拖延,恐怕……」
催紅杏兒面露感激之情,道︰「真個多謝姐姐舍丹搭救了。」說著,又想起身。
夢金瓶再次按住了催紅杏兒的香肩,道︰「哎呀,妹妹今r 是怎麼了?竟如此拘泥于這俗人之禮。」
催紅杏兒只得婉兒一笑,也就不再多言了。
夢金瓶接著道︰「再說,這y n陽聚魂丹,我也是無意間得到的,當時本想著,自己以後可能用的著,就留著了。可誰想,今r 你卻是用上了。
不過,真要說起來啊,我能得到這這y n陽聚魂丹,還有妹妹你的功能呢。」
「我的功勞?」催紅杏兒不禁詫異地開口問到。
夢金瓶接著道︰「妹妹可曾記得,那個叫柳金言的人嗎?」
催紅杏兒想了想道︰「你是說那個y n陽怪氣,自稱是煉丹師的人?」
夢金瓶點了點頭。
催紅杏兒道︰「他果真的是煉丹師?」
夢金瓶又搖了搖頭,道︰「真正的煉丹師如何會到我們夢紅樓來?那樣不但要受到門規處罰,而且,還可能丹術不進,除非他是散煉。」
催紅杏兒更為疑惑,問道︰「那他是散煉?」
夢金瓶道︰「這個我到覺得未必,觀其言行舉止輕浮,不像是個真正的煉丹之士。而且……而且後來,我也稍微證實了。」
催紅杏兒問到︰「哦?姐姐是如何證實的?」
夢金瓶道︰「記得那r ,他原先是點了你的牌子的,真真的可巧兒了,你那r 例假,便又換作了我的牌子。我便同他在雅臥內飲酒聊天。酒過三盞,我見他已有幾分醉意,便準備扶其就寢。
可誰曾想,他竟然不小心從懷里掉出一個玉瓶來,我便幫忙拾起,他卻表現的十分緊張。一把奪了回去。
我便假裝嗔怪,說︰不就一個瓶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誰要了你的不成?
他卻道︰這可是他花了不知多少心血才煉制出來的丹藥。
我便問︰是何丹藥,如此難煉了?
他卻又道︰說了你也不曉得。
我便激他,說︰吆,老娘我見過的丹藥多了去了,你別是拿什麼普通丸藥,來這唬人吧?
他一听,急了,道︰唬人?實話告訴你,這可不是普通的丹藥,這是y n陽聚魂丹,三品寶丹,具有轉換y n陽,招鬼聚魂之功效。
我當時一听,也嚇了一跳。這y n陽聚魂丹,別人也許不清楚,可對我來說,卻是再清楚不過的,最是適合我了。普通人死後,若是服了,只要不超過頭七,就可暫保尸身不壞,y n魂不散,一年之後,便可還陽;若是配合我的玄術七魂吟咒,更是可以讓像你我這樣的體質之人,起到起死回生之功效。只恨,在我肉身未毀滅之前,沒有早早的準備一顆,不然也不用輪落到這步田地了。唉!」夢金瓶說到此處,惆悵嘆息一聲,眼神里,也似有道不盡的憂傷。
催紅杏兒也長嘆了一息,意味深長地望著夢金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夢金瓶努力地甩了甩頭,想把很多不好的回憶忘掉,很快恢復過來,又接著道︰「于是,我早就期望可以得到一顆了。奈何這種良藥,很少有人會拿出來示人。
普通拍賣會上見到的y n陽聚魂丹,都為三品凡丹,效果甚微,副作用甚大,服用之後,弄的不好,成了活死人,或者僵尸什麼的都有可能。而且,于你我這種體質,服用了也沒有效果。但是,就那樣,價格也還是高昂的嚇人。我攢了這許多錢,也就偷偷購買了一顆,是用來參詳的。至于三品寶丹,那更是從未見過,只曾听聞。
我當時以為那一定是他編的假話,三品寶丹,他怎麼會如此輕易讓我知道?難道真的醉了?于是我就道︰你說是啥便是啥,我又未曾見過,誰知真假?
他便真的取出來讓我看了。三品凡丹,我身上就有的。這寶丹我卻未曾見過,但是從丹藥的成s 以及藥香上判斷,確實是更為j ng純的y n陽聚魂丹了。
我便假裝不在意,然後待其熟睡之際,我便偷偷從其衣服里取了出來。在搜身時,我發現他身上就只有這一顆丹藥,若真是煉丹之人,又怎會只帶有一顆丹藥?于是我便大著膽子,用我身上的三品凡丹,調換了他的三品寶丹,也就是給你服用的那顆y n陽聚魂丹。
他竟然到如今也未有發現,你想啊,若真是煉丹之人,如何連丹藥被換都不曉得?三品凡丹比三品寶丹可大了不少呢。所以,我斷定他自稱煉丹師,只是用來換取別人對他尊敬,定是騙人的。那顆三品寶丹還指不定是他如何得到的呢。
不過啊,這確實有妹妹你的功勞,要不是他被你迷的神魂顛倒,如何會三天兩頭來這夢紅樓?若不是你那幾r 例假,我又如何接近于他?所以這丹藥本身就有妹妹的功勞。
如今見妹妹受傷,我又怎能見死不救?」
夢金瓶說著,臉上露出芙蓉般的微笑。
催紅杏兒的眼中卻已盡是感激之s ……
小樓外面的天s 逐漸放亮,東方漸白,慢慢的長夜,即將走到盡頭,依依不舍地注視著蒼茫大地。
竹林里不知何時響起了第一聲的鳥鳴,清脆悅耳,打破了昨夜的安寧。
小樓下,劉天羽和左映月,昨夜也簡單談論了幾句。至于樓上的景象二人都是心照不宣,但是卻又都未曾提及,像是都刻意繞過這個話題一般。劉天羽感覺左映月像是在刻意隱瞞著什麼,但是卻又不好多問,畢竟自己也不敢立刻就告訴她樓上夢金瓶和催紅杏兒的身份,更不可能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自己何嘗不也是在隱瞞著什麼嗎?只是這些隱瞞都是自己迫不得已,並不是自己刻意想要的。
左映月見樓上一時間又變的安穩,再次亮起了燈光,這才小聲和劉天羽道︰「我听見小樓這邊十分吵鬧,一時間睡不著,便走了過來。」
劉天羽點了點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氣氛稍微顯得有點兒尷尬起來。
左映月又再次抬頭看了看樓上,眼神中顯得有點復雜。然後,她又看了看劉天羽,道︰「不知道樓上瓶娘可否睡下。」
劉天羽道︰「應該沒的,二娘也正在呢。」
左映月皺了下眉,道︰「她怎麼會在這?」
劉天羽道︰「哦,二娘受了點傷,瓶娘好像在幫她療傷。」
左映月的眼神跳動了下,想問什麼,y 言又止。最終,左映月開口道︰「既然瓶娘有你在這伺候,那我便回去了。」
劉天羽也不好留她,點了點頭。
左映月便轉身走開了。只留下劉天羽一人,默然佇立于窗前,看著她消失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麼,劉天羽突然覺得,這個清冷的女人,越來越有點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