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望山跑死馬,我現在是深有體會。走到夜里十一點多,已經行進了六個小時了,還沒走到山腳下,更別提登山了。虧得兩人年輕有火力,要不然走不到山腳下就得累趴下。
我們找了一背風處扎下帳篷準備過夜。玉虛峰附近晚上的氣溫非常低,偶爾也會有野獸出沒。我因為第一次持有槍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就沒把隱約听到的狼嚎聲放在心上。雙層的帳篷加上防ch o墊和睡袋,讓我覺得還算舒服。唯一遺憾的是附近沒有可燃的柴火,沒辦法生火,只能啃點冰冷的壓縮餅干和威化食品。好在有雪的反光下,夜晚的能見度還是很高的。
坤子從包里拿出兩個煮雞蛋,給我一個。我吃的異常香甜,有家的味道。下半夜,我們才知道低估了昆侖山的氣候,雖然全身武裝,但還是被凍醒了幾次。不過困意和疲倦襲來,我又再次合上雙眼。
終于熬到第一縷曙光。我走出帳篷,因為有時差,現在是b ij ng時間早上八點。陽光下的玉虛峰和玉珠峰開始閃閃發光,兩座高峰並肩而立,西邊玉虛峰,東邊玉珠峰。白雪覆蓋的山巒聳入雲天,峭壁上懸掛千年的冰川,堅硬似盔甲般裹挾在壁崖間,晶瑩剔透,燦若琉璃。
坤子非常興奮,一邊收拾帳篷一邊哼著小曲︰「大姑娘美那個大姑娘浪」
我這幾天心情的壓抑也放開了不少。深吸一口稀薄的空氣,開始裝點裝備。
步行將近八個小時,兩人終于走到玉虛峰腳下。抬頭往上看,只見雪線在半山腰。雪線以下全被厚厚的冰層覆蓋,一米多寬的冰裂縫縱橫交錯,而且數目驚人,讓人望而卻步。加上最近地球氣候變暖,冰層越來越脆弱,增加了不少攀登難度。對于純屬業余的我和坤子兩人來說,堪比登天。
坤子拿出登山鎬說道︰「只要鋤頭揮的好,沒有牆角挖不到。哥們先上了。」
我將繩索取出,跟坤子拴在一起。將帳篷等暫時用不到的裝備留在山腳下,開始了攀爬的第一步。
我們爬的非常幸苦,雖然天晴的很好,但是我們的眉毛上已經結了一層冰霜。有兩次險些掉入深不見底的裂縫。五個小時後,太陽漸漸落下。因為沒有參照物,我也不知道爬了多高,于是找了個大點的冰窟窿準備過夜。
這個冰窟有二十個平方米左右,兩米多高,雖然不大,但足以讓我們安穩的睡個覺了。躺在冰窟窿里,看著夕陽余暉下干淨的沒有任何雜質的世界,我在想,神仙也不過如此吧。
我體力消耗過多,早早的進入睡眠。下半夜再次的被凍醒,山上的氣溫比下面更冷。坤子打開手電筒,他說有光的情況下會感到溫暖些。
由于睡的較早,此時凌晨三點左右,我已毫無困意。坤子無聊,拿著手電四處查看。
「大凡,這麼厚的冰層,得多少年才能形成?」坤子趴在冰牆上用力的往里看,想看到冰層的另一端。
「具體多少年誰能知道,不過還沒人能夠爬到山頂,不知道咱倆能走多遠。」我喝了口水,感覺一股冰涼攝入肺腑,說不出的通透。抬頭看著好像近在咫尺的星空。
「哎,大凡,里面好像有東西。我這光線不夠,你再拿個手電過來。」坤子急促的說道。
我趕緊拿出手電往冰牆里照sh 。這一照不要緊,只見冰牆里有一張人臉,猙獰的看著他們。眼珠已經沒有了,只有空洞的眼眶,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在盯著我們看。由于在靠里面的位置,看不很清楚是男是女,但是卻能看到表情的痛苦。我跟坤子嚇的汗毛都直立了起來,我們兩個哪見過這種情況。
坤子用手電往四周照了下,竟然發現在冰牆後面本來以為是山體紋路的y n影,竟然全是大小不同的人頭。看不清表情,只有兩只眼楮死死盯著我們,好像地獄的冤魂般扭曲著。
我渾身開始顫抖,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冷的,坤子上下牙齒不住的打架,發出「得得得」的聲音︰「大大大大…大凡,這這這TM什麼情況?」
我兩腿也有點不听使喚,邊退邊說︰「別別…別怕,都在冰里面,應應該沒事….哎.啊…」
我由于太過緊張,沒有注意自己已經身處冰窟窿的邊緣,不小心失足從冰窟窿里掉下了懸崖。我只听到耳邊呼呼的風聲和坤子大聲呼喊,我在想我就這樣要死了嗎?突然一個白影一閃而過,我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朦朦朧朧中,我感覺來到了一個一片黑暗的世界,四周什麼都看不到。自己的父母在遠處對著他招手,
「爸媽。」我激動的喊道,但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心想︰我這是死了嗎?可是我還沒取媳婦呢。不管了,經歷了這麼多,不就是要找到父母嘛,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其他的坤子呢。對了,坤子怎麼樣了?
強烈的信念支撐著我一下子坐了起來,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好像斷掉了一樣,疼的我齜牙咧嘴。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石床之上,我四周打量了下,原來是一個木制的小房子。房間里的擺設很簡單,一個四方小桌,兩個圓形板凳,這種款式的板凳現在已經沒人用了。桌子上放了四個陶瓷茶杯和一個茶壺。怎麼看都不是現代的家具裝修。木牆上掛著一柄青黑s 長劍,只有一米長左右。比我見到的老頭老太太練太極的長劍要短些。
我揉揉有些疼痛的腦子說︰「r ,我不是穿越了吧。這玩笑開大了。」
我強忍住疼痛爬起來,慢慢的走向門口,打開木門,微涼的清新空氣撲面而來,沁入肺腑,說不出的舒坦。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兩座巍峨的雪山,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玉虛峰和玉珠峰。不過比之前見到的更加燦爛炫目,而且半山腰還掛著縷縷青雲,更顯得妖嬈。一條絲帶般的瀑布從上千米的玉虛峰傾斜而下,卻沒有半點水聲。如果不是流動的水流,這整個就是一副畫。偶爾傳來的陣陣鳥鳴,又把我拉回了現實,我很確定從來沒听過這種鳥的叫聲,比百靈還要清脆悅耳。
這是一個d l 的小院,沒有院牆,連籬笆都沒有。只有這一間小木屋。四周除了參天的松樹是我認識的,其他的花草我都沒見過。一條小路將樹林一分為二,蜿蜒曲折的伸向前方,大概有一里左右,可以依稀看到幾座茅屋。我朝那個方向走過去,心里有著太多的疑問需要有人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