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摩西斯確信自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突然停住，豎起一根指頭搖動著，「一定是芬妮的父母不顧自己女兒的感受，他們總自認為是在對女兒好，他們要突然提前把芬妮嫁人！我相信芬妮的父母絕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說不定這是芬妮父母早就安排好，對付我們的辦法！」
摩西斯深愛芬妮，就像芬妮同樣深愛他一樣，他無法想象離開芬妮怎麼活下去，他不容許任何人把她奪走！
「你確定？」中年男人很快地在紙上書寫著，摩西斯甚至有一種錯覺，這個中年男人是在記錄他和他說的話，剛才他不是說記錄沿途所見的一切嗎，有幾次摩西斯都想起身過去看看他到底在寫什麼，不過又感覺這樣做不太禮貌。
「我一百個確定！」摩西斯不由自主提高了聲音。
中年男人噓了一聲，說道，「你妹妹。」
摩西斯才急忙把聲音降低下去︰「是的，我確信，你不知道芬妮的父母，我早就領教過他們的厲害，芬妮曾經好幾次邀請我到她家里玩。芬妮的父母是那種心里對你很厭惡虛偽，但表面上卻能裝出熱情誠懇的人，非常的可怕。」
「這個確實可怕。」中年男人道。
「其實我也不笨，」摩西斯道，「我也多多少少看得出來，芬妮的父母對我雖然很客氣，但並不喜歡我，而且很討厭。他們應該對我和芬妮的事情早有防範，但芬妮卻渾然未覺，反倒認為她父母對我很好，有幾次我說起她父母的時候言語中有些微詞，反倒招來芬妮不高興。」
「這樣的話即使你們結婚，你又怎麼和她父母相處呢？」中年男人道。
「是啊，很苦惱的，」摩西斯說，「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呢？」中年男人又翻過一頁張，回應摩西斯的速度並沒有絲毫的延遲。
「那一定是很繁瑣的計算，」摩西斯看著沒多久，中年男人面前已經堆起了一疊紙，心想，「如果是自己的話，可沒有辦法一邊計算一邊和人這樣流暢地對話。」
「難道他真的是在記錄我的說話。」摩西斯心中再次浮起這樣的疑團。
他站了起來，想走過去看看。
「現在的關鍵不是和她父母怎麼相處，而是」摩西斯說著向中年男人走了過去。
中年男人一動也不動，還是繼續在他面前的紙上龍飛鳳舞。
摩西斯走到了中年男人身後，借著不算亮的燈光看到了，中年男人的筆尖下流淌出，一串串從沒有看見過的數字、符號、變量和方程式。中年男人確實是在進行某種計算，而且摩西斯從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算式，即使是大學里的學習的微積分算式看起來也和這個完全不一樣。
「你看我在做干什麼，是嗎？」中年男人沒有抬頭，但摩西斯覺得他話的語氣似乎完全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摩西斯臉上一紅，沒有說話。
「你能看懂我寫的這些東西嗎？」
「看不懂。」摩西斯沒有說謊。
中年男人沒再說話。摩西斯看不到中年男人的任何神s ，但他感覺，中年男人似乎對他的回答，感到有點遺憾似的。
摩西斯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坐在床沿，繼續說他的芬妮︰「以前听芬妮隱約提起過，她父母想把她嫁給奧安洛城一個二級平民家的男孩」
說到這里摩西斯感覺很慚愧，二級平民對摩西斯來說是一個高不可攀的等級，這已經是平民中很高的等級了，在光明帝國五級以上就被視為高等級平民。
頓了頓摩西斯才繼續道，「大概是在芬妮七、八歲的時候，芬妮父親和這家人訂了婚，兩家以前就是世交，這個男孩的父親又是芬妮父親的生意上往來的大客戶，來芬妮家吃飯的時候見過芬妮，很看得上這個溫柔漂亮的女孩，就對芬妮的父親說了兩家結親的意思，芬妮的父母當然是求之不得，立即就滿口答應下來。」
「門當戶對，又訂過親，看起來倒是不錯的一對。」中年男人道。
「你知道什麼啊，」摩西斯道，「這個和芬妮定親的男孩大芬妮五、六歲的樣子，長大後是一個非常飛揚跋扈，仗勢欺人的紈褲子弟，在外面早就有不少女人，焦躁的時候听說連女人也打，芬妮根本不喜歡這個人，她告訴我說，一想到要嫁給這樣的人就氣憤得說不出話來。」
「當然，有錢不一定幸福。」中年男人道，「要記住神告訴我們的話，有愛才會幸福。」
「怎麼不是呢？」摩西斯很同意中年男人說的話，「听芬妮說幾年前男方家就已經催促過好幾次了，意思是趕快把兩人的終身大事辦了，因為男方家新開的一間銀器作坊很需要管理的人，交給外人又不放心。男方家準備采取一種折中的辦法，先把芬妮接進門，暫時不同房，也不舉行儀式。至于婚禮，只等芬妮年齡一到就辦。都被芬妮以學業為重諸般理由推月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