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凱子偷偷模模爬起來了。
床鋪很窄,陳歌根本也沒睡踏實,凱子起床就驚動了他。
「你干什麼?」陳歌壓低了嗓音。
凱子只穿了一身秋衣秋褲,正準備朝臥室門縫里瞅。而他的臍下之物,儼然傲立,將褲頭撐起了一片江山。
凱子回頭嘿嘿一笑,YD道︰「早上yu望強烈。」
陳歌無語了。下床將他拉回來,說︰「你這樣和黑君的行為有什麼區別?」
凱子氣嚷嚷︰「只是看一下她睡覺的樣子,又不會懷孕,你緊張個鳥?」
正說著,臥室的門開了。
璐璐揉著惺忪的眼,衣服上還沾了些床絮,不用想穿著衣服睡了一晚。而且,通過臉上的疲態和發黑眼袋,可以得知她一夜煎熬。
二人面露窘s ,忙鑽回被窩里。陳歌尷尬道︰「早啊。」
「早。」璐璐洗了一把臉,準備出門。
陳歌急了。「你上哪?」
「我還要上班啊。」
「你瘋了?那家米線店就在苗圃街口,被黑君看到你就完了!」
璐璐很無奈,不失可憐地嘟嚷說︰「上班還有工作餐,不然餓死了怎麼辦?」
凱子嘿嘿一笑,說︰「那是。餓死還不如爽死。」
璐璐白了他一眼,說︰「我有能力了,會用實際行動感謝你們的。」
見她要走,陳歌以消防兵接到火j ng電話的速度套好衣服,一個彈跳落地,拉住她說︰「你不能出去。」
璐璐看著陳歌,臉紅了。陳歌一愕,繼而臉上發燒。怪不得手感這麼舒服,原來拉錯了地方……
原本是要扯她的背服,沒想到她突然轉身。
陳歌趕緊松手,窘道︰「對不起。」
璐璐臉上飄過兩朵火燒雲,胸前的衣裳還有隆起的抓痕……
五秒鐘後,二人氣s 才平靜下來。陳歌說︰「你就先待在這兒吧。放心,不會讓你餓死。」
睡在牆角地鋪的舒克翻了個身,不知是說夢話還是怎麼的,笑道︰「唉,自己都窮得上吊,還想養個小秘……」
凱子接了一句︰「陳歌你忘啦,耗子進咱們租房都是含著眼淚走的。」
陳歌瞪了他一眼,轉頭說︰「我的意思是,你一個女孩子,如果被黑君發現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我們會老實找份工作,不管待遇怎麼樣,先避開風頭再說。」
璐璐能感受到陳歌一片好意,只是添了太多麻煩,她心中過意不去。
陳歌把舒克叫起來,悄聲說︰「能不能先找你同學借點?找到工作第一個月工資就還。」
舒克為難一笑,平時沒有來往的老同學,見面就是打攪,還要借錢,這個口怎麼開?
事已至此,舒克也只能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他同學在一家私人廣告公司當設計員,包吃不包住,每個月才一千多點,一听到借錢,頭都大了︰「你們到我這住多久都沒關系,反正我白天不在,就晚上睡個覺。但是錢嘛……」
好說歹說,舒克同學把口袋全翻出來以示清白,就差點月兌光驗身了,只蹭到兩百塊。
陳歌已經很感激了,拍著他同學肩膀說︰「兄弟你放心,我們絕不是無賴。」
舒克同學眼楮一眯,心想︰你們不是無賴,我無奈。
陳歌小心翼翼從兩百塊里抽出一元,到樓下地攤買了本舊雜志。房間里空蕩蕩的,璐璐一個人在家總得打發時間。
凱子望著純情雜志笑了,說︰「花一塊錢買本雜志,還不如買兩根黃瓜。雜志看完就沒用了,黃瓜可以洗干淨反復使用。」
這家伙,任何一件事都可以聯想到齷齪的東西。男人再s ,要達到他這種境界還需下番苦功夫。
再三叮囑之後,陳歌和兩個難兄難弟出門了。天氣很好,陽光照在臉上格外燦爛。要在平時,陳歌肯定騎在那輛嶄新的電動車上,穿過一條又一條街巷,甩著拉風的碎發,吹著輕松的口哨︰「找呀找呀找工作,找到一份好工作。找不到呀找不到,找不到也沒辦法……」
而此刻陳歌卻感受到了一種無形壓力,哪怕是搬運工自己也要咬牙扛下來。這壓力就好像,好像自己突然成了一家之主,要想盡辦法養家糊口一般……
璐璐一個人立在租房窗前,看著樓下的男人背影,眼楮濕了。她本身是一個講義氣的女孩子。在此之前,她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說穿了就是陌生人而已。自己給他們惹了這麼大麻煩,他們反而還為自己奔波。世風再r 下,人心再不古,終究還是有好人。
話說陳歌三人逛遍了城南,腳都磨破了皮,工作一事仍然無果。凱子兜里那包軟裝煙還有三根,剛好每人一根,坐在人行道花壇邊緣抽起煙來。
凱子火了︰「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就算咱們不住苗圃那個租房了,行李用品總得搬出來吧?租房押金總得討回來吧?我抽屜那張銀行卡上還有幾百塊錢呢!」
陳歌沉重地吸了一口煙,說︰「先等幾天吧。這幾天黑君肯定處于高度j ng覺狀態,說不定正在到處搜索咱們呢。等避段時間,咱們挑個夜里再去辦定退租事宜。」
除此之外,根本沒有更好的辦法。
舒克抱怨同學床上的被子太髒,甚至還有股男人特有的液體腥味,一想到就惡心。睡一晚倒罷了,如果真睡個十天八天,同學嫌棄不說,自己也忍受不了那個環境,他可是有嚴重潔癖的人。
凱子兩目發呆,煙一抽完,便無所是事地在花壇周圍逛蕩起來,看見雌x ng動物就拋個霉眼吹記口哨。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這個骨節眼上了,陳歌羨慕他還有這份心情。
過了一會凱子興高采烈跑回來,說︰「剛才有個美女和我搭話了。」
舒克瞟了一眼,說︰「就你這副s o樣,還有女人敢理你?」
「是真的。剛才那個美女罵我是神經病。」凱子很認真。
陳歌有氣無力地一聲哼笑,順口說了句︰「神經病。」
凱子納悶道︰「奇怪。為什麼從你嘴里說出來的差距那麼大咧?人家說得多麼有音樂節奏感。」
陳歌無語了。
在陳歌眼里,凱子是十足的「研究生」——專門研究女人的牲口。任何一個女人,從她走路的胯位和腰部扭動的頻率,凱子就能判定她是不是處女,甚至j ng確到做過幾場房事。他夸下海口說璐璐一定是處女,如果不是他揮刀自宮。
陳歌沒有心情討論這些,他此刻想的全是工作。上午他們便到人才市場投遞了簡歷,技術x ng的活兒,好單位進不去,差單位不對口,等到用人單位通知的希望很渺茫。太陽一點一點西沉,看來今天又浪費了。陳歌嘆口氣,正站起身,眼楮不經意又瞟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那個自詡左慈的神經病老頭,正站在一道廣告護欄旁邊朝他招手。
陳歌苦中作樂,對兩位兄弟撇頭笑道︰「你們看,‘左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