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旭死後魂魄進入地府,前來迎接他的牛頭馬面兩兄弟倒也時尚了起來,如今也是一襲黑s 西裝,扎著領帶,手中原本的招魂幡等物件,也換成了引路牌,上書︰熱烈歡迎魏旭公子生魂到此一游。落款︰地府旅游局,牛導馬游。
畢竟是第一次死,魏旭也沒啥經驗,隨著牛馬兄台的指引,一路閑逛了下來。
雖說在陽間有偌多鬼怪的傳言,但畢竟不如自己親眼所見,這一路上,風景秀麗,高樓林立,和自己電視上所見的地府形象儼然不是一般的樣子。如今這地界,除了腦袋上沒有個太陽,其余和人世並無什麼不同。
「魏兄弟,前邊是地府旅游中心接待處,咱們先去報個名,你生前無大惡,參觀完了往生道就可以入輪回啦。」
「如此有勞牛哥了。」
「前方是蛇道物資發放處,道路遙遠,但凡進入地府的生魂,都可以在那里領取一些路上必須,我們兄弟二人就送到這里了。還有公務在身,告辭。」
說罷,一牛一馬抱了抱拳順原路又轉了回去。
看來地府也有好牛好馬啊,魏旭正發著感慨,只覺得身後有人拍他,扭頭一看,當即蹦了起來。
這叫一個難看,身材臃腫就不說了,穿了個大紅s 的旗袍,暴露在外邊的大腿套著絲襪,腿毛順著絲襪的窟窿扎了出來,發髻象盤子似的挽了起來,乍一看就跟腦袋上頂個鍋蓋一樣。嘴巴起碼有水舀子那麼大個,酒糟鼻子邊上還鼓了個偌大的粉刺,腐肉一樣的臉上還張了個指甲大的美人痣。
「辦理y n司旅游觀光證明不,帥哥?」原本VEAR陽光的心情轉瞬即逝,魏旭只覺得全身億萬的毛細血管忽的爆裂,大叫了一聲︰「鬼啊。」然後扭頭就跑。
只跑了幾步,便又停了下來。就見那婆娘也不追,抱著胳膊遠遠的看著魏旭直樂,笑的魏旭雙腿發毛,那表情就跟看到什麼稀奇事兒似的。
「我也是鬼,怕她作甚?」魏旭忽然覺得自己很弱,弱的一塌糊涂,大家都是鬼,人家就是難看點,不是沒把你怎麼地了麼?
雖說心里是這麼想的,可一想到那跟茄子樣的臉,魏旭就沒由來的一陣巨惡。
所謂的**旅游觀光,其實就是在y n曹地府的蛇道上走上這麼一圈,而這個物資發放處,同時也是辦理魂魄入城登記的地方。
定眼瞧去,就見長長的隊伍一直排了老遠。面前這個似人非人的家伙還沖著他眨眼楮。
原來,地府如今也實行改革,凡魂魄入境皆有三種處理方式。第一種,大善大惡之人,死後不入輪回,善者登記造冊入主極樂仙境,聆听仙人教誨,終可得到成仙,逍遙混沌五行之間。而大惡者,死後墮入修羅道,永世受地獄之苦。
第二種,善惡兩可間的,既是好事做的不多,壞事偶爾做做,但沒有大危害的人。便要經歷這蛇道,入輪回,轉世投胎。當然,是人是豬,是花是石就要看個人的造化了。
第三種,陽壽未盡死于非命的。這種人不多,但也不少,也要通過蛇道入輪回,登記造冊轉世為人後,待到陽壽盡了再重入地府入主輪回。
「不管你是哪種人,都要入十殿,見過閻羅王大人後,便可以入塵世了。」
盡管此人面目可憎,但解釋的卻也周全。一時間,魏旭不知覺的倒是和她親近了許多,問過幾個地府常識問題後,便隨眾魂前去報名了。
往生殿,主持眾多生魂轉世投胎之地。殿內戒備森嚴,一隊隊的生魂面無表情,魏旭此時方才察覺y n風刺骨,背脊上隱隱作痛。
「魏旭,陽壽九十七,現年二十又一,因溺水假死,恰逢黑白無常途徑,便順手將魂魄勾了去,實則還尚余陽壽七十六。」前方偌大的台子上,一個身高九尺有余的判官,頭也不抬,念叨著魏旭的資料。
「此人死的甚是冤枉,原本可以救得x ng命,卻未曾想,不明不白地被黑白無常給勾了來。許是即便活過來,也會造成諸多不便,所以干脆生魂發回地府重度新生了。嗯,如此說來,倒是冤死的。給她喝下孟婆湯,投胎去吧。」這判官自言自語念了一通,隨即便將魏旭判決重歸輪回,可沈雲這功夫不樂意了,咋,鬧了半天我這不是正當死啊?是冤死的?那就好說了,怎麼說,這也算是地府部門執法失誤吧?于是乎,魏旭原本呆滯的表情消失不見,高呼︰「冤枉。」倒是把判官給嚇了一跳。
「下面可是魏旭?你有何冤屈?」判官倒是不慌不忙。
「正是小可。小的原本就是冤死,現在和眾人一起輪回轉世,雖說也是重新做人,可您想啊,我爹娘好容易給拉扯這麼大了,頭十年,咱啥都不懂,吃家的喝家的,中十年,為了將來能成才,埋頭苦學到了二十歲,現在可好,剛到後十年,人生最得意了,這就掛了。您安排我轉世不打緊,我這前腳學習,後腳ch ngr n,這所有的您一句話全給掏空了,啥都不算了,這也不打緊。可您還要平白無故的給咱減去二十一年陽壽,這可就不對的緊了吧。」
一番口舌,說的判官倒也覺著這麼辦確實不妥,于是問道︰「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人死不能復生,我這要是活著回去,也不大合適,這要是冷不丁的活過來,那還不得詐尸?」說到這里,魏旭偷偷看了一眼判官,見他不住的點頭,才稍稍平靜了些,心想︰和著只要這是你們的問題,只要咱陽壽未盡,你就不能把我咋地了。
稍稍停了下接著說道︰「轉世投胎也不是不可,但孟婆湯咱家是決計不能喝的,不然,我這二十余年豈不是白活了?小的難不成還要在學一次如何做人?」繞了半天這才說了重點,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說的也有道理。那就依你所言,這孟婆湯不喝也罷。」判官略一尋思,便應了魏旭的要求。
「還有,我這死是屬于意外傷害吧?照理說,不應該下地府不是?也就是說,這是你們的失誤造成的後果,如若非要扣除咱二十一年陽壽,于情理不合對吧?就算是買了假冒產品,接到投訴還有投訴獎呢,咱一個大活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掛掉,就沒有什麼說法?」
「這……」判官一時倒被這話噎住了。
「話說回來,咱家要求也不高。二十一年陽壽您也別扣了。至于黑白兩位大哥的失誤,就隨便點在給加個三五百年陽壽也就是了。」
「呃。」這一通胡說八道,倒是把判官給難為了。自打盤古開天闢地,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如今要真清算起來,確實也算的上是「誤傷」。但真如此人所言,再加個三五百年陽壽,也委實太長了些,就連那些一輩子修佛修道之人,也不見得有這般待遇啊。但偌不允其所說,未免也有傷天和之說。
「下官此事辦理的委實欠缺考慮,但你所說,三五百年修為也決計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判官可以說的算的。那須得上報閻王,再上達天庭,玉帝親下詔書,方能做數啊。這等福澤,就連本官也未嘗消受過啊。不如這樣,我送你修道之法,如若你肯努力,將來不僅可延年益壽,且呼風喚雨,跳出五行三界,你看如何?」
就知道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修道?真管用的話,你自己怎麼不修?當然這話也就只能心里想想而已。
「如此不如您給我找個名師,興許將來有一天,咱真出息了,也顯得出您這一番伯樂之恩。」
「仙家師尊哪里是這麼容易找的。現代修仙之人大多是沽名釣譽之輩,哪里還有一方高人,即便是上古時期,那些仙家尊者又怎會輕易收徒啊。你還是另選它途吧。」
其實這話說的也不假。
「哎,您早說沒有大神通就完了。其實咱也不是那麼苛刻的人,只要能和名師親近些許就好了,哪還用得著您給安排啊。我這也是難為您了,雖說您掌管著一方鬼眾,可終究也有辦不到的事嘛。」這家伙一通損,直說的判官是臉紅脖子粗,也不考慮此話有多少激將之意。
「既如此,你有此番決心,我就送你去大神之地!」說罷,從懷里掏出一錦盒,只瞧的魏旭是眼中一亮。
「此神器可朔古通今,乃仙師老祖所留,十萬年方可一開,當r 老祖留下此物,曾知會我替他尋一得意弟子,如今便便宜了你。」說罷,將盒子向空中一擲。
萬道霞光瞬時布滿了鬼府,隨著光芒消散過後,魏旭便不見了,只留下一干鬼眾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煞是奇怪。
話說魏旭的生魂,被霞光引了去,只覺得偌大一道吸力不能抗拒,便由著這股拉力飛遁,想來仙家神器便就是如此吧。
好似是萬年久遠,又好似是一分鐘。混混沌沌的,魏旭終于感覺自己已然落了地,但卻動彈不得,好像被包在了肉團之中。自己是口不能言,眼不能開,甚是難受。
用盡全身力氣,終于掙月兌了這份束縛,這才稍稍覺得舒服了許多,睜開眼楮一看,卻嚇了一跳,原來自己飄在一條寬敞的河面之上,剛要月兌口驚叫,卻驟的發覺,是孩童般的n in i哭鬧之聲。
蒙了,魏旭一下就蒙了。太陽判官的板板,這狗r 的把自己送到哪里來了?難道是棄嬰?一瞬間,各種猜測不由得油然而生。
倒也奇特,這肉球雖已入水,但卻不下沉,好似一襲小船,載著初入世間的魏旭晃晃悠悠順流而下,一路兩岸,獸啼鳥語,好不熱鬧。
不多時,河水逐漸消散,原是一條引入大海的分支河流。這肉球隨水而下,原就是哪里水多就飄向哪里,水流歸源的當口,恰巧卡在一顆凸出在河邊的樹丫之間,再也動彈不得。說也湊巧,岸邊一戶人家獨有一女,年芳二八,剛準備自河邊淨衫,遠遠的便看到了這肉球,用一支斷木將魏旭給撈了上來。
好一個俊俏的女圭女圭,粉面大眼,肉嘟嘟的小腿不住的踢蹬,也不知是哪家父母竟如此忍心將這麼可愛的娃兒給丟入河中。
原本猶自哭鬧的嬰兒,一入這女子懷中便安靜了下來,雙眼不住的打量著面前這女子。不施粉黛,但也有幾分姿s ,細致烏黑的長發,披于雙肩之上,略顯柔美,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眼楮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小紅唇與皮膚的白s ,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可愛如天仙。
這女子原本並未嫁人,只是這附近一個漁家的女子。平r 里極少出門,如今拾了魏旭,一雙妙目迷成了一條縫,當真歡喜也喜歡的緊。
懵懂之中,魏旭也並未搞清楚狀況。看這女子的裝束,好似是古代女子的打扮,只不過,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年月,是哪個皇帝的天下。當初在現代時候網絡上流行的YY小說,一時的男主角已然成了自己,一時倒也感到驚異非常。
雖然還不大了解狀況,但起碼的智商和分析能力還在,嘴上呀呀做語,還發不出什麼完整的音節,手腳也不甚利落,但急于看一眼這個新時代的面貌,魏旭的小手止不住的抓撓著。好容易模到點東西,用力一扯便坐了起來,再不放手。
「呀,小東西,抓疼我了。」這女子正抱著魏旭喜滋滋的往住處走,一時不察竟胸口竟被魏旭抓了實的,頓時白淨的臉上紅雲密布,也難怪她面紅耳赤,雖說這只是個女圭女圭,但怎麼說也是個帶把兒的,自己還沒嫁過人,就被個小屁孩「非禮」了。
魏旭此時猶未不覺,一雙大眼楮好奇的打量著陌生的世界。河水絲帶般流淌,淙淙作響,另一方奇石林立,珍獸奇鳥時而穿越其間,目力所能及不遠處有一座草石搭建的房屋。回明?滿清?盛唐?大漢?此時魏旭完全模不著頭腦,這里到底是哪?自己究竟給發配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