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母先是錯愕,後是驚喜,接著臉上樂開了花,抱住了撲過來的劉敏。
錢母一邊笑呵呵的拍劉敏的背,好安撫激動的劉敏;一邊側著臉數落錢多︰「你這臭小子,有這麼漂亮的媳婦,怎麼不告訴媽一聲?看這來的匆忙,連個見面禮都沒有。」
在錢多的家鄉,男方的父母見到兒媳是要給見面禮的。
「媽,她不是!」錢多都不知道該怎麼和老媽解釋,他沒想到劉敏會來這麼一出,而且他老媽這麼快就接受了這樣的兒媳。
「什麼是不是的,這孩子,年齡越大,說話越沒分寸。來,兒媳婦,婆婆來的匆忙,沒啥好東西送你,這是多多他女乃女乃,在我進門時,送我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錢母松開劉敏,從手脖上退下一個翡翠鐲子。
一看那顏色和質地,就可以判斷出來,這是一件有年頭的東西。
劉敏笑嘻嘻的接過,那手鐲拿在手上溫乎乎的,還帶著錢母的體溫。錢多本以為劉敏把玩一下,就會還回去,畢竟這也算是他家的傳家寶。
誰知道劉敏拿著手鐲看了看,然後就套在了手脖上,還笑著對錢母說︰「媽,您看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比我當年帶上都好看。」錢母這到不是在說假話,劉敏的手脖肉乎乎的,而且膚色雪白,配上綠色的翡翠鐲子,確實增色不少。
「還是婆婆好,那像多多,平時不但欺負我,讓我洗衣服、做飯、掃地……,還有,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來,他就沒有給我買過一件首飾。」劉敏不但馬上改口,還開始當著錢多的面告狀。
錢多無奈的翻起了白眼,誰要娶了劉敏,那真是娶了一活寶回家。
「叔叔,我幫您拿行李。」在錢多翻白眼、劉敏告狀、錢母傾听時,楊秀靈落落大方的向錢父走去,並主動接過錢父手上的行李箱。
「臭小子,白養你這麼大了,還沒一姑娘懂事,還不快去幫你爸提行李。」錢母又開始數落錢多。
劉敏則在一旁呵呵笑著,看錢多的笑話。
「這位是?」錢母問嘴剛閉上的劉敏。
「多多的小媳婦。」劉敏一點都不體念錢母的承受能力,繼續說道︰「我是多多的三媳婦,家里還有大媳婦和二媳婦。」
「多多有四個媳婦?」錢母張大了嘴,掰著手指頭樹了一遍,吃驚的問道。
「恩!」劉敏乖巧的點了點頭。
「爸,路上順利吧?」錢多不去理會劉敏了,反正一會兒大家都要見面,到時候一切就都清楚了。
「恩。」錢父不像錢母那樣親和,當然也不死板,只是話不多。
錢多接過楊秀靈手上的行李箱,楊秀靈就去攙扶錢父的胳膊,錢父也沒拒絕。和錢母不同的時,錢父對乖巧的楊秀靈好感更甚,對錢多都沒有的笑臉,竟然給了楊秀靈一個。
剛剛圍上來的小販,見錢父錢母有人接,本要散去,可听了劉敏的話,一個個走的步伐就慢了許多。
「這什麼年頭了,怎麼可能有人娶四個媳婦?」一個小販不無妒意的說道。
「少見多怪了吧!在阿拉伯,願意娶幾個就娶幾個。」一個小販顯擺道。
「怪不得這年頭打光棍的越來越多!」又一個小販很有感觸的說道。
……
「爸,您現在感覺北京怎麼樣?和您十幾年前來時,有什麼變化?」錢多沒話找話的說道。
旁邊的錢母身邊一旁一個,左邊是唧唧喳喳的劉敏,右邊是乖巧的楊秀靈。
錢母是越發的喜歡劉敏了,這錢多能理解,畢竟男孩兒沒有女孩兒貼心。錢母曾不止一次當著錢多的面說過,想要一個女兒。
現在一下子,有兩個這麼大的女孩兒願意陪著她聊天,她怎麼能不高興。
和錢母相比,錢父就顯的孤單了許多,錢多理所當然的站到了父親一邊。小時候,錢多看父親都是仰視。
那時,父親偉岸的身影和爽朗的笑聲深深地印在了錢多心里。那時的錢多,就想長大後,成為一個像父親一樣的男人。
可十一年前,錢父投資失敗,變的一貧如洗。那時,錢多還沒初中畢業。那年的暑假,錢多發現父親頭發白了,腰也彎了,背也駝了,最關鍵的是,爽朗的笑聲沒了。
深夜里,錢多曾獨自躲在房間,為心目中的英雄哭泣。
可後來證明,錢多是錯的,錢父並沒有倒下。雖然身邊少了很多人,雖然由一個管理者開始給人打工,可錢父挺了過來。
不但供錢多讀完了大學,而且還把欠下的債務全部還清,要知道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北京變的比以前更熱鬧了,更繁華了,路也更寬了,樓也更高了!」錢父笑笑,他的話從沒多過,就是和兒子聊天,也就這麼幾句。
「您看西站那些流動的人口,那就是北京流動的血液。他們不斷的給北京注入新的活力,讓北京發展的更快更好。」錢多本以為他這很有水平的幾句話,會得到父親的夸獎,誰知道錢父只是笑笑,一句話都沒評價,讓錢多頗多尷尬。
「媽,一會兒,您嘗嘗我的手藝,保證您吃了能多活好幾年?」劉敏不斷的吹噓自己的好,壓根不管錢母相信不相信。
「好好,多多就是有福氣,能找到你這麼一個好媳婦。他沒上學之前,太老實,不好動;上學後,認識了那個什麼龍少,又太皮實了,一點都管不住;好不容易上了初中,離開了家鄉,沒想到還和那個龍少混在一起,我就沒少為他操過一天心。現在好了,有了你這麼個好媳婦,可要管好他。」錢母羅羅嗦嗦的說了一大堆,拐著彎的說劉敏好。
「媽,龍少是我姐夫。」誰知道馬匹拍到了馬腿上,劉敏臉色也變的很不好看。
「那不更好嗎?親上加親啊!」錢母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馬上語氣就變了。
「恩,親上加親。」劉敏臉色馬上和緩了不少。
公交倒地鐵,然後換城鐵,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後,錢多指著一個小區的門口說道︰「前面就到了。」